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前辈。”方茶将叶妍引进内间，就对叶妍拜道，态度诚恳恭敬。
叶妍自然是微微回礼而没有多说什么，而内间之外的动静很快地就传了进来。
先是姚亮的声音，和平常叶妍所听到的大不相同，叶妍不免觉得有些有些奇怪，以往姚亮的声音即使再做低沉引-诱，声线还是很稳的，可是如今的声音，确低得飘忽，他说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说实话，便什么时候可以解了这痛苦。”
叶妍疑惑地看了一眼方茶，却见方茶只是羞涩地笑笑没有多说话，不免多问了一句。
方茶答到：“不是弟子藏着不说，只是太过于耸人……师叔刚叮嘱过，除非是前辈实在想知道，才能告知一二。”
“实在想知道不至于，不过倒是有几分好奇之心，你且说来听听。”叶妍淡淡道，本来之前姚亮一说，自己还觉得有些不想见不想听，可如今连方茶的态度都是这样，她也就没有什么好再不想的了。
“……若是同凡间酷刑相比，大概是我们还会借助灵力修为，也没有太多的折磨人身。”方茶一番解释，只最后一句能够让叶妍能够接受一点。
“那些暗中鼓动其他弟子离开的人，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个结果的了。”方茶见叶妍的脸色忽然变差，忙解释道：“而且师叔也没有怎么去对付他们，只要她们交代了实情，就会给他们个痛快了……”
方茶的话音落下不久，便听到有弟子喊道：“方茶。你这个叛徒。”
声音很陌生，应该就是另外一名弟子。
叶妍若有所思：“你做了内应？”
方茶生怕叶妍误会，忙解释道：“因为和他们的修为相当，所以他们商讨的很多事务我都知道了，包括他们之前备下了的退路。只是我没有参与其中，也不想我们这些弟子就这般分崩离析，才禀告给姚亮师叔，让他给拦下了的。”
“姚亮你对付不了我的，你现在也只是个凡人，”似乎有弟子承受不住了。这般叫喊听起来实在无力，只听得他说道：“我早不在乎什么修道了，你威胁不了我的……”
姚亮大笑出声，然后道：“每一个人修道的原因都是不一样的，在外界。因为大家都一心求道，所以控制了这个道，就等于控制了你们全部人，但是现在如你所说的，我没有修为，自然是要去捉那个隐藏在道中的东西了……”
姚亮说得嗜血，叶妍却有所领悟。
“方茶，你为何求道？”叶妍似乎领悟了什么。看向方茶，问道。
方茶道：“先前只是为了杀尽仇人，现在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仇人所杀。”
叶妍皱了皱眉。似乎更惨了……
方茶继续道：“不过好在日子越来越好过了。”
“噢？”叶妍疑惑。
“之前的仇人都死绝了，新惹下的仇人又在敦促我不断进步……”方茶说话的语气有些激动，似乎在说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叶妍却不赞同，问道：“难道你修道和‘道’无关？”
“什么是道？”方茶平静反问。
叶妍作答：“什么都可以是道。”
“那我保护自己，又怎么不算和道有关？”
“这……”叶妍有些了悟，“是我狭隘了。不过你的道，应该还需要再纯粹一点才是的。”
方茶又是谦逊地笑笑。只是看着叶妍，并不说话。
叶妍也没有再理他。外间的结果似乎也出来了……
姚亮一声长叹，似悲悯似冷嘲，道：“上路吧。”
……
“什么状况？”待姚亮解决了那两人，叶妍便出了内间，询问道。
“大概就是他们两个从踏进秘境里，就开始不断听到有关于这个秘境的不实消息――这秘境是远古大能之物，可以让修道之途不顺的人在放弃对道的执着之后，可以自由地如凡人般终老。”
这是个很不错的诱-惑，并不是所有修道的人都能够从一而终的。
但是他们不能不继续往下走，因为他们的寿命远远比凡人要长，即使去到凡间也是个异数。能力越强，寿命越长，一直不停地看到自己的子子孙孙出生而又死去，也是个折磨。
而留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若是自己不强大，就会身消道陨。
虽然他们不打算继续修道，可是也不想去死。由此可见，这秘境真是急人之所难。
“如果真是这般强大的存在，就不用再用这种方法去诱拐他人了吧。”叶妍淡淡道，不实之言，果然假得可以。
“谁说不是呢，”姚亮嘲讽道：“修真界活不好的人，没有了修为，去到凡间就能够幸福地安享晚年了吗？”
“那然后呢？”叶妍问道。
“然后他们便是假意与他人商量，去让其他人替他们试路了……便没有了其他。”
叶妍心中不由得对这两人起了很大的反感
却没有发现自己没有听到由那两个弟子口中说出来的有关事情，一切都是从方茶和姚亮那里听到的。
带着这些，叶妍回去告诉了叶阳。
叶阳虽是对这样简单的结果不大满意，可是还是没有多说什么，直到姚亮前来，他们父女俩都只是在闲聊了。
“最后可以带走的弟子只有方茶一人。”姚亮平静道。
姚亮面色平静，可叶阳心中却起了惊涛之浪，他忍下心中的疑惑，对叶妍说道：“小妍，结果出来了，你可以去收拾你想带走的东西了，我们也准备走了。”
叶妍离开得很快速，像是心急去收拾东西般。
“怎么会，就只剩下方茶一人？”叶阳的语速也很慢，但是却掩盖不了他心中的焦躁，这般刻意的放缓语速，更显得他心情的难以自控了。
“因为其他弟子的心境远远达不到结婴的标准，即便将他们带走，短时间里，肯定无法结婴的。”姚亮答道。
叶阳马上大声说道，情绪果然失控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赶时间了，又是什么时候说过短期里不能结婴的弟子统统不要了？”
“……”姚亮沉默。
叶阳揉揉额头，说道：“你将剩下的人给我带过来吧。”(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