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丞相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好似自己真的意识到了他说了什么无法无天的话来,可他接下来说的,却还是离不开这主题。
“大王,臣知道这是以下犯上,杀头的大罪,可臣宁愿被砍头,只要这个办法能让南孟的百姓过上安康的生活,大王,您登基之日,曾亲口承诺百姓,一定会让他们有自己的田地,有自己的庄稼,现在国土堪忧,百姓为了安家,把庄稼都拿来盖房子,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百姓会以啃树皮为生啊”
“南孟的情况还没有丞相说的那么严重吧。”国师冷哼一声:“丞相大人明明知道荨王后有孕在身,那可是大王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南孟的王子公主,丞相大人竟要拿王室子嗣来利用,其心可诛啊”
林丞相心头一颤,狡辩道:“国师此话是何等意思本官只是说要可以利用,又不是要将荨王后如何,只要荨王后配合咱们,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
“荨王后是何等的尊贵身份,你要她去算计自己的国家,自己的臣民,这可能吗丞相大人说的利用,分明就是要利用荨王后的命”国师宁老朝周子承拱手说道:“大王,臣以为这万万不可,臣在得知荨王后有孕当天便给荨王后算过,荨王后这一胎必定是男孩,而且是文武星下凡,日后必成大器啊”
宁老的确是给燕北璃算过,也的确是算出来她这一胎是男孩,可什么文武星下凡,他怎么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瞎掰的而已,现在谁能帮周子承,往后便是周子承的恩人,为了他的荣华富贵,撒一两个谎言不是什么大事。
国师这么一说,众人皆是哗然,林丞相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要想除掉燕北璃,看来是难上加难了啊。
周子承听了此话自然欣喜:“国师此话当真”
“大王,老夫怎敢妄言,此事老夫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知大王,怎料今天丞相竟要利用荨王后,为保文武星安全,老夫只得提前告知大王,此文武星非比寻常,不仅有之风,更能兴旺南孟,让国泰民安啊”
“好,好,好”周子承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宁老其实没有什么大用处,除了有些必要的场合让他站出来说几句有用没用的,还能做什么可在这一刻他才发现,他还真是有大用处
文武星之说,他是没放在心上,可这些大臣们不一样啊,他们可是个个都对国师的本事信服的不得了,如今国师开口,那就说明此事肯定是真的,只要保护好荨王后,保护好荨王后肚子里的文武星,南孟还担心没有出头之日吗
大臣们就是墙头草,风向变的比什么都快,听闻荨王后肚子里的是文武星下凡,一个个都开始往另一边倒了。
“大王,丞相所言臣不敢苟同,先不说荨王后腹中胎儿是不是文武星下凡,光是荨王后乃南孟王后,便不可说利用就利用,哪怕荨王后是大燕公主,可她已经嫁给南孟,那便是咱们南孟的人,丞相之言实在残忍啊。”
“是啊,丞相怎可说出这种话来,简直大逆不道。”
“丞相,这一次下官也没办法站在您这一边了,大王,臣以为,利用荨王后来得到想要的目的,那是小人之举,大王切不可做,省的被世人笑话。”
“大王,臣以为国师说的对,两国开战,必定是损伤惨重,如果贸然行事,恐怕会让将士们措手不及,那岂不是让他们去送死,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周子承挑了挑眉,总算是有人帮他解了这燃眉之急:“既然诸位爱卿都这么说,那寡人就先这么定下了,暂且不行动,观察大燕之后会不会发兵,倘若真的发兵了,那南孟也不能坐以待毙,寡人定会下令攻城,可若是大燕并无其他举动,那便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寡人会另寻他法。”
“大王英明”
林丞相失望至极,只能悻悻然的道歉:“大王息怒,臣的确是思虑不周,险些让大王做了小人之举,臣有罪啊。
”
所有人都起来了,唯独丞相还没起来,这装腔作势的本事,他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年比一边厉害了。
周子承冷笑了声,自知除掉林丞相还不是时候,便给足了他面子:“丞相也是为了南孟百姓考虑,有所失言再正常不过,快快起来吧,寡人就当丞相今日什么都没说。”
林丞相羞愧的面色通红,连连磕头谢恩,这才故作疲态的起身。
下朝之后,周子承将周子琰叫到书房,与之商谈。
周子琰就不明白了:“大燕的行为的确是叫人匪夷所思,说是准备好了粮草,却迟迟没有发兵,他们到底是在等什么”
“他们在等一个态度,寡人的态度,南孟的态度,显然,对于开战,他们也有很多顾虑,所以他们在看南孟会不会发兵,南部的云少然定然也是做足了迎战的准备,倘若真的开战,大燕定然是有足够的把我,不会让南孟得逞,所以他们不着急,只是准备好了,只要南孟稍有动作,他们便可立即发兵。”
“王兄,可大燕只是准备了粮草,对咱们的议和信函没有任何回应,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可听说了那两种传言”
“听说了,我也纳闷呢,怎么就两种说法截然不同呢”
“这就是问题所在,寡人怀疑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所以才导致大燕对南孟有所误解,要不然的话,寡人的姿态已经足够放低,他们没有理由不以礼相待。”
“王兄,您的意思是林丞相”
周子承点头:“你的人身手好,近日仔细盯着林丞相,他有什么异动,立即派人通知寡人,尤其是往外送的信函,还有往外派出去的人,都得密切注意。
”
周子琰会意:“臣弟明白了,王兄放心,此事臣弟一定查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