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过了,修改后的章节发在了群里)
她不能忘记那位叔叔曾经对自己做了什么……
――狭小/逼仄的楼梯口,一闪一闪马上就要坏掉的灯,变成蛇的男人粗重的喘息,以及伸进她的衣服里,在她的身上四处乱摸的,带着滑/腻鳞片的手…………一切都一切,都是让陈乐乐不能释怀的噩梦…………
陈乐乐当时被吓坏了,不仅不敢反抗,连尖叫都忘记了。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这条长着四肢的蛇拉到这里的的,他的动作是如此令她厌恶而害怕……
就在男人准备做更加过分的动作的时候,底下突然传来了脚步上楼的声音,男人吓得连忙放开了陈乐乐,并且警告她不要说出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否则他就杀了陈乐乐。
陈乐乐战战兢兢地点头,在男人放开她之后,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逃回了家里。母亲带着弟弟回外婆家去了,而父亲加班还没有回来。坐在黑暗的空无一人的客厅之内,陈乐乐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了,她将自己蜷缩了起来,心中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要被那条蛇吃掉了。
为什么人类变成的怪物,都那么令人恐惧?
从此以后,陈乐乐回家的时候都小心地避着那位叔叔。虽然那双竖起来的阴冷的蛇瞳仍旧时不时地在她的身体上流连,令人不寒而栗,但是那个变成怪物的叔叔到底是没有对她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了。
随着了解的事情越来越多,陈乐乐才知道自己是被猥亵了。她觉得这是很丢脸而且很羞耻的一件事,更加不敢跟自己的父母以及周围的朋友说起。
这成了陈乐乐心中深藏的一段难忘的记忆,一个不愿回想起来的噩梦。
她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会慢慢变好,但没想因为晚上男生的举动,那段记忆再次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更加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男朋友变成了跟那个叔叔一样可怕的怪物!
她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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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课的时候,男孩儿过来找她。他的脸色不太好,眼睛下边是两个明显的黑眼圈,看起来是晚上没有休息好。
当然,在陈乐乐的眼中,男孩儿依旧是一条蛇的样子。
于是她不由自主地往后瑟缩了一下。
男孩儿眼中的受伤之色更重了,他哀切地看着陈乐乐,放软了声音问他,“乐乐,昨晚,昨晚你是怎么了?你,你是不是,是不是……讨厌我?”
陈乐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男孩儿更着急了,甚至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乐乐,是我心急了,是我不好。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你说句话好不好?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唐突了。”
他是真的喜欢陈乐乐,昨晚遭受那样的拒绝,他心中虽然手上难过,但是更多的是恐慌,害怕陈乐乐生他的气。
陈乐乐看着男孩儿,摇了摇头,缓缓道,“阿北,并不是你的错……我觉得,我们其实……并不合适……”
“你……这是要跟我说分手么?”男孩儿的声音都在颤抖。
“是,”陈乐乐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们分手吧,你值得更好的……”
上课铃响了,男孩儿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并没有质问,也没有说什么挽回的话,但是陈乐乐知道,他的心中肯定很难过……
因为,自己的心中,一样的难过。
或许,变成怪物的不是阿北,而是她自己。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得到阳光的救赎呢?
***
两人终究还是分手了,男孩儿一时间忘不了陈乐乐,目光总是忍不住追随着她。
当然,也止步这样了。
这些孩子到底年轻,虽然会为一段失败的感情而感到难过,但是这种难过来的快去的也快。男孩儿很快就被其他的新奇事物吸引去了目光,从这段伤痛地恋情之中走了出来。
陈乐乐高兴也难过。当然,这样已经很好了。
***
让陈乐乐想不到的是,这份短暂的恋情,给她带来了一个大麻烦。
不知道是谁把她跟男孩儿谈(过)恋爱的事情告诉给了老师,一起交上去的还有男孩儿曾经给她写过的那封情书。
学校里对于谈恋爱的事情抓得很严,因为害怕这种事会影响学生的成绩。
于是毫不例外的,陈乐乐跟男孩儿一起被老师叫进了办公室。
许久没有说过话的两个人走在一起,还是有点尴尬的。
进了办公室,老师将那份情书拍在了他们的面前,质问他们是怎么回事。男孩儿主动把事情揽了下来,说他当时的确给陈乐乐写过这份情书,但是陈乐乐并没有答应,他知道是自己的不对,愿意写检讨。
陈乐乐低着头,在办公室里低气压下,觉得有点不能呼吸了。
听完男孩儿的话,老师冷笑着道,有人亲眼看见过他们两人手拉手在操场上散步的画面。问两个人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男孩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倒是陈乐乐,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跟老师承认了,并直言自己也有错,该承担一般的责任。但是现在两人已经分手了,不会再有什么违反校规的事情了。
陈乐乐说得恳切,老师却不领情。大概她认为这件事的重点在于两人“谈过恋爱”上,而不在于两人“已经分手”。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老师对他们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
其他的老师慢慢回到了办公室里,看见此情此景,便问老师发生了什么事。
老师毫无隐瞒地说了,结果这些老师直接当着陈乐乐和男孩儿地面讨论了起来。
大人总是这样,在很多时候,都不懂得顾及孩子的自尊心。
男孩儿的脸已经涨得通红,陈乐乐也不好受。心脏跳的很快,几乎下一刻就要从胸膛之中跳出来,她甚至有些无法呼吸了。
停着周围纷乱的话语,陈乐乐一个没忍住哭了出来。看她哭了,老师更加生气了,“你哭什么哭?觉得我不该说你是吧?!觉得自己谈恋爱很光荣是吧,我告诉你,你这样的学生我见多了……”
后面的话说得越来越严厉了,陈乐乐茫然地抬头,却见周围的一切都变了――那些老师也变成了怪物。他们的脸上被一层黑色的东西布满,整张脸上只剩余了一双瞪大的凶恶的眼睛,以及一双开合不停的嘴,那些话如同利刃一般刺进了陈乐乐的心中。她忍不住伸手,按住绞痛地心口,有一种疯狂想要逃离这里的念头。但是脚下才移动了一步,陈乐乐就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了起来…………
“她晕倒了,快,快送医院!”
之后的事情,陈乐乐就不知道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床上了,而父亲,母亲,还有弟弟都在家里面。
只是父母的脸色都不好,父亲的脸铁青铁青的,看得出他们都很生气。
陈乐乐正斟酌着开口,准备问他们怎么了。母亲就开口了,“听你们老师说,你在学校里谈恋爱了是不是?!”
陈乐乐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想到,老师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家里人。
“混账东西,我们辛苦工作,供你上学,你就是在学校里谈恋爱是不是?!”母亲暴怒地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弟弟被直接吓哭了。
“我,我不是……”陈乐乐欲开口辩解,她父亲却又打断了她的话,这个中年男人的脸上写满了失望之色,“你才多大,就学人家谈恋爱?我跟你妈起早贪黑的,供你上学,就是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希望你将来又一份好的工作,过上好的生活……你现在,却在学校里谈恋爱,还弄得那些老师都知道了。你让那些老师如何看待我跟你妈,看待我们家的家教……”
想起老师跟他们说得那些话,中年男人羞愧地就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看着父母这份模样,陈乐乐忍不住哭了出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太孤单了……”
“啪!”她这句话却引得母亲勃然大怒,毫不犹豫地伸手给了她一巴掌,“你知不知羞,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你才多大。你怎么就孤单了,你当我们是死了么?!陈乐乐,你怎么这么让我们失望!”
“妈,是我不对,是我错了。可我真的好害怕,我身边,我身边有好多怪物,我真的好孤单,我每天都活得很害怕……”陈乐乐哭着说出了压在心中十年的话。
陈乐乐的母亲却根本不相信,觉得女儿这是狡辩是撒谎,她早已经忘记了在陈乐乐很小的时候,就跟她说过了类似的话。她骂道,“你还学会了撒谎是吧?!真当我跟你爸是傻子了么?!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
女人的谩骂,男人的劝阻,还有小孩儿响亮的啼哭声交织在了一起,陈乐乐渐渐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了。她只有满心的难过和沮丧――为什么她最亲近的人,也不肯相信她的话呢?她真的没有撒谎,她不是坏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