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仲伯只当他必然是为了他和尹慕夏的婚事。
所以他在把段聿城带到书房的同时,也把闫律叫来在这里谈话,目的就是想接着闫律和尹慕夏的婚事,好好挫挫段聿城的锐气,可他却怎么都没有料到,闫律居然和段聿城同出一辙,半点不谈儿女私情,话题直奔昨晚的爆炸。
尹仲伯沉默着盯着闫律看了片刻。
闫律继续道:“居然堂而皇之把炸弹搬到了我家里,还在那种场合引爆,这个人,一定不能放过他。”
尹仲伯看着闫律,说了四个字。
尹仲伯:“管我/屁/事!”
这一次,轮到闫律沉默了。
尹仲伯继续道:“人家炸你家,你跑到我这里来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你想不放过谁就不放过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闫律:“放置炸弹的人,很可能是尹家人。”
尹仲伯:“是么?我怎么听说是姓段的那小子干的?”
闫律:“如果是他,我也不会跑到您面前来讨论这件事情。夏夏在Z国的动作太大了,以前她只是名义上的继承人,如今她收复亚洲势力,又急于重整华光公馆,怕是有人坐不住了。”
尹仲伯:“所以呢?你来找我兴师问罪了?”
闫律:“尹伯伯何必和我这么绕圈,我为什么会来,我为谁来,我心里想着什么,您很清楚,不是吗?”
一个昨晚深更半夜来敲门,跪了一天来急着找他;另一个刚放下行李,就也匆匆跑来找他。
两个男人火急火燎,为的都是同一件事、同一个人。
自己的孙女被这么两个男人紧张惦记着,又前后找他来商谈,尹仲伯心中涌出了一股类似父亲和未过门的女婿谈话、颐指气使的畅快感。
可尹仲伯并不真的快活,因为在这种畅快感下,他还有一种自家种的白菜要被两头猪拱了的感觉――相当不爽。
如此两种矛盾的情绪混合在一起,在尹仲伯的脸上发生了一系列化学反应,铸就了他此刻笑怒不定的尴尬脸。
然而,自己孙女的命被人惦记着了,而且对手确实心狠手辣,尹仲伯心中自然也是真的牵挂着自己孙女的,所以一听闫律也是为此事而来,他轻哼了一声,道:“行吧,你们一个个都想英雄救美是吧?来,让我来看看,你们都有些什么本事。段小子,你也出来吧!”
闫律眉头一皱,目光倏地一抬,便对上了段聿城的视线。
段聿城从尹仲伯书房的内间走出来,他的目光与闫律的空中轻轻一碰,随即立刻的冷漠移开,转而又在尹仲伯身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了。
尹仲伯眯着双眼,如同皇帝召见自己的得力大臣一般,对段聿城道:“你刚刚在花园跟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来着?”
段聿城精简的将刚刚的话,概括成了四个字。
段聿城:“引蛇出洞。”
闫律顿了顿,道:“人是谁我已经查不多了,用不着这么麻烦了。”
段聿城闻言,嘴角轻蔑一笑,冷声道:“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