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是吗?”她绕着于洁,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圈,戏谑笑道,“指的是床上吗?”
附她耳边,于洁嘟着嘴唇,神秘说:“是的。很遗憾,你没试过吧?他可是猛男哟。”
“呸!不知羞耻!”若叶一口啐到她脸上,狠狠骂道,“下流无耻!好好的男人,被你毁了。”
“他愿意被我毁,怎样?可惜――你没这福分!”她抹一把脸,恬不知耻地冷笑道。
扯住她衣领,若叶冷冷地说:“等着瞧,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别怪我没提醒你!好自为之!”
回到小区,上到15楼,书俊的门大开着。她站在门边,漠然朝里一望。没看到书俊,却见万丽和一年轻小伙。两人正收拾、整理东西。
他真的走了?若叶心里一沉,此时才真正感到失落。
“你回来了?”万丽瞧着若叶,淡然说,“我正要找你。”说完,转身往卧室走去。若叶站在客厅,环顾着收拾一空的房屋。只有几盆枯萎的插花,孤零零地垂着头。
拿出手机,她给他打电话,电话打不通。打微信电话,打通了,无人接听。他就像空气一样消失了?她不相信!
从卧室出来,万丽手里捧着几个相框。不用看,若叶知道,那是她的照片。连相片都没带走,他真要跟她分手?
明知道她讨厌不辞而别,他偏偏这么做!他这么狠心,这么绝情?她不相信。!
“你说落下的东西,指的是这个吗?”万丽将一大叠相框递给她。
她接过相框,狠狠地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一粒玻璃渣飞起来,从她脸上划过。她感到隐隐的疼痛。用手一抹,手指上留下血迹。脸划破了?
心里本来堵得慌,她更气愤了。
冲出门,她径直奔向别墅。别墅的门依然紧闭着。她将车停在离别墅100米外的地方,坐在车上守候。
雨终于停了,没有阳光,天空依然雾蒙蒙的。
从南洋楹的叶子上不断地往下滴水,滴在窗玻璃上,发出微弱的“嘀嗒”声。时间过去了很久,大门没任何动静,没人从里面出来,也没人进去。他不会真走了吧?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边,感到一阵疲惫。她禁不住问自己,我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等他?等到他,又要说什么、做什么?
一个要走的人,想留也留不住。留下,也不是一颗完整的心。
不!我必须等到他。我跟他之间,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分开,必须有个了断。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书俊的车终于出现了!
她跳下车,走到车前。从车里走出一个老人,她认得他,是他的管家。
“您好!”若叶礼貌地朝他鞠躬。
他也认得她,微笑着跟她问好。
“请问,书俊什么时候回来?我找他,有话要说。”一滴水滴到她脖颈上,她堵抖抖衣领。
“副会长?”他在努力思索。“他好几天没回来了。”
她急迫地追问:“他到哪去了?还回来吗?”
“我不清楚。”他疑惑地看看若叶,挠挠头皮,摇摇头说。“他不是回国了吗?”
“能借您手机用用吗?我找他有急事,但我手机没电了。”她临时撒谎道。
老人半信半疑地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响了两声,电话接通了。
听出他的声音后,她用命令的口吻,平静的语速说:“30分钟内,回别墅来。我在这里等你。”
他欲言又止,没说来,也没说不来。挂断了电话。
30分钟后,他果然来了。若叶坐在沙发上,背朝着他。听到开门声,她回转身,冷冷地看着他。“你回避我,到什么时候?”
他倚在玄关的隔断上,惭愧地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见他不回答,她接着问:“什么时候的飞机?我去送你?”
还是不回答。
“你需要躲着我吗?要分手,通知我一声就可以了。我不喜欢含含糊糊、模棱两可的关系。你觉得,我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地缠着你吗?”她站起来,走向他。
“我不是回避你,是没脸见你。”他咽了咽口水,哽咽着。
“我们分手吧。”她冷着脸说,“需要举行仪式吗?庆祝分手?”她忍着泪,强颜欢笑,装出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皱着眉头,定定地凝视她,动了动嘴唇,不知说什么好。
从包里拿出一只精致的盒子,打开,是他送给她的钻石戒指,她的婚戒。他下意识地缩回左手(他无名指上还戴着戒指),他惶惑地看着她。
她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他细微的表情,发现了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她走近他,拿起他的左手,举到他眼前,嘲讽地问他:“这是什么?”
一股酸涩的气流,从心口涌上鼻翼,他微微颤动着嘴唇,将目光移向窗外。一支紫色的三角梅,开得正艳。它比去年长长了许多,快要伸进窗户里来了。
她继续拿起他的手,咬着牙,试图将戒指从他手指上滑落。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拉过她,将她拥在怀里,眼泪喷涌而出。
她推开他,两只戒指已在她手中。举起戒指,她逼视他眼睛。“现在,你决定,分手,我将戒指扔了,咱俩从此一别两宽;留下,我俩重新戴上戒指。”
“别这样,好吗?”他请求她。“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让我远远爱你,不可以吗?”
她拊着心口,拧紧眉说:“不可以!分开了,就不要爱了!你的爱,我会有感应的。我这里,很痛,像割锯一般,锥心地痛。实在,太痛了。痛得我,忍受不了。”
心绞痛又患了,她感到呼吸困难,天旋地转。蓦然,她像得了软骨病,瘫坐在地上。他心痛地搂着她问:“宝贝,你怎么了?”
奋力推开她,她打起精神,努力镇定下来。踉跄地站起来,她撑着墙,将两只戒指,扔向垃圾桶。一步一步地朝外走去。
他跟在她身后,看她上了的士。他返身,给她母亲打了电话。他才忍着巨大的悲痛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