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王旁可不是危言耸听,这也不是他凭空臆断,当年他出差的时候,经常也捧着书看,其中关于野史的故事自己可是也看了不少,印象中宋徽宗出声之前,赵顼曾经看着李煜的书画赞叹,推算时间也差不多,所以王旁才会大着胆子说出这番话,
可他这番话并非平白无故说的,自己和童贯分开十多年,每个人都在变,虽然知道童贯心中仍然敬重自己,但是不给童贯來点震撼的,恐怕自己很难解开他这个假太监之谜,
童贯看上去有点受惊,他将信将疑的问道:“爹爹,你怎么知道是明天。”
“我猜的,是不是等我们回到京城即刻见分晓。”
“怎么,爹爹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太好了,镇南王又回來了。”这下童贯可开心了,嘴咧着嘿嘿笑着,
开心的不只是童贯,一路上赵顼和王旁同坐一辆辇车,有说有笑的在大队的簇拥下回到京城,
和來的时候一样,赵顼下令所经之处不进州城,不惊扰民众更不能排场铺张迎驾,这点倒是很对王旁的心思,起码少了许多的应酬,
貌合神离的一路上,互相讲着条件,赵顼答应补发王旁十四年的俸禄,王旁大度的不找赵顼要利息,赵顼直咬牙,王旁还想要利息,以王旁当年俸禄的标准來算,每月禄米150石,俸钱12万文,外加绫罗绸缎和役使仆人的工费,这十四年下來折合银两就是四万多两银子,
赵顼这个心疼,可想想永乐城的惨败,再想想要对付吐蕃,更想到丢了广源,如果王旁在,能赚出來的都不止这些,
“等回到京城,我就降旨把王府给你腾出來。”
“别,那王府留着朝廷用吧,我现在有我的梅耶府够用,再说我还得四处给皇上采药,留着那么大的王府,吃穿用度下人侍卫挑费太大,这些俸禄不够用啊,。”
这是在哭穷吗,赵顼笑骂道:“你是看给我免了利息,心理不甘还想再让官家补偿不成。”
“我可沒这么想,你也知道,这利息可是利滚利,要是算上复利,空白几十万两都不止了,我可沒有想一下子把朝廷要的银根吃紧了,这点银子对皇上你不算什么,对我可有大用,再说,当年一石梁多少钱,现在多少钱,这些我也沒跟皇上您算,王府我也不要,只要你不让我上朝议事,我可以四处给你采药,这些也就当个盘缠路费开销什么的。”
赵顼明知道说不过王旁,反正他不上朝最好,若是他上朝说不定哪天又把那个大臣拉下马,再说,如今新法已经停了大半,这王旁要是一上朝一折腾,以他当年的有仇必报的性格,凡是和王安石有过节的大臣,这回都要倒霉了,
对于王旁來说,他可不是哭穷,他是真需要钱,王石虽然是王爷,手中也有兵,但这些都需要供给,如果一旦那边吃紧,别说推翻梁氏了,就是王石自身也难保,至于用不用上朝议事,对王旁來说也是无所谓的事,从古至发生了什么事,会有什么事发生,都在他的脑子里,自己想不知道都不行,
当然,这些知道的事不过是有史记载的,跳不出鸡吵鹅斗朝廷上的那些人,他关心的是他不知道的事,比如童贯,
要打仗打的就是银子,王旁要不是怕自己狮子大开口吓跑了赵顼,早就大大方方的提了,毕竟这些本來就是自己该得的,
赵顼回到朝中,按照两个事先讲好的,再次给王旁封了镇南王,又拟旨一封让王旁到银库去提银子,
王旁提了银子回到府上,让胡铁岭和马胜将其中一半换成了银票,嘱咐他们送到永乐城,交给王石,若是王石不在永乐城,就交给沙世言,用的到的时候见机行事,
刚刚安排完,时迁跑了进來:“王爷,你那个太监干儿子來了。”
“你个小龟子,以后不许叫他太监干儿子。”
“嘿嘿,我知道……那我叫他什么。”
“废话,你说应该叫什么。”
“好吧,童将军來了,正在前厅等您呢。”想起來童贯的手下抓住自己,时迁就对童贯有看法,不过谁让他是王爷的义子呢,虽然心理气不忿,尤其是童贯张口一个小龟子,闭口一个小屁的叫自己,时迁看他就别扭,
听到王旁叫自己,童贯几乎是一溜小跑的來到书房,这地方还用时迁带路,他比时迁都熟悉,尤其是现在梅耶府又恢复了当年的原貌,走在府中童贯感觉格外的亲切,
看着童贯进了王旁书房,随手就将时迁关到了门外,时迁这个气,不进去就不进去,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再说想听什么我还不用在屋里听呢,想到这他垫步拧腰,顺着山墙几下就窜了上去,
门一开,王旁出了房门,顺手抄起地上的石子朝时迁就飞了过去,“臭小子,本王的房顶也是你想上就上的,。”
哎呦一声,时迁跃了下來,他一捂屁股飞似的跑了出去,
王旁掸掸手笑着回到书房:“这小子实在淘气。”
童贯一屁股坐了下來,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渗出汗珠:“这小子身手了得,这要再有几年那可是沒人抓得住他了。”
王旁看这童贯的动作笑了笑,这举手投足之间还真隐约有些太监的气质,见王旁看自己擦汗,童贯将手帕一揣:“唉,这在宫中待久了,难免沾些脂粉气,要说还是这么擦汗痛快。”他说着用袍袖在额头一抹,
童贯虽说莽撞,但从小也是聪明孩子,王旁一个眼神他就明白了王旁的意思,
“道夫你这么急着來见我有什么事吗。”
“爹,你还真说对了,陈美人她果然生了个儿子,而且日子刚好就是咱们在定林寺说话的隔日。”
“你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童贯摇摇头,虽然眼前这个人,看年纪说是自己爹打死人都不会相信,但这是活生生的事实,更家活生生的事实是这个人有未卜先知的神通,
“我來还想问问您,难道真的赵煦早晚皇位由赵佶继位了吗。”
“你关心这个干什么,在朝为官效忠的是王朝,至于谁做了皇上有那么重要吗。”
“您不是说,将來大宋江山就要断送了,而且那位皇上性格和李煜一般,到时候王朝都沒了,我还效忠谁去,。”
王旁紧盯着童贯:“道夫,你以为你可以瞒过旁人,你能瞒得过我吗。”
“爹,您这话什么意思。”童贯说着,眼睛却不敢跟王旁对视,
“我这次回來,少了些东西,我想道夫你知道是什么吧,。”
“我,收起來了,爹要是想要,我回头给你送來。”
“那不过是一纸诏书罢了,你收起來也好,现在你也成年了,做事知道分寸,我信得过你。”
童贯看着王旁,心理莫名的一种被信任的感动:“爹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那份诏书落在旁人手中。”
“说心里话,咱们以前是父子,但是父子之间也可以是朋友,那诏书沒什么用,关键在人,若人无篡夺之心,有诏书也是费绢一张;反而言之,即使沒有诏书,燕云十六州该是谁的还是谁的,这皇位该让谁做,还得让谁做。”
话说到着,想必大家也都明白,王旁说的诏书是当年仁宗留下的,得燕云者得天下,童贯得到这份诏书也是机缘巧合,到后來王旁保管,这个秘密只有父子二人知道,这次回來王旁断定诏书沒有落在别人手上,这似乎不用断定,因为野史中也有提到,正是因为这份诏书,童贯才假意联辽灭金,与金夹击灭掉了辽国,
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推算,这要几十年以后的事了,不过现在诏书在童贯手中已经是可以确认的,
童贯自然不会想到那么多,他拍着胸脯说道:“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起叛逆的心,即便以后真的如同爹爹所料,咱宋朝出了那样一个皇上,我也要想办法保他安度危机,可是,您说的这个皇上难道是赵佶。”
赵佶,就是未來的宋徽宗,而童贯到那是已经是一朝的宠臣,也是历史上上掌控军权最大的宦官、获得爵位最高的宦官、第一位代表国家出使的宦官、被册封为王的宦官,
现在王旁还不知道,眼前的童贯将來如何一步步走到那个位置,但他知道,童贯根本不是太监,
“你拿什么保他,又凭什么保他,若是赵煦沒有早忘,赵佶沒有登基,一切也许就会不一样了啊。”
童贯苦笑了一下:“爹,你以为我盼着赵煦早忘,现在说这些都还早,太子还沒立呢,谁知道以后什么样,谁又知道皇上就真的不会在生育了,万一他能生一个不夭折不瞎眼的皇子呢。”
这个“真”字说的格外的重,
“道夫,我劝你还是离开皇宫吧,要不然回來跟着我混。”王旁忽然说道,
童贯沒想到王旁会突然提这个事,他茫然的摇摇头:“离开,为什么,我不离开。”
“那你就不怕脖子上的脑袋早晚掉了。”
“为什么。”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进宫,,现在咱们在自己家,关上门说你我还是父子,若是有朝一日再有闪失,如今的我已经不可能再帮你了。”王旁语重心长的说道,
多少年隐藏在童贯心中的心事,他想跟王旁说,可这事真是事关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