.co 天色渐渐黑了下來,王府之内又恢复了平静,内府的厅堂了的桌子上摆好晚饭,王旁吃着饭心里琢磨着几件大事,一是春节之后即将动身去吐蕃,就像陈康说的那样,既然皇上对自己还有戒备,那么肯定会派人暗中跟随,这次去吐蕃王旁已经想好,要顺路去一趟大理,但是有人盯梢恐怕会行动不便,第二件事便是崔喜來禀告的事,让王旁觉得意外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赵顼身体不好,又传闻就算用了御药也难以行宫闱之事,如果仅就这些倒也罢了;更有消息说皇上偶有过咳血,惊动了御医但此事禁止对外声张,皇宫内一切入常,但有些细微的变化就是以往皇上偶尔还会拜见皇太后,甚至和皇弟赵颢一起用膳,但是近來从不见兄弟们的面,王旁推测,赵顼此刻所防备的应该不仅仅是自己,但为什么身体已经这样却不提炼丹药的事到让王旁很奇怪。
苏小妹和柔儿两位夫人陪着王旁,一家人难得可以这么安静的坐在一起吃饭,眼看着王旁一边吃饭一边在琢磨心事,两位夫人不时的放慢吃饭的速度朝门口望望,又互相对视一眼,表情有些无奈却又不敢惊动王旁。
心事转了好几圈,王旁心中暗想,想多了也沒用,赵顼不找自己的麻烦便罢,若是他先找麻烦也正是给自己借口,如今自己已经派人暗自去联系旧部,在天子脚下想成事肯定麻烦,等从吐蕃回來就找个理由远离京城,那样自己做些事也方便些,想到这,他一抬头看见苏小妹和柔儿又朝门口望去。
“怎么不吃饭,,你们两个吃啊。”
“嗯,吃。”两个人答应着,手中的筷子却不见动。
王旁看了看两位夫人:“年后我要出门,你们在家留意着整理一下,随时可能我会派人接你们离开京城。”
苏小妹问道:“王爷又要出门,我们要去哪。”
“这个你们不用知道那么多,对了,震南和阿骨打还沒回來吗。”
柔儿摇摇头,她们两个也一直在等这两人回來,一个等的是儿子,一个等的是姑爷,苏小妹略带嗔怪的说道:“亏得王爷想起來了。”
“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了,在京城里玩会儿有什么大不了的。”
苏小妹说道:“虽说不小了,但震南很少外出,而且阿骨打又是初來乍到的,这万一……”
王旁指着苏小妹笑了笑:“你啊,太娇惯了孩子了,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去西夏谈商榷了,再说,你是沒看见咱儿子,骑马射猎虽然比不上勇士,但在这大宋境地,尤其是在京城里,估计沒人能比的过他。”
“王爷说的好,京城里能骑马射猎吗,还说我惯着,我看你比我还惯着。”苏小妹笑着说道,柔儿也捂着嘴笑了笑。
正说着话,一名家丁匆匆忙进來禀报:“启禀王爷,公子和姑爷在南苑的球场和人吵起來了,现在被围着不得脱身。”
苏小妹放下筷子:“快去叫崔大爷來,王爷,您看这怎么办啊。”
王旁奇怪,什么人能拦着他们两个,他不紧不慢的放下碗筷,一边用女仆递过來的手巾擦着嘴一边问道:“说说怎么回事。”
“刚才府上人去找公子和姑爷,看见他们在球场那看蹴鞠,本來他们说笑点评了几句,结果纪王府的教头认出公子,说什么当年遁逃不敢参赛的败将之子,有什么资格点评,公子不服,问他因何这么说,那人大放厥词还说连儿媳都送人的旧臣之孙……总之,话很难听,姑爷一生气就打了那教头,接着他们就被围起來,现在正困在那里。”
听到这苏小妹和柔儿唉声叹气:“这可怎么是好。”
王旁看了越听越來气,他对二位夫人说道:“这真是可气,欺负人竟然欺负到我头上來了,,你们别叹气,这纪王府是什么人的。”
焦德友武龄纷纷走了进來,焦德友接口说道:“纪王府的纪王是高公纪,这几年高公绘和高攻纪仗着他们是太后外甥,十分得势,如今京城的四大王里就有他们两个,另外还有吴王赵颢,献王赵頵并称四大王,王爷,要不要我们带人看看去。”
“是啊,让他们将孩子们接回來就是了。”苏小妹和柔儿见王旁坐在那闷声不说话,面色十分颜色,英俊的五官透着少有的冷峻忙低声说道,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如今的王旁已经是不是当年的镇南王,就算有这王爷的头衔在,那也不过是个虚职,论武力论财力都比不上其他王爷,甚至整个王府的家丁下人都算上,未必比人家一个娱乐的蹴鞠队人多。
“备马。”王旁淡淡的说道。
什么家丁都不带,王旁身后只跟着焦德友和武龄,三个人出了王府朝京城西南的南苑而去。
“我们去就行了,王爷您何必亲出面。”焦得友和武龄问道
“两回事,欺负我儿子我都不出面,岂不更让人笑话,,四大王,哼,今天我王旁就要看看这四大王有多大,竟然如此嚣张。”
三人來到南苑,远远看到稀松树木围起來的一块球场上灯火攒动,几个人催马來到近前,空旷的球场之中,围着一大全人,一些人看身着穿戴都是纨绔自己家豢养的技艺之人,青衣长裤短衫,腰间系着线褡,口中吵吵嚷嚷着:“臭小子,活的不耐烦了。”
“打他们。”
更有一些好事的百姓探着头的围观张望:“霍,这契丹人可猛,打了三个了。”
“你们不知道他是谁吗,那是镇南王的姑爷。”
“怪不得厉害,不过好汉架不住群狼,这么打下去这两人肯定吃亏。”
圈中一角有一个鼻青脸肿的,血顺着嘴角滴答到前襟上的大汉,口中一个劲头的嚷着:“给我打,谁能把这两个小子打了,赏银十两。”
王旁三人已经來到人群边上,顺着火把照亮的光线望去,王震南和阿骨打被四五个大汉围着,你一拳我一脚的朝两个人打去,看到这场景王旁心里忽然不着急了,如果不是已经打了半天,两个人体力有点跟不上一般人真未必是阿骨打的对手,王震南稍弱了些,但有阿骨打护着,自己又多少会点武功暂时还不至于太落下风。
这是那叫号的大汉又喊道:“上上,你们几个,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这两个小子不行,凡是上场的,沒人赏银十两。”
话音刚落,人群中又冲出七八人,朝王震南和阿骨打攻去。
“给我住手,闪开。”
猛然间,一声高喝好像在众人头顶上炸开一样,众人朝声音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场边出來三个人,为首的是人一身正气,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让人发冷的英猛,目光如凛冽的刀子从每个人的脸色扫过,最后停在叫号的那个人的脸上。
周围的人竟不自觉的让开一条路,还沒等人们反映过來,这人连人带马已经到了场中,接着只见马到了大汉面前,王旁一伸手将大汉揪着脖领拎起來,此刻他自己也不知道哪來的那么大的力气,大汉被揪着脖领脚悬着哦哦啊啊的说不出话,双手忙抓着王旁的手腕。
王旁一抖手将他甩出去,刚好扔在王震南面前:“儿子,叫给你了,给我狠狠的揍。”
此时武龄和焦德友也來到场中,拦住大汉的随从:“谁敢动,老子砍了他。”
这些府上的蹴鞠艺人以及家丁,哪里能和这两个在战场杀人不眨眼的勇士想必,还沒伸手就已经被武龄二人高大魁梧身材和威猛的气势震住了,尤其是刚才王旁那么快的速度,那么精准的手法和力气,一下子就扭转了局面,刚刚还嗷嗷的上前想打人拿赏银的,此刻脚底下就像被钉了钉子,竟然看着大汉被王震南和阿骨打打的嗷嗷叫挪不动半步。
“行了。”王旁高声说道。
听到父亲的命令,王震南和阿骨打这才住手,两个人揪着大汉走到王旁近前:“爹。”
“嗯,下次谁要说你们和王府的坏话,你们就这么打。”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阿里骨这会还有点糊涂,以前总听父亲说起过这个镇南王,本來见面只觉得自己岳父有城府,却沒想到还有这么霸气的一面,想到自己刚來京城就惹了祸,阿里骨忙说道:“岳父大人,我们一时冲动,不过他们说话也忒难听了。”
王旁一摆:“不用说了,该打的时候就得打,不过这件事沒完。”他说完一指那大汉:“你抬起头來。”
大汉抬起头看见王旁,不由倒吸了口冷气,自己虽然听说这镇南王回來了,原以为他真的就此沉了,想不到此刻目光看着自己还是那么咄咄逼人。
“高俅。”王旁拿马鞭点起大汉的下巴。
“是,是小的高俅。”
“啪。”一鞭子落在高俅的肩膀“你小子也不长进啊,十多年的还踢球呢,你够球蛋的玩意,就你也配对我王府品头论足,。”
高俅双膝一软,不自觉的跪在王旁马前:“王爷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王府的公子你也敢骂,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王爷您饶命,看在我家主人也是王爷的份上,您就饶了小的吧。”高俅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心里却盘算着,这王旁做事难测,他说杀可是真敢,躲过一时是一时,回去再求纪王给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