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刺刀见红,这才是男人的战斗!”站在后方指挥的钱彀生兴奋的说道。他丝毫不担心自己部队能否在战争中取胜。从看到敌人冲锋的那一刻,钱彀生就已经对敌人的战斗力有了判断。在他眼中,北洋就是些没有战斗精神的乌合之众,这样的部队就是装备的再好,训练的再严格也没什么用。
看着兴奋的钱彀生,一旅参谋长江骑本能的站在指挥部的大门口。
胡景翼讶然的看着江骑的动作。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我是指挥官,不会离开作战室的!”钱彀生不满的摆摆手,然后继续用望远镜看着战场。
“参谋长,这是怎么回事?”胡景翼小声问道。
“我们在行动之前,政委有明确的交代,无论如何不能让司令亲涉战场。”
“呃?”胡景翼讶然。
“我们司令可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而且他本人一遇到战争就兴奋,是出了名的战争狂人,和北方军区刘黑司令并称东北双猛。”江骑有些崇拜的说道。
“东北双猛?”
“对,这是少帅亲口说道。不过据少帅说,咱们司令的勇猛和东北军区刘黑司令的凶猛不是一种类型,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但是取得的效果却也最相似,都是一往无前。算了,等以后有时间,我再给你详细的说。”江骑小声说道。这里毕竟是指挥部,现在大军还在和敌人纠缠。却是不适合谈论这些小事情。
“擂战鼓!”钱彀生大声说道。现在整个战场一片混乱,双方绞杀在一起,看起来似乎是敌人占据上风。但是实际情况双方高层却看的一清二楚。北洋一方已经吃不住劲了。这次不稳定不是从北洋那些溃兵开始的,而是从李纯抓的壮丁开始的。壮丁都是些本地的老百姓,只是些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他们又怎么会打仗。而且李纯为了尽快让部队恢复编制,将这些壮丁草草训练就编入军队中,很多新兵连队列都搞不清楚,更别说打仗了。这次和秦军开战,李纯认为秦军本就是乌合之众,不可能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压力,所以就带着这些新兵来寻找经验。可是没想到一念之差,就造成了大部队的崩溃。
“这……这可怎么办!”眼尖的韩进也看出北洋军士兵不稳。他有些惊恐说道。要知道,一旦北洋崩溃,他一个文人压根就没可能在乱军中逃得性命。
咚咚咚!战场上响起沉闷的鼓声,秦军士兵士气大振。战鼓是冷兵器时代的鼓舞士气之物,只是在热兵器时代,这战鼓已经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不过秦军却还有装备,毕竟秦军地处西北内陆,武器装备匮乏,很多时候都要靠白刃战来决定最后的胜利,因此这种鼓舞士气的战鼓在秦军中还是颇有市场的。震天鼓声对敌人也是个心理压力。
杀……随着鼓声,秦军杀气大增。北洋士兵众人忍受不住这种沉重压力。开始出现士兵精神崩溃的现象。
“妈呀!”第一个精神崩溃的农民丢下手里的武器,抱着脑袋死命的向后跑。
啊……逃跑就像是能够快速传染的瘟疫,快速的传进每一个士兵的心神。开始是一个两个的士卒仍掉武器,掉头逃跑。接着是几个,十几个,最后就是成百上千人的集体哗变。
“差不多了!胡旅长,让你的独立团出击,这可是抓俘虏的好机会!”钱彀生兴奋的说道。
“是!”
嘟嘟嘟……沉闷的号角声响起,早就在后面待得热血沸腾的独立团士兵撒开双腿冲入战场。这就像是压垮房屋的最后一根稻草。整个战场因为独立团的加入彻底崩溃。
原本还算有些抵抗之心的北洋军队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逃跑的时候,本地人和外地人的分别就明显了。被北洋抓来的本地壮丁都是沿着地面的沟壑向着低处跑。因为黄土高原上的地形纵横广阔,一条沟壑就像是一条四通八达的路网,连接这无数其他通道。走入其中就像迷宫一样,可以快速逃的生命。
但是外地人因为对这些沟壑的恐惧,会本能的向着高出视野宽阔的地方跑,这样他们就很容易成为活靶子,不是被俘虏就是被击毙。少有人能够逃脱的。
“督军大人,请带上我,请带上我!我了解地形,可以平安的带大人出去!”看着准备逃走的李纯,瘫软的韩进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快速的爬起来,抓住李纯的大腿。
“滚开!”李纯厌恶的喝道。然后一脚将柔弱的韩踢到一边!韩进只是个柔弱文人,哪里经得出李纯的这一脚,这一脚差点要了他的命。
“咳咳……,督军大人,不要丢下我。这里的地形奇特,想要逃避没有我们本地人是不行的。督军大人,沿着大路你是永远也逃不掉了!”韩进使劲咳嗽了两声,看着想跑的李纯做最后努力。
“这……”李纯稍微迟疑了一下,黄土高原的地形他也看了,高低起伏,纵横交错,很拿走。不过大路走大路没什么,毕竟是管道,直来直往,走起来没有方向问题。但是小路就不行了,就像迷宫一样,看着就让人眼晕。
“督军,快走吧,大军崩溃了,敌人很快就会上来。”李纯的亲兵队长跑进来说道。
“带上他!”李纯指了指趴在地上起不来的韩进说道。
“是!”亲卫队长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按照李纯的指示办了。
“谢谢督军大人!您放心,有我在,肯定将你平安带出这黄土高原!”韩进赶紧涕零,现在他沉浸在活命的巨大喜悦中,压根就没有想起李纯刚才对他的态度。至于以后会不会想起来,那就未知了。
“大局已定!李纯除了退出陕西别无选择。胡旅长,接下来恐怕要麻烦你了!”钱彀生笑着说道。
“不用客气,这是应该的!”胡景翼笑着说道。从他答应加入东北治安军的那一刻,他就大体猜到了东北可能暂时不想走向前台,而让他胡景翼出面占据整个陕西。至于敌人会不会发现事情的真相,那就只能看他们做事是不是够稳妥。
“给少帅发报,请求下一步的计划!”利用胡景翼和陈树藩之间的矛盾跳动整编,搞乱陕西,这是钱彀生和周波两人商量的计划,只是和北洋的战斗却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现在他们已经打败了北洋李纯部,短时间内北洋压根就不可能再抽调大军来对付陕西,所以,陕西暂时安宁了下来。
东北,长春。
冯庸满脸笑意的看着手中的电报。
双喜临门啊!刚刚他接到张小山的电报,西部战区主力已经在张小山率领下踏足西藏地区。因为有着民国政府的正式赦命,西藏并没有出现对抗的敌人,英国佬的势力也选择了观望。这对东北来说总算是个不错的开端。当然,冯庸也明白,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西藏是英国佬垂涎的地方,是作为他们在亚洲最大的殖民地印度的屏障。英国佬不会这样轻易的放手,只是限于目前的国际局势,英国佬深陷战争泥潭,无论是资本还是军队都受到了严重消弱,在亚洲地区的军力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这多少让英国佬有些底气不足。而且英国在印度的势力首脑也知道中国东北这个愣头青势力。毕竟日本人都在他的手中吃过大亏。英国佬也多少有些忌惮。所以,在一切没有明朗之前,英国佬选择了等待,等到世界大战结束,等待日不落帝国重新崛起。
第二件事就是陕西李纯部的崩溃。虽然李纯逃走让冯庸感到有些可惜。但是想了想,李纯不被抓住反而更好,毕竟李纯是江苏督军,在江苏还有不小的势力,如果李纯在陕西出事了。恐怕江苏也会动荡起来。民国在这个时候,可是牛鬼蛇神登场的时候,而富庶的长江三角洲地区。更是各方势力垂涎的重点,而且中国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恶邻――小日本,江苏一旦动乱,肯定不会少了他们的身影。他们可是始终没有放弃侵略中国。
“胡景翼!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信任?”冯庸皱着眉头沉思,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这个时空一年多了。因为自己的原因,整个天下变得和原本历史完全不同起来。冯庸不知道这对中华民族是好是坏,但是民国分为几方大势力,总比是那些零星的小势力更有凝聚力量,更何况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还没有结束的意思,世界大战托的越久,对中华的发展越有利。毕竟中国虽然工业基础薄弱,但是在轻工业领域还算是有些竞争力的。面对西方绝大的市场,眼下整个东方贸易崛起的“黄金时代”。
“现在记忆已经变的越来越模糊了。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很多都已经遗忘,原本的名人生活轨迹也会因为我发生巨大的变化,不知道经历这番大变,还有多少人如同原本时空那样名留青史。”冯庸皱着眉头想到。
“算了,既然我的心中还有一点印象,说明这个胡景翼绝对是个人物,而且狗剩传回来的消息说这个胡景翼还算值得信任,这样话,就试着去相信他吧!”这就让冯庸有了初步的决定。
北京,总理府。
“废物,李纯这个废物!三万大军面对一万秦军竟然被人家打了个大溃败,三万大军陆陆续续逃出来不到三千人。真是废物到了极点。”段祺瑞被气的不轻,他们北洋花费了如此大的代价才让李纯的部队恢复装备。但是还没几天,李纯不但将新领的装备丢光了,数万大军也剩下到十分之一。现在他本人更是狼狈的撤出了陕西。将占领的地盘丢得干干净净。
“奇瑞兄,你消消气。”冯国璋神色难看的说道。李纯是他们直系的干将,连续两次出了大纰漏,这让他的脸上也非常无光。但是李纯这样被段祺瑞骂做废物,冯国璋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哼!”段祺瑞气呼呼的坐下。
“奇瑞兄,你难道真的认为打败李纯的是秦军?根据咱们的情报,秦军是什么样的大家一清二楚,他胡景翼是有本事,他手中的那个独立团两千人也确实称得上精锐。但是根据李纯的电报,他们面对的是一万多人的精锐大军,这些精锐敢于以一万人冲击三万人的北洋军,甚至还取得了胜利。这样的部队就算是胡景翼的独立团恐怕也达不到吧!”冯国璋沉声说道。
段祺瑞脸色一变,不确定的说道:“难道是哪方势力插手了?”
冯国璋点点头道:“有这种实力,又有这种手段的,恐怕也只有北方那一位了!“冯国璋也不想说的这样直白,只是现在的情形极有可能就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冯国璋不管相不相信,总要做出最坏的打算。
“这……”段祺瑞一想,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
“华甫兄。你有几成的把握这件事是东北那位干的?”经过这多半年的博弈,段祺瑞已经不敢用年龄来衡量北方那位妖孽般的对手。东北冯少帅那敏锐的政治敏感性和高超的军政手腕,让段祺瑞都感到惊艳。
“没有把握,这件事完全是凭借我的猜测,咱们在陕西的情报力量有限,陈树藩又死的太突然,突然到咱们没有丝毫的准备,而且东北有一支偏师窝在陕西,如果说事情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谁相信?只可惜咱们没有证据。”
“不行,华甫兄,不能让东北这样扩张下去了。现在他们已经占据近十个省份,这样辽阔的疆域已经对咱们构成了巨大的威胁。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咱们现在竟然有大半处于东北包围圈之上,这种形式真的是太危险了。”现在段祺瑞看到地图上代表东北的那一片,就感到有些心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