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茉万没有想到孟裳霓会说这话,惊讶之余,唇角温和的勾了起来。当初在暗处听孟裳凝和凤少钦说话,花清茉还以为孟裳霓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但是今日相见,她才知道这丫头虽是任性无理,狂妄刁蛮,但是却单纯的要命,而且心直口快,藏不住话。
你说这世上有多少人会这样直接的询问别人,你们是断袖吗?找遍整个临月国怕是都没有几人。
望着孟裳霓出众至的脸庞,花清茉的笑容犹如薄雾笼罩之下的幽幽紫竹,温柔而又清净,但是她的话语却带着一种让人意味不明的味道:“孟小姐,你看着我和六王爷,觉得像断袖吗?”
这话让孟裳霓不觉多看了花清茉和白紫箫两眼,这两人,一人容貌妖艳绝丽,犹如潋滟湖光之中胜放的红莲,一人容颜清雅秀丽,仿佛远山秋湖之上拂过的云烟。但是,若要说这两人是断袖,孟裳霓当真是无法相信。可听两人刚才的话,当真是亲昵无间,又让她感觉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
越如此想,孟裳霓越觉得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不对,而她脸上的表情也有着一丝说不出来的诡异。
望着孟裳霓,花清茉正欲说话之时,白紫箫冷漠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楚向白,派人去将孟家人的舌头都割下来。”
“是,王爷!”楚向白听到这话,立刻行了一礼,走向正厅外面。
孟裳霓被白紫箫的话惊了一下之后,立刻快速的走到楚向白面前,伸手拦住他,随后看向白紫箫,道:“六王爷,裳霓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句话,你何必如此狠毒要这般对待孟家?若是,六王爷因为你的发妻不想娶裳霓,裳霓自然也不会再强求,请六王爷收回刚才的命令。”
“本王娶不娶你?用不了你决定,但是本王绝无戏言。”白紫箫冷视着孟裳霓,目光之中有着无法诉说的冷漠以及无情。微扬的唇角,笑容妖冶之中带着嗜血以及暴戾,仿佛从地狱归来的魔王一般,浑身上下尽是杀气。
花清茉也未曾料到白紫箫会这么做,眼眸之中浮现出一丝的惊讶。她注视着白紫箫,正欲说话之时,白紫箫突然侧目凝视着她,道:“你若是求情,便留在临月,不用和本督主回华朝。”
如此的话语让花清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只是望着白紫箫冷暗如夜的双眸,眼神安静而又怜惜。她不知道白紫箫为何要这样做,但是她知道他必然有他的原因,所以她要做的便是相信他就够了。
见花清茉不再说话,白紫箫站了起来,直接走出了殊王府的正厅,修长的身影之中透着无边的寥寂以及孤高不可攀附。花清茉看着他的背影,快速的跟了过去。
走到门口之时,孟裳霓的声音传了过来。
“墨将军,请留步。”
“孟小姐唤墨某有何事?”花清茉停住脚步,转身望着孟裳霓询问。
“墨将军,裳霓不知道哪里得罪六王爷,致使他如此对待我孟家一门,还请墨将军代为询问理由,不然孟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孟裳霓美丽的脸庞之上有着一丝说不出来的认真,她看着花清茉,妩媚的丹凤眼中有着一丝的冷厉。
听着孟裳霓这话,花清茉不禁一笑,随后出声道:“既是孟小姐所求,墨某便替你好好的询问六王爷一番。”
说完之后,花清茉便转身离开正厅,向白紫箫走了过去。穿过月牙门,花清茉本以为白紫箫回了房间,但不想他一人靠在长廊的漆木雕花柱旁,而夜行、流轩等人则是守在他周围,离他大概有四米的距离。
此时,阳光透过一边假山旁的青竹,照射在白紫箫的身上。那一身玄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仿佛被附了一层薄薄的白光,那般的透明渺茫,欢若虚无。微风过处,撩起白紫箫的墨发轻扬而起,肆意之中略显妖娆。宽阔的袖袍随之而动,袖袍之上的银线云纹犹如水纹一般,波光涌动,粼粼闪耀。
走到白紫箫的旁边,花清茉凝视着他绝艳的侧脸,道:“紫箫,你怎么了?”
白紫箫没有说话,只是转头望着她,漆黑的双眸仿佛附上了一层浓重至的阴暗,诡异的有些吓人。他伸手附在花清茉的脸上,手背轻轻的划过她脸上细腻的肌肤,冷寒的手指让花清茉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怪异。随后,白紫箫的手掌覆盖在花清茉的脸上,慢慢的下滑,从她的眉眼一直往下。
如此的动作让花清茉不禁闭上了双眸,随即又睁开。这时的白紫箫,唇角轻扬而起,惊世的风情仿佛点亮了安阳城所有的阴暗,那般的明艳动人,那般的牵动人心,那般的让人无法自拔。
“茉儿,一会去做件事。”白紫箫的声音冷漠之中微带着一丝的轻柔。
“何事?”花清茉心中疑惑,她感觉得到白紫箫的不对劲,可是却又说不出来哪儿不对。
“临月皇帝让本督主、二王爷、王爷、五王爷、以及七王爷分别对五大世家赶尽杀绝,让他们两日内从临月消失,你带着幽云十六骑去救五大世家的人。”白紫箫为随意的开口,唇角的笑容从未覆灭过。他的手移到花清茉娇小的耳垂,轻轻的捏着,随即俯身在她的耳侧,声音之中透着揶揄:“你今日在仙乐殿中的那一场戏当真是精彩,本督主如今真想检查一番,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
这话让花清茉轻笑出声,秀丽清逸的脸庞之上浮现出一丝说不出来的温柔。她伸手搂住白紫箫的脖颈,目光凝视着他,柔声道:“茉儿以为你还要在临月呆上一些日,所以便想以那场闹剧告诉临月之人,墨卿华是个男人,而且与花清茉长相相同。但是茉儿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要离开,所以此事也算是茉儿多此一举吧!”
“不算多此一举,反而是顺了本督主的意图。”白紫箫拉着花清茉坐在一边的坐凳之上,白紫箫靠着漆木雕花大柱,而花清茉则是坐在他的前方,整个人完全依靠在白紫箫的怀中。
目光望向蔚蓝色的穹宇,花清茉的眼眸之中仿佛倒映出一片寥寂的蓝色,她沉默了片刻之后,闭上眼睛道:“紫箫,这世间的杀戮纷争,你会不会有厌倦的一日?”若有的话,能不能带她离开?
后面的话,花清茉自始至终没有开口,因为她很了解白紫箫,这人绝对不会让自己有厌倦的时候。所以,朝廷中的杀戮纷争,皇权中的抢夺征战,对于这些,他大概永远不会厌倦。
“茉儿,你知道本督主有多少仇家吗?”白紫箫搂紧花清茉,声音冷漠至。
他的手在花清茉的花清茉的腰间,冷凉的温似乎透过长袍传了过来,这让花清茉一时间竟然沉默下来,没有再发一言。
是她自己过企盼安宁的生活,所以忘记了一些事。她还有白紫箫,他们夫妻二人根本没有安宁的可能。他身上的累累血债,以及她身上的件件仇怨,根本不可能让他们有平凡安静的日。如今他们有了茉茉,想要保护他们的孩,最好的便是权利。只有无上的权利,才能让她们的孩平安健康的成长。
“是茉儿天真了。”花清茉叹了一口气,整张脸都埋在白紫箫的胸膛之中。
而白紫箫则是轻抚着她的长发,目光望向前方,双眸之中仿佛乌云一层一层的累积起来,浓郁的仿佛要溢出无边的黑暗出来。他轻吻了吻她的长发,随后将下巴放在花清茉的头顶之上,道:“生于乱世,便要习惯杀戮,生于朝堂,便要熟悉弄权,你还小,对于这些事自然还不能习惯,不过很快便好了。”
“嗯,我知道。”花清茉点了点头,手不觉抱紧白紫箫。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早已习惯了这一切。无论是背叛,抛弃,杀戮,以及皇权的无情,一切的一切,她都已经习惯。
只是,有时候还是想要软弱一下,不想面对这种无止境的残酷世界。
在花清茉失神沉默之际,青狐和相思走了过来。两人到花清茉和白紫箫面前,先是行了一礼,随后相思出声道:“夫人,小主出事了。”
“怎么了?”花清茉一听到这话,立刻从白紫箫的怀中起来。她抱过茉茉,目光凝视着她白里透红的小脸,道:“茉茉怎么了?”
“除了那叫嘉颐的乳母,其他的乳母小主都很抗拒,这点让相思觉得有些不对,便仔细查看了一番。”相思话语之中略带幽沉,她虽然未曾有过孩,但是总觉得小主这情况有些不对。所以,她便让小主和另外的乳母先是呆在一起好好熟悉熟悉,然后再让其他的乳母喂乳。结果一如当初,没有任何的改变。
而这结果让相思更加的怀疑,便让那叫嘉颐的乳母挤了些母乳,想要查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之后,她便有了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那叫嘉颐的女在成为小主的乳母之后,因为怕位置被其他的乳母所替代,所以便听信了旁人之言,服用了一种汤药,那汤药之中放了令人上瘾的草药,那草药通过母乳被小主食用。所以,小主才会抗拒别人喂乳。而这事的始作俑者,青狐已经查了出来,是四王爷侧妃孟裳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