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去东郢恭贺新王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不是云家人去的,但是谁都知道南王家的郡主已经许配给了云家老六,说白了还是云家人占了好处,当然,这事儿是不能混杂在一起的,而且有原本定了云少洛,后又改了南王这点小意外,云家的风头也就没那么劲了。
燕北秦回到东宫就去了云揽月那里,有些事情不想让他太担心,自然是要跟她说一下的。
云揽月看到燕北秦就站了起来:“怎么样了”
燕北秦来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坐下:“你放心,这次不是什么大事,是东部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说是东郢的老大王病逝了,新王上位,所以咱们要派个人过去恭贺新王。”
云揽月这下才把提起来的心完全放下:“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我还以为是从南孟传来的消息,吓了我一跳,那最终是派了谁去不会是燕北荣吧。”
云揽月对皇帝非常了解,几个皇子当中,皇帝最偏心的就是燕北荣,虽说这太子之位没给燕北荣,可皇帝已经把对儿子的宠爱全部都给了他,到底是他第一个儿子,从小就是宠惯了的,长大了也改不了。
燕北秦笑着摇头:“好不容易将他关起来了,我会那么容易让他出来父皇是有这个想法,不过燕北荣正被幽禁,若是派他前往岂不是给东郢的新王找不痛快”
“你是这么说的”
“我当然不会这么说,但是父皇明白我是什么意思,这也是群臣的意思,更何况我说的句句在理,父皇没有不管不顾的道理。”
“只要不是燕北荣就行。”
“差点就是二哥去了。”
云揽月一惊:“二哥你说差点那就是最终没定二哥”
“嗯,现在是让南王去了。
”
云揽月松开了一口气,她当然不希望是二哥去东郢,其实这是个好差事,去恭贺新王出不了什么事儿,回来就是大功一件,理应为二哥争取才是,可云家近几年突飞猛进,尤其是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越来越高,这会引来朝臣不满,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要低调一些,能不去抢风头就不要去抢风头,朝堂的生存之道,其实和后宫差不了多少。
“怎么又让南王去了”
“丞相说二哥最为合适,毕竟二哥还有和驸马爷的身份,大家也都同意让二哥去,后来父皇问我,我就说二哥是禁卫军统领,离开都城太久不合适,这才推荐了南王。”
“原来是你推荐的。”云揽月眯着眼笑了:“还是你聪明。”
“难得夸奖我了,有没有奖励”
“怎么就这么贪心,还想要奖励啊”云揽月撇撇嘴没回应什么,转而问道:“你说丞相推荐二哥没人反对,郑云生也没说什么”
“没有。”说起郑云生,燕北秦也皱起了眉头,此人向来喜欢和云家作对,按理说是见不得云家好才是,怎么这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云揽月眉头微蹙,对郑云生的行为产生怀疑:“郑云生跟燕北荣还真是同仇敌忾,一个没声音,另一个也没动作,若是说他们两个之间没点联系,真是打死我也不相信。”
燕北秦点头附和:“你的意思是燕北荣有意让郑云生不声不响,其实二人早有勾结,也很有可能是早有安排”
“其实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你想想,倘若这次是二哥前往,虽说这是大功一件,可云家也就更加被人瞩目,半点差错都不能有,郑云生不声不响的,随便在背后搞点什么小动作,就能让云家陷入困境,所以他想要的就是让云家出风头,站的越高,摔的越狠”
燕北秦眯了眯眼睛:“燕北荣那边我一直派人盯着,郑云生和他之前并没有任何联系。
”
“燕北荣虽然不出门,但是他有很多手下,还有暗卫,想要偷偷联系一下郑云生并不是什么难事。”
“七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会注意着点的,明日见到岳丈,我也会提醒一下岳丈大人的。”
“嗯。”有燕北秦这句话,云揽月就放心了,笑着安抚了声:“其实倘若郑云生跟燕北荣真有什么动作也没什么,不见得就是云家吃亏。”
“没错,他们的一举一动倘若都掌握在我们手中,那等到他们出手的时候,我们也可以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你都已经想好了,那我就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对了,东郢是谁继承了王位”
“是王子祺。”
“果然是他。”
“你也猜到是他”
“如果不是他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你眼光有问题,秦,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眼光,其实这个问题不用问也可以,我知道肯定是王子祺,就是不知道王子冀现在如何了。”
“这个我也没问,父皇本就在怀疑我跟王子祺有什么勾结,所以有关东郢的事情,我只能是装作不关心无所谓,父皇今日还问我认为是谁。”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很有可能是王子祺,但我也说了,如果是王子冀那就更好,愚蠢的人总是容易被控制。”
“父皇相信你说的话吗”
燕北秦摇了摇头,苦涩一笑:“话我是说了,相不相信是父皇的事情,其实我并不想在父皇面前撒谎,明明是父子,理应有什么说什么,偏偏要用这样的谎言来互相欺骗,七七,你知道我并不喜欢这样的。
”
云揽月何尝不知他心中的委屈,他是太子,所有人都以为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就是他,毕竟当年册立太子的时候,德王的呼声更高,可皇帝执意让燕北秦当了太子,就算他做的再好,也总会有人记得当年的事情,比如说燕北荣,比如说裘贵妃。
燕北秦占着皇帝最宠爱的皇子这个身份,可每次在遇到和燕北荣之间的事情,皇帝面上是站在他这边的,可实际上却是处处在维护燕北荣,都是他的儿子,燕北秦心里若是没有一点委屈,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等云揽月安慰他,他便笑着开口:“这么多年,我早就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