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群众都在站在河边寻找沈清敏的身影,但是一点踪影都没找到,谁也不会为了这样一个乞丐而跳入河中找人,这事儿也就作罢了。
云揽月本身就不想结果了沈清敏,自然是隔岸观火,她垂眸看着沈梅的尸体,终是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走了。
包子铺老板连忙跟了上来,问道:“公子,这尸体要怎么处理啊”
云揽月还没好心到帮沈梅善理后事,淡淡道:“她早已不是我府上的人,她的死活亦跟我无关,该谁来处理就谁来处理,何须问我。”
包子铺老板愣了愣,顺势点头:“那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去通知驿站的人来将尸体带走。”
云揽月不动声色,径自往前走,包子铺老板挠了挠头,真是一点都看不懂这个年轻人。
闻人墨分明看到,在沈梅死的时候,她并非是无动于衷,那么之前那个狠辣恶毒的女人又是什么意思
“云弟似乎心生怜悯。”
云揽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哼笑两声:“你说我怜悯她们你觉得她们凭什么,巧翠,你觉得呢”
“巧翠不知。”顿了顿,巧翠又说:“沈梅母女俩曾经那么对待小姐您,还差点害的小姐您一睡不醒,不值得怜悯。”
云揽月淡淡点头:“对,不值得怜悯。”她看向身旁的闻人墨:“你觉得我会对一个想要杀了我的人产生怜悯之心她们死了,我不就少一个敌人嘛,我开心才对啊。”说着,她快步往前走。
闻人墨驻足停下,而后又跟了上去:“那么,你开心吗”
“开心,我当然开心。”云揽月眉头微蹙,显然不想与他继续这个话题,吩咐道:“巧翠,距离湖心亭还有多远”
“少爷,很快就到了,就在前面了。”
闻人墨拧眉:“你的友人就在那亭子里吗需要回避吗”
“不必。”云揽月这样说虽然让闻人墨心里舒服了点,可也让他确定她这次出来,真的是来会友人的,所以说,他不过是个陪衬而已,说的再难听点,或许只是她找出来的挡箭牌罢了。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可又忍不住跟着她走,他承认自己是不正常,可人总会有不正常的时候,要不然就是仙人了,不是吗
这样说服自己,让闻人墨也觉得好笑,他看了看前面的云揽月,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凉亭就在眼前了,云揽月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快了一些,巧翠跟在她身后暗自偷笑,相比之下,闻人墨的神色就没那么好了,能让她这么着急的,难道是他
凉亭里人很多,老老少少都有,但却并没有她要找的人,云揽月顿时心中微凉,难道说他爽约了,是有事耽误了,还是他压根就忘记了。
兴致匆匆的来了,却没有看到她想见的人,云揽月有些不是滋味,面色也有些变了。
闻人墨看她站在凉亭外一句声音也没有,脚步也不动了,心中讶然,难道说那个人失约了
正想着,一道爽朗清澈的声音传了过来:“夜色虽美,却比不上我心中瑞云,灯掌万盏,亦敌不过我心中明月。”
又是云又是月的,闻人墨顿时撇嘴,矫情
云揽月下意识的转头,眼底有着明显的喜色,待见到那人的时候,才终于松了口气,眉眼都松散开来,面色略红,娇俏可人。
闻人墨何时见过这样的云揽月,可这样的云揽月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下一秒,她就恢复清冷,面色如常的看着那人,清了清嗓子道:“不是说在凉亭吗”
男子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袍,精致的翠竹蜿蜒而上,清然而立,男子面如冠玉,肤白细嫩,举手投足间却有着难以捉摸的气势威严,宛如帝王。
他浅笑开口:“等了许久,人也多了,想着给你个惊喜,就在旁躲了起来,看到你来了,这才过来。”说话间,男子已经站定在她面前,眼底只有她一人。
云揽月不躲不闪的抬眸看他,如实告知:“来的路上碰到了个熟人,聊了几句。”
闻人墨忍不住撇唇,聊了几句她那叫聊直接把人命都给聊没了。
男子似乎这才注意到站在云揽月身旁的闻人墨,偏头看向他:“这位是”
闻人墨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闻人墨,从墨城而来,近日来承蒙云府收留,暂住几日。”
男子听罢,面上虽没表现出来什么,眼底就有着一丝不悦:“暂住几日”
云揽月深知男人的心眼有多小,连忙解释了声:“这是我爷爷昔日战友的子孙,初来乍到,爷爷盛情邀约,这才住在府里。”
“原来如此。”听女人主动解释了,他心里也舒坦了,嘴角微勾,拱手道:“原来是墨城的闻人公子,在下燕北秦。”
闻人墨虽然早就猜到男子的身份,但真正从他嘴里说出来,多少还是有些异样,他微微弯腰:“这里人多口杂不便行礼,还请殿下莫怪。”
“无须多礼,你既是闻人家人,便是我燕朝功臣之后,不必拘礼。”
“那便谢过殿下。”
“今日是在宫外,你我不必如此拘束,唤我名讳即可。”
闻人墨本身就不是个守规矩的人,自然也不会客气,拱手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秦兄。”
“闻人老弟客气了。”言罢,他很自然的去拉云揽月的手:“七七,前面有猜灯谜的,我带你去看看。”
平日里燕北秦总是本太子本太子的挂在嘴边,今日一声接一声的我,倒是让云揽月有些不太习惯,但还是反应极快的挣脱了他的手掌,尴尬道:“都是大老爷们,你这样多难看。”
燕北秦手中一空,多少有些失落,不过她说的也有理,如今她是男儿身,两个大男人手牵着手,呃的确是有伤风化。
原本闻人墨心里还不是滋味,但听了云揽月的话,怎么就这么想笑呢,还好他忍住了,要不然其实不给太子爷面子,虽说他自己说他现在不是太子,但他到底还是太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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