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追过来,书俊拉住她的手。温柔地哀求说:“不要走!那个人,我自会处理。”
挣脱他的手,她愤愤地问:“她为什么还在这里?这种事,到底要发生多少次?”
珍熙以前在这里住过,知道房门密码。书俊很少过来,忘了改密码。才导致这种事发生。“我保证,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你相信我吗?”
“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我不喜欢我们间,夹着第三人!你懂吗?”还有,这种情况,突然闯进一个人,谁不尴尬啊?
双手握住她的肩,他凝视着她,歉疚地说:“嗯,我懂。是我做得不好!对不起!请……”刚说到“请”,电话突然响了。
扫了眼手机,书俊的脸顿时变了颜色。对若叶做个抱歉的手势,他急急地到旁边去接电话。
远远看他,见他的脸越来越阴沉、凝重。若叶知道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又不好走过去问。
见二人出去后,迟迟没回去,珍熙探出头往外看。她见两人各站一个角落,若叶一脸心疼地看着书俊,书俊唯唯诺诺地接听电话。她只好缩回屋子,老实地呆着,大气都不敢出。
接完电话,书俊对呆愣在一旁的若叶笑笑,“宝贝,对不起,我有点事情,马上要飞一趟寒城……”
猜想公司可能出事了,若叶想也没想地说:“我送你吧。”为不与珍熙碰面,她直接去停车场。
他没有拒绝,回到屋里,简单地收拾行李。
怕若叶担心,他反过来安慰她。“出了点小事,我去处理,很快就回来。你不要担心,晚上早点回家。不想做饭,就去咱爸妈家。千万不要为了工作,不顾身体。”
他絮絮叨叨地叮嘱,像出远门的父亲,对未成年孩子一样不放心。
嘴上说得很轻松,他心里却很沉重。
他知道,这次和往回不一样。往次只是小事故,简单调解、沟通,赔礼道歉,就行了。而这次,涉及到两个国家之间的纠纷。处理不好,会威胁到整个公司。
刚刚,他接到电话,说寒城的超市,已经瘫痪了。超市门口,堵满了群情激奋的人,根本无法营业。酒店玻璃被砸,多名员工受伤。商城里,电器损毁严重。
H国的公司,包括森海在内,成了众矢之的。
SD事件爆发前,他早有耳闻,也预感到会受到牵连。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上次回H国,他特意过问过此事。只因外公与他发生冲突,他没过多关注。
“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倒是你,要注意身体,尤其要注意安全!”她紧紧地握握他的手,企图给他点力量。“要不,我陪你去,好吗?”
他不想连累她,不想让她卷入这类事件中,断然拒绝道:“不管我遇到什么,你都不要管,也不要来找我,知道吗?等我的消息!”
到机场,他转身,将她搂在怀里,不舍地说:“你要好好的!”说完转身,往候机室走去。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她竟有种诀别的感觉。不知何时能再见他,能不能再见。她为有这种想法而难过。她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什么,怎么做。
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静静地等他回来。
看了新闻,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前段时间,她隐约听说过这事,以为平息了。谁知,H国方居然接受了!
紧接着,淮城的商场、超市、酒店,都相继闹事。若叶的客户,也纷纷取消订单。
关涉的企业,虽不包括森海,因其同属H国的企业。若叶在夹缝中,也不好说什么。从私人的角度说,她是偏向书俊的;但从大局说,她更爱自己的国家。
如果要二选其一,她肯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为笼络客户,公司采取打折,送优惠券,买一送一等措施,但都无济于事。购买者寥寥。这些顾客中,多半是H国人。
不几天,全国的森海商场、超市、酒店相继出事,公司员工罢工。很快,菊兰电器也取消订单。
“我与森海签订合约,是看在你的份上。如今,H企做出如此令人寒心的事,我宁愿亏本,也不愿与他们做生意。请你理解!”欧菊兰客气地解释。
“自然,自然!我理解你!换我,也会这么做!国家、民族的利益,当然该放在首位!”她真诚地说,若不是书俊,她早辞职了。她想等他回来,听他怎么解释。
话说,他能给她什么解释呢?他也只是财阀家的傀儡,能做得了什么?
这天,她接到以廷电话。他约她在咖啡馆见面。
又是“想见你”咖啡馆。她很久没光顾那里了。
还是以前的布局。一株幸福树,一株散尾葵。餐桌上,一盆素淡的白玉兰。
“听说,你跟那个人,要结婚了。”他嘲讽地问,仿佛他俩结婚,是世纪笑话。
她坦诚回答:“是的。”
“爱一个人,那么容易吗?”以廷问,“跟我分手多久了?两年……零四个月。”他脱口而出,让若叶心里一震。
“你的司机,到哪去了?” 她想岔开话题,同时,也很好奇,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司机打人的事。
“我的司机?一直在啊。”他奇怪她怎么突然提到他的司机。“你找他有事?”
“我找他干什么?警察找他就行。”
他更不解了。“警察?警察为什么找他?他犯罪了?”
“你不知道?”她紧盯着他无辜的表情,讽刺道,“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别装了。你就是幕后主使者吧?你对下属,训练有素哦。”
“有什么事,直接说,别打哑谜!”他拧紧眉,极不耐烦。他最讨厌谁说话转弯抹角的。
“不知道算了。”他越急,她越不明说,“你的司机,还上班吗?”
“上啊,他天天上班。”
“天天上班?奇了怪了。”他十多天前才被抓进派出所,难道这么快放出来了?“姓齐的那位,还在上班?”
“姓齐的?”以廷一脸懵逼地笑道,“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姓齐的两年前就辞职了。”
辞职了?那么说,殴打书俊的事,真与他无关?那又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