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小姐一听,立时不可置信地扭过头看向钟涛。岑暮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而后道:“再等一下,时机还未到。”
“时机,什么时机?”钟涛也是一脸的懵逼。
岑暮并不说话,而是掏出了手机,手指不断点击着屏幕,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于是苏幕遮决定再等等,他也想看看这个时机,究竟是什么时机。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那猫容婆趴在地上,一双猩红的眼睛时不时看看面前的陈小姐,或是回头看一看睡在沙发上的苏幕遮,眼里的垂涎之意,自不必说。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后,门外再次传来了敲门声。钟涛疑惑地望过去,想要看看究竟还有谁会到这个“秘密基地”来。
岑暮自然是不指望他这个养尊处优的大老板会去开门的,于是他自己大步上前,来到门边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穿着考究精致,身材高挑,戴着帽子和太阳镜的女子。她看着岑暮,不耐烦地道:“岑暮,你找我来做什么?!有什么话是不能在电话里说的,非要把我叫到这里来!”
岑暮好脾气地道:“这种事在电话里说不清,你放心,我保证,它对你是非常有好处的。”
女子这才不耐烦地走进屋内,边走边捂着鼻子抱怨房间里面的气味太难闻了。而岑暮背对着她,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容,而后悄无声息地将门给从里面锁上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老,老婆?”等到女子走进屋内的时候,钟涛看清他的面目后,眼睛一下瞪的老大,“你,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那女子猛地摘下来了太阳镜,露出了一张姿色平庸,但眉宇甚是倨傲的脸来。她脸上也带一抹着微微的错愕的神情,“钟涛,你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没错,来人正好就是钟涛的妻子,那位尊贵的,省长的女儿。这对夫妻俩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钟涛的妻子一抬眼,结果就看到了对面沙发上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年轻女人,还有趴在女人身边的猫容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钟涛一眼――仅仅是那一个眼神,就让钟涛背后冒起冷汗来――钟涛的妻子转过身,问岑暮,“你让我看这个小贱/人做什么?还把这恶心的东西也一齐拉了过来。岑暮,我记得曾经跟你说过,这种事情不要让我看到了,你是脑子进水了么?”
由于心里发虚,钟涛虽然很疑惑自己的老婆为什么会和岑暮这么熟悉,但还是没有那个胆子把这个疑惑问出口。
而一直在暗地里观察着一切的苏幕遮却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钟涛的妻子的身上――当然他并不是跟钟涛有一样到了疑虑。而是因为,苏幕遮觉得,在面对“小三儿”的时候,钟涛的妻子表现得太奇怪了――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一个女人在面对插足她婚姻的小三儿时,就算没有直接上手去上演一场“全武行”,痛打小三一顿以泄自己心头之恨,起码也应该大骂小三儿一顿啊。然而从头到尾,这女子除了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小贱人”之外,就什么表示都没有了。这是因为她自持是个有身份的人而不愿意做出这种泼妇一样的事情呢?还是……她根本就不介意自己的丈夫有外遇呢?
联想起上一次窥见的,这个女人在与钟涛争吵的时候,看着钟涛时那种毫无爱意和暖意的眼神,苏幕遮越发觉得屋内这几人之间的关系扑朔迷离了…………
岑暮见所有人终于到齐了,突然神经病一样的大笑了起来。弄得其他人都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岑暮一边笑一边又开始弯腰整理起脚边的坛子起来。钟涛的妻子看得不耐烦,直接道:“岑暮,你今天找我来究竟是有什么事?就算是要我看你怎么对付这个女人,现在也该动手了吧,还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别急,姐姐。”岑暮背对着他,轻柔地道:“姐姐,要不然父亲怎么总说你没有耐心呢?这么多年你都等下去了,就这一会儿反而等不了么?”
苏幕遮惊讶地差点连眼睛都忘记闭上了。而钟涛更是震惊地无以复加,他……他可从没有听说自己这个属下是自己老婆的弟弟啊――自己的老婆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岳丈也说自己只有一个孩子。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即使秘密败露了,钟涛的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她看都不看自己的丈夫一眼,而是冷淡地对岑暮道:“闭嘴,不准叫我姐姐,你根本没有这个资格。父亲怎么说我也跟你无关,那是我的父亲!”
岑暮依旧好脾气地道:“好吧,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姐姐,现在只差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所有的孩子就要集齐了,阵法也即将完成。所以对你那亲爱的丈夫,你想要怎么处理?”
钟涛的妻子敏感地觉得岑暮今天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她倨傲地道:“既然阵法都完成了,那这个男人也没什么用处了,我忍了他这么多年,现在是该做了断了。你帮我将他解决掉吧,记得做的隐秘些,别被旁人知道了。”
钟涛此时的情绪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嘴唇颤抖,连话都说不完整了:“老婆,老婆,你,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我,我怎么…………”
“你给我闭嘴!”钟涛的妻子转过身,对着他叱道:“不要叫我‘老婆’了,我告诉你钟涛,我可从来没有将你当做我的丈夫,要不是为了这个阵法能够成功,我怎么可能跟你这种一无是处的怂/蛋在一起?!”
钟涛生平最恨别人用“怂/蛋”这两个字骂他,即使是自己的妻子也不行。所以她当即脑子一热,勃然大怒道:“你这个臭娘们,给我闭嘴!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一个不知道被几个男人上过的浪/货…………”
“啪”,屋内传来了一声脆响!还没等钟涛将话说完,他的妻子就大步上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她站在钟涛的面前,个头虽然比钟涛矮一些,但是在气势上可是完全不输给这个男人!
要说平时遇到这种情况,钟涛就算心中再气,肯定也秒怂了。但是经过今天这么一遭,他决定不忍了――这个女人都决定要杀了他了,他还忍个屁啊!所以他扬起拳头,决定回击回去。
“岑暮,给我把他捆起来!”钟涛妻子的话音刚落,一条乌黑的绳子就凭空飞了过来,将钟涛捆了个结结实实,手都没有来得及伸出来,就重重地摔到在了地上。岑暮对他,显然没有比对苏幕遮和钟涛带过来的那个女子有耐心,就那样任钟涛倒在地上的,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当然了,这可能也与室内没有第三张沙发有关系。)
钟涛又惊又怒,他怒视着岑暮,“岑暮,你怎么能这样做?!你明明是我手下的人,现在又帮着这个女人对付我是几个意思?!”
岑暮“嗤笑”一声,慢悠悠地道:“钟先生还没到六十岁呢,这记性怎么就差的跟个老年痴呆一样!都说了,‘这个女人’是我的姐姐,我不帮我的姐姐,还能帮谁呢?帮你么?呵呵,别开玩笑了。”
这一次,钟涛的妻子罕见的没有反驳岑暮的话,而是一直保持着沉默。
“可是,可是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啊……”钟涛瞠目结舌。
“所以说你蠢啊!”岑暮在忙碌之女,抽时间转头看了钟涛一眼,那一眼中写满了赤/裸裸的嘲讽,“你这几年是不是太志得意满了,所以忘记三年前,究竟是谁把我送到了你身边了?(对不起,作者菌情不自禁地唱出来了)”经岑暮这么一提醒,那些尘封在钟涛大脑深处的记忆,这才一一浮现了出来――当初的确是自己的妻子将岑暮推荐给自己的。不过钟涛当时觉得岑暮只是公司里一个小职员罢了,毕竟连整个公司都算是他岳丈家帮他开起来了,所以用什么人他都觉得挺正常的,后来就渐渐把事情给忘记了。而且,岑暮也是到了后来才向自己透漏他拥有特殊能力这件事的,所以钟涛对岑暮的身份从来没有产生过怀疑。
现在看来,还是他太愚蠢了,才会中了这两个贱人的道!
终于将地上那些黑坛子摆成了自己想要的形状,岑暮起身,又去找了一个小碗来,然后来到钟涛的身边――他的靠近让钟涛下意识绷紧了一身的肌肉。
“紧张什么?我只是要从你这里取一些血罢了。配合点,不然你可会更痛苦的。”岑暮笑着用手拍了拍他的脸,然后取了一把小刀在钟涛的眼前晃了晃――其实他本来是可以像苏幕遮一样用气刃直接划破钟涛的皮肤取血的。现在这样多此一举的举动,无非是想给钟涛造成一些心里压力罢了。
毕竟岑暮在钟涛的手下装了三年孙子了,现在总该是时候收回一点利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