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关将军府。
既然定下了水攻之策,那么接下来就要做相关的准备工作。
宋奇命束福负责在铁马关征集三百艘船,命典甸负责督促军兵扎一千个竹筏。这是必须要做到的首要工作,否则到时候一旦放开大水,在把对方淹成鱼虾的时候,自己这方面也要变成鱼虾。那样的话,那就不是水攻了,而是水灾了。
郁满不知宋奇什么意思,连忙干咳一声,问:“宋将军,你让他们准备舟船竹筏是什么意图难道你想在陆地行舟”
束福和典甸从宋奇手里接了令箭正要离去,听到郁满的提问,连忙停下来不走,听听宋奇的回答。他俩心里也很困惑,不过宋奇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只能做什么,不敢多问。
宋奇见郁满发问,连忙笑着解释道:“留云郡有丘尔机守在那里,好像铁桶一样,我军根本无法越过。经过我和明玉将军研究策划,我们决定使用水攻的方法破解丘尔机的抛石车,水淹留云郡。到时候不定还能活捉丘尔机。”
束福和典甸听了,知道舟船竹筏是为水攻做准备,两人挺高兴,拿着令箭就下去了。
“宋将军,用水攻破抛石车,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郁满先向宋奇和明玉夸了一句,随后又不无担忧地,“可现在是隆冬干旱季节,那里有那么多水”
“什么没水”宋奇不相信地,“河里难道没有水”
郁满摇了摇头,以遗憾的口吻:“河里是有水,不过现在水位都很低,哪怕你把河里的水全部放到留云郡,恐怕也淹不了三尺深。”
宋奇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向明玉。明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郁主簿的对。现在是干旱季节。入了冬之后,连续个多月不下雨,河水都干涸了。我起初也没有想到这些。”
宋奇想起来了,自从在多安府郊外下了两场雨之后,到现在一个多月滴水未降。不过他还是不大相信河水干涸了。在他家乡,河里的水一年四季都是满满的,不管是在冬天还是在,..夏天。
宋奇沉思了半晌,突然拍了一下扶手,起身:“咱们去留河边瞧瞧。”
“那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符豪威整个人靠则椅子上,似乎没有重量。他输了赌注之后,情绪非常低靡,有些一蹶不振的样子。
宋奇头同意。反正符豪威去了也没有什么用。
“要不要我去”印铁起身向宋奇问道。
“不用。”宋奇摇头。
郁满不能不去了,因为宋奇之所以要去看河,起因是他那句“现在是隆冬干旱季节的”话。
最后,宋奇明玉花猛毛勇郁满带了一个熟悉留河地形的军兵,悄悄出了铁马关南门,向留河疾驰而去。
留河是铁马关和留云郡之间的一条河,离留云郡不到十五里。在最窄的地方架了一座石拱桥。进出留云郡的兵马人员都从这座石拱桥上往来。
宋奇不止一次经过这座桥。十几天前攻打留云郡时就从河上行军的,上次去多安府也从河上通过。
桥的那一头有一个的烽火台,上面驻有几十名守军。如果大军来了,几分钟就可以把这些守军搞定。但宋奇只要区区五个人,就很难搞定这些守军了,而且他们来的目的并不是打仗,而是看河。
为了不惊动守军,宋奇等人跟着那个军兵绕行几里路,从桥的上游三里处悄悄靠近河边。好在这个军兵熟悉河道地形,知道怎么走。要是换了别人,恐怕难以在不惊动守军的情况下到达河边。
绕过一座山丘,穿过几堆乱石,一条大河就出现在几人眼前。
“宋将军,前面就是留河”那个军兵抬手指着前面。
几人勒马停住,在河堤上翻身下马。花猛和毛勇一人转向一头,担当警戒任务。
宋奇和明玉则抬眼向前望去。眼前能看到的最宽的河段差不多有一里宽,大部分河段的宽度在半里左右。
这比宋奇想象中的要宽多了。宋奇的想象是基于桥的宽度而形成。他现在才明白,桥肯定是修建在河道最狭窄的地方。
河道虽然很宽,但是河水很浅,有些河段几乎露出了沙洲,甚至有些河段连河床中的石头也显露出来了。偌宽的河道仅剩不到一百步宽的水道,在河道中间蜿蜒伸展,就好像大橡皮管中套着的橡皮管,中间一层完全是空气。
“宋将军,你看的不错吧。河里这么一水,只能拿来给留云郡洗街道”郁满有些得意地指着浅浅的河水。
宋奇皱了皱眉,斜视了郁满一眼,没有话。他心里倒希望郁满的话是错的,那样就可以立即施展水攻之法。
几人默默地走下河堤,走上了一块沙洲。
宋奇虽然有些失望,不过没有绝望。这条几乎是一条悬河,两边但河堤像丘陵一样高。此时他们就像处在盆子中间一样,两边的河堤就像是盆缘。这个盆子不是放在地上的,而是搁在屋上的。
宋奇抬眼望着高高的河堤,凝神思考。
如果把盆子翻倒,盆里的水会一滴不留地顺着屋倾泻而下。
也就是,如果在建桥的地方把河道截住,再把对面的一段河堤决口,那么河里的水将会顺着决口一滴不留地全部流到留云郡去。
再河水不像湖水。湖水是有限的,河水则是无限的。因为河还有上游,上游的上游,还有无数个分支岔道。河水是流不干的,除非把它上游的水都流干,再把它所以分支的水都流干。
但是河面水位不高,难以达到浩浩汤汤,恣肆汪洋,摧枯拉朽的效果。
如果就在现有的水位下决河防水,估计在七八天之内把留云郡淹个三四尺深。
但是在这七八天内,难道丘尔机任你放水,不会采取应对措施
想到这里,宋奇的心又有些不踏实起来。
“要是能下一场大雨就好”明玉抬起美眸,专注地望着对岸,自言自语道。
郁满手捋着下巴上的胡须,遗憾地叹气道:“现在是枯水期,要想下雨,着实很难哪”
忽然,从河堤上传来人喊马嘶的声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