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肉体发出脆亮的响声,谢长钰死命咬住嘴唇不住声。
“好你个小贱人,嘴还挺硬的。”王有利斜斜笑着,把竹板丢在地上,围着谢长钰打了个转,猛地将手使劲按在谢长钰伤口处。
“啊!”
谢长钰吃痛惨叫一声,痛意瞬间扩散至五脏六腑,直冲大脑,手指不由自主捏住,关节处泛着青白。
王有利眯着眼凑到谢长钰脸边,伸出沾满肉腥味的手指抬起谢长钰下巴,王有利撅着嘴亲了过去,口中臭味熏天。
谢长钰被熏得七荤八素,胃中翻山倒海忍不住吐了出来。
“啪!”
“怎么,丞相府的二小姐就是细皮嫩肉金枝玉叶,没人教过你妇德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二小姐的身份,嫁给我这个屠夫折辱了你?敢这般对待自己的夫君?”
王有利捏住下巴渐渐用力,瞧着谢长钰蹙紧的眉头,露出一股癫狂的笑意,解开绳子一把拖着谢长钰往房中走去。
骂骂咧咧着一脚将门关上,便伸手来扒拉谢长钰衣裳。
“咚”地一声,谢长钰被一脚踹在地上,半掩的衣裳内尽是青紫痕迹。
“你还想偷懒怎么着,还不去挑水!”王有利骂骂咧咧穿了衣裳。
谢长钰木讷的从地上起来,还未转身便被王有利一掌推了出去。
“去外面打盆水来我先洗脸,这院子里有没有别人,你穿衣裳给谁看。”
谢长钰怔了怔,依言出去。
突然,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堆人在叫唤:“祭天了,皇上皇后出巡华光寺祭天,祈求风调雨顺国泰安康,百姓安居乐业!”
闻言,王有利眼珠子转了转,对着谢长钰扬起笑脸:“我这都忘了,皇后是你姐姐,这祭天的事应该也有许多贵人跟着,你这个当妹妹的怎么能不去呢。”
浑身一颤,谢长钰死死盯住王有利,瞧着那满脸横肉不停蠕动,一字一顿道:“不去。”
“这可由不得你!”王有利狠戾着眼一把拉住谢长钰手腕便往外面拽去,随便从屋里拿了件衣裳套在谢长钰身上,一把将谢长钰拖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此时祭天游巡的一掌恰巧经过桂西巷口,王有利两手拖着谢长钰挤进人群。
众人见谢长钰面色发青,又瞧见王有利满脸暴虐,连忙散出一条道王有利轻松挤在最前面。
“快瞧,想不到咱们皇上这般俊俏,还只当比珍衣坊的王掌柜威严一些罢了。”
“嗐,瞧你说的,王掌柜的能和皇上比,整个天下也没人能和皇上相比。”
听着周围议论纷纷,谢长钰越发低了头。
不行,不能让云哥哥瞧见我这副模样。
突然,下巴被抬起来。
“怎么低着头不看呢,这么多人都抬头看着呢,是不是不敢见你姐姐,丞相府的二小姐嫁了个屠夫不敢见人是不是。”王有利咬住谢长钰耳朵,从鼻子中哼出声来,“你那好姐姐,尊贵的皇后娘娘,当初可是让我好好对待你呢!”
谢长钰被迫望着宝顶鎏金的八抬大轿,忽地睁大了眼睛,低了低头,望着王有利扣住自己的右手,猛地抬了起来,张嘴狠狠咬了下去。
趁着王有利吃痛之际,一把推开拦在人群面前的侍卫冲了上去,双腿的痛楚发出更惨烈的抗议,可是谢长钰不在乎。
“云哥哥,我是钰儿!”
“大胆,御驾之前竟敢大呼小叫。”
绷紧身子察视人群的侍卫连忙低声喝止,将谢长钰团团围住。
“来者何人,竟敢惊扰圣驾!”
“我是丞相府二小姐谢长钰,我要面见皇上,还请诸位通报。”谢长钰惊呼道。
“你?”侍卫上下扫视一眼,厉声道:“大胆,竟敢冒充皇后妹妹,满嘴胡言。”说着便扑了上来。
侍卫不再多言,手下使出狠拳,在侍卫重重围攻之下一个不防被一掌打到在地,还未起身,便被踢了数脚,抱着肚子抽筋起来。
侍卫仍旧不依不饶,如今御驾出巡,这女子敢来犯病,就不要怪自己下很手,惊扰圣驾等同行刺,便是死罪!
一声闷哼,谢长钰口中吐出鲜血,洒在地上被灰尘淹没。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谢长钰猛地用力站起身来,一把推开侍卫往龙辇跑了过去。
“拦住她!”侍卫连声惊呼。
谢长钰一个弯腰闪过当臂迎面拦来的侍卫,快了快了,就要靠近龙辇了。
“云哥哥!”
“大胆!”
侍卫扯下刀柄狠狠朝着谢长钰双脚掷了过来,“普通”一声,谢长钰跪在地上,骨髓处再次发出卡擦脆响。
“云哥哥!”谢长钰趴在地上伸出手指呼喊,却被侍卫一脚踩住。
“啊!”
凄厉惨叫穿透云霄。
慕容云侧了侧头,对着龙辇外侍卫疑惑道:“你刚才可听见有人出声。”
侍卫望了眼身后,连忙躬身作答:“不曾。”
慕容云点了点头,眼光微闪:“这声音分外难听,若是有人叫唤,直接捂住嘴便是。”
侍卫躬身应答,双手后背微微晃动,便有人默不作声离去。
“你个疯子!”侍卫使劲踩了下去,落在谢长钰小腹上,。
双眼越来越亮,身体的痛楚越来越轻,迷离之际,忽然见一人影朝自己走了过来。
谢长钰伸出手指望前方探去:“云哥哥。”
手指被人握住,正要温暖,谁知转身如置冰窟寒凉无比。
只听那人娇笑道:“妹妹,果真是你呀,你怎么这副模样。”凑近耳畔:“当真是狼狈不堪。”
谢长钰睁大眼睛,瞪视那人:“我要见云哥哥。”
那人道:“可是你云哥哥都没有认出你来啊。”
“这里人山人海云哥哥没有仔细看。”
谢长歌朱唇愈发弯钩,有些疑惑道:“可是是你云哥哥告诉本宫有人惊扰御驾,任凭本宫处置呢。”
“不,云哥哥他不会这么对我的!”
“为什么不会这么对你,你要知道,这些年,他爱的一直都是我,而你,不过是他登上皇位的踏脚石,和为我挡箭的挡箭牌而已,而将你赐给那个屠夫,也是你的云哥哥同意的,明白了吗?”
突然,谢长歌退后一步起身,猛地拍着胸口顺气,侍卫见状团团护住,又扑上来对谢长钰一阵拳打脚踢:“大胆,竟敢行刺皇后!”
口中不停溢出鲜血,谢长钰努力抑制口中翻滚的腥味,伸出鲜血淋漓的手指,望着前行的仪仗:“慕容云!”
丞相府的嫡女,如今方知真相,落得如此下场,是她蠢,将真心错付,以为会是良人,没想到竟是狼子野心!将她利用干净还想她死!
若有来生……
谢长歌!我和你不共戴天,你既然不顾姐妹之情夺取我的皇后之位,设计使我委身与一届屠夫,若有来生,必定让你尝尽血蛭在身上吸吮的滋味,在将你磨成粉末挫骨扬灰,让你尸魂四散,不得归拢,不得安宁!
慕容云,我诅咒你跌落云端,被一寸寸剥皮抽筋,刮尽最后一块血肉仍旧不能死去,身受烈火焚身之苦,死后魂魄飘荡不得转世重生!
“啊!”谢长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汗水湿透衣襟。
“小姐,怎么了?”外间上夜的灵波听见声音连忙端着灯进来,将灯盏放在床边,扶住谢长钰。
“没事,没事,不过是做恶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