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染眼里沉寂,有悲凉,这个结果不是她所想要的,虽然她每日嘴上说要让慕容家的人陪葬,但一下子让叔公、叔伯、堂兄堂弟们死得干净,真让她这么做,她也会犹豫、会心软,但谁知道,慕容鹤就是这么狠,狠得让人发指,狠得让人感到毛骨悚然。血洗慕容侯府,他做到了!
“本侯就是要告诉所有慕容家的人,谁敢夺本侯的爵位,这就是他们的下场!”慕容鹤长剑挥向慕容清染,“染儿,到你了。说真的,叔父是一点都不舍得杀你,但没办法了,是你不乖,不听叔父的话,叔父也容不得你了。叔父真是后悔啊,十年前,叔父就该送你到地下去见你的爹娘,免得你今日将叔父逼到这般地步。”
正堂内凌乱狼藉,血流成河。
愈演愈烈的打斗,惨不忍睹。
剩下的慕容家的人,苟延残喘,对慕容鹤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至此之后,慕容鹤也不用再担心他的兄弟侄儿来抢他的爵位了,因为今日,他能杀的,都将他们杀光了。
“老夫人,您打不过我爹的。”慕容清薇拦住马老夫人,惊恐而又害怕的抽泣着。
马老夫人大喝,“我们马家的人,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这句话,很明显将慕容清薇也看做了马家人,慕容清薇嫁进定远伯府十余年,终于等到了马老夫人的认同,眼泪流的更多了。
“小姐,您退后。”慕容鹤带着一干侯府爪牙扑过来,周奶娘和慕容昊奋力抵抗,不消一会儿,便渐渐抵挡不住。
“老熊,你们几个还看什么热闹,快过来帮忙!”周奶娘气得想骂人,这几个粗汉,让他们今日个扮家丁、小厮,他们还真是尽忠职守,像个木头人似的待在那里,难道小姐不出声,他们就不过来帮忙了。
“周奶娘,老子还以为你能多抵挡会儿,怎么这么快就挡不住了啊。”站在赵氏旁边的家丁,忽然咧嘴大笑,并一把将躲在桌子底下的赵氏拖了出来。
老天爷啊,怎么她身边也有慕容清染这个小贱人的人啊,赵氏吓得腿都软了,却已经来不及了。
王氏更是惊恐,她不知道这候府里的家丁、小厮,还有护卫,哪个也是慕容清染的人,若她也像赵氏被人抓住,岂不死得太冤了。
“保护五小姐!”
又一声大喊,王氏、慕容清婷、慕容清萍等人脸上苍白,吓得魂都飞了,怎么还有人潜伏在正堂。
随后,跟在王鸿身后的郝亮,绑上白布条,跳了出来,更吓得王业、韩氏等人面色惨白,侯府的亲戚不好当啊,若今日能活着出去,什么侯府小姐当儿媳妇,他们都不想了,儿子想娶谁就娶谁,就算是一个普通百姓之女,他们也认了。
“誓死效忠五小姐!”
紧接着,卢飞、熊炜等人纷纷站了出来,而且个个手上绑着白布条,视死如归。
二叔公傻眼了,感情他们慕容家的人都是这丫头的替罪羊,明明这丫头有人埋伏,可以同慕容鹤一决高下的,偏偏没有行动,等慕容家的人死得差不多了,这丫头才让自己的人出来。慕容肃啊,你到底生了个什么样的女儿,怎么会这么的冷血无情,竟能亲眼看着自己的叔公、叔伯、堂兄堂弟们死,她都一点反应也没有。她还姓不姓慕容,是不是慕容家的人!
“慕容清染,你,你……!”察觉到被利用的真相后,二叔公噗的一口鲜血吐出,恨不得一剑杀了慕容清染,解心头之恨!
没有人知道,她只是想用慕容家的人拖延一下慕容鹤,但事已至此,又没必要解释了,慕容清染脸上依然淡漠,“又不是我杀的,与我何干。”
“你!”二叔公无言以对,报应啊,当年这丫头孤苦无助时,他们这些叔公、叔伯们都冷眼旁观,谁都没有去注意这个丫头,就连慕容肃的死,即便都有怀疑,也没有谁想过去为他报仇,便高高兴兴地都跑去迎接新的侯爷了,报应啊!
慕容平又吐了一口血,这侄孙女的性子,他很是了解,整个人看上去就冷冷淡淡的,与谁都不亲近,还喜怒莫测。他们齐州慕容家,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子孙!
唉,早知道这侄孙女报复的手段这么果决,他平日就该防着点。
沈夫人暗松一口气,她就说嘛,慕容清染这狡猾的丫头,能这么就范?
呜呜,我要爹,我要爹。小财神的嘴被沈夫人捂着,呜呜哭着,这里好可怕,好可怕,他以后再也不来了,祖母骗他,说什么这里有好多吃的,有好多人陪他玩,都是骗人的。
“呵呵,都到齐了吧。”慕容鹤丝毫不把熊达、熊炜等人放眼里,“十年前,本侯放你们一条活路,让你们去守别院,你们非但不感恩,还敢对本侯恩将仇报。那么,今日,本侯连你们也一块儿杀了,让你们都到下面去陪本侯的这个好侄女。”
“慕容鹤,你个卑鄙无耻小人,当年侯爷之死,老子早就怀疑你了,只是没有证据,而且小主子还在你手上,所以没敢动你!”熊达破口大骂,“老子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年了,你若还有几分人性的话,就到侯爷的坟前自我了断吧。”说着,将赵氏往前一推,“让你的人都退下!”
“鹤儿,娘不想死,娘不想死啊,救娘。”赵氏熬了几十年,熬到一头白发,才能享儿子的福,当这侯府老夫人。这还没来几天呢,老夫人的威风还没耍够呢,就马上要搭上一条命,想想赵氏就觉得不甘心,她害怕地又喊又叫,心里也有后悔,怪不得当年夫人常说,侯府看似荣华,实则荣华埋枯骨,稍不留神,便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放了老夫人!”王氏心里是巴不得赵氏死的,但在慕容鹤面前,她还是装模作样地喝道。
慕容鹤却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慕容鹤,让你的人,打开府门!”慕容清染拿眼神一个示意,熊达的剑就近了赵氏几分,今日能杀了慕容鹤最好,杀不了,打开府门,也能让萧岩、白敏他们先走,毕竟这是慕容家的家务事,白白拖累别人,她还不起这个情。
“你们都跑了,本侯还能抓得回来吗?”慕容鹤将剑上的血擦在袖口上,面色也愈加狰狞,看着赵氏,竟是一种说不出的悲悯,“娘,儿子不孝,您就当帮儿子一回,让儿子坐稳这济阳候的位子吧。日后每年您的祭日,儿子一定会风光为您办的。您诰命夫人的封号,儿子以后也会为您拿来。请您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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