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乞求地泪盈盈道:“晚晚,求你了,你把岩廷还给我好么?爱情是我的生命,你夺走岩廷,就是夺走我的命啊!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求你把他还给我!”
莫晚晚心一沉,想起了周倩蓉在France的两次自杀。
周倩蓉并不是骗她,威胁她,而是真的会为了爱情自杀的。
“唉,”莫晚晚挣出自己的手,深深叹息一声,对眼巴巴望着她的周倩蓉说道,“倩蓉,你失忆了,发生了很多事。我并没有夺走岩廷,更不是从你手中夺走岩廷。”
不仅她没夺走墨岩廷,而且墨岩廷还是被面前这个女人抛弃的。
说起来,她是捡了周倩蓉不要的人而已。
周倩蓉没资格委屈,可是现在,莫晚晚实在没法去责问、嘲讽她。
周倩蓉揪头发,满脸痛苦,迷茫轻喃:“我失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和岩廷的婚礼会取消?妈妈说是我们两个共同商量决定的,可我怎么会,怎么会!我那么爱他啊……”
莫晚晚抿紧唇角,尽管知道墨岩廷没有二心,可听别人口口声声宣告爱他,为他而痛苦,她没有丝毫自豪感或者报复的快感,反而心中沉甸甸的,也有个猫爪子在挠啊挠。
心口,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疼。
“晚晚,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周倩蓉没得到回应,抓着她的肩膀摇晃。
莫晚晚被晃得头昏脑涨,手忙脚乱扒开她的手,加重语气唤了声:“倩蓉!”
周倩蓉这才稍稍回神,眼神也变得清明,她手足无措地说:“晚晚,对不起,我不是要冒犯你。”
“没关系。”莫晚晚无可奈何,但是她什么都不可以说,因为后果她承担不起,“我和你大哥是相亲结婚,我告诉过你的。你们之间的事,我不能随口置评。你冷静一下吧。”
言毕,她拍拍她的肩膀,下了车子,呼出一口气。
抬头望面前矗立的墨兰天地,眼中逐渐弥漫上忧愁。
这个局,该怎么解开呢?
她正想得入神,突然,身后的车子发动,一个甩尾就开出了停车台。
莫晚晚转身,就看见车子载着周倩蓉,拐个弯不见了。
她一瞬间懵了,下意识大喊:“倩蓉!”
追了两步才想起来给周倩蓉打电话。
周倩蓉鼻音浓重,仍在啜泣:“晚晚,我现在不想见岩廷,我回家了,别担心。”
莫晚晚哪能真的放心,安抚她两句,又打给司机,确定车子是开向新居的,高高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晚晚,你怎么站在雪地里?倩蓉呢?咦,车子呢?”
墨岩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拍拍她头发和肩膀上的落雪。
他穿着一身长长的毛领风衣,衣角随风翻动,风光霁月,玉树临风。
苍白的天地,因为他而有了生动的色彩。
莫晚晚转身,双手一摊:“我惹哭倩蓉,她自己回家了。”
“是她欺负你吧?”墨岩廷淡笑,不以为意,脱掉手套,握住她有些冰凉的的双手,蹙紧剑眉,“她从来任性,车子开走了,也不给你留双手套。你的手,哪来的指甲印?”
蓦地,墨岩廷的目光变得锐利,盯着她的手背看。
手背上有几个浅红色指甲印,再深一些,恐怕要破皮流血。
莫晚晚手冻得有些僵了,没注意到这些细节,这时脸也发黑,不想生事,便说:“是……是下午和同事们打球,不小心刮到的。”
本想说自己弄的,但显然她脑子进水了,才会在手背上掐几个指甲印玩儿。
“哼。”墨岩廷冷凝地哼了一声,懒得戳破她的谎言,将她的手塞进自己口袋,打电话又叫了个司机开车过来。
“倩蓉哭什么?”他挂了电话问。
莫晚晚想了想,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抬起眼嗔怪道:“你还质问我呢,我说过让你别在倩蓉面前秀恩爱,你非不听!
倩蓉的记忆里,她本来要开开心心做新娘,转眼你却娶了别人,从天堂掉到地狱,咱们还刺激她,放在谁身上也接受不了啊!”
“那个‘别人’,不是‘别人’。”墨岩廷挑起眉笑,意有所指。
只因为那个“别人”是莫晚晚,所以,他舍不得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而且,没有让自己老婆委屈,成全别人心里舒坦的道理。
周倩蓉故意让莫晚晚不舒坦在先,别怪他让她不舒坦在后。
莫晚晚对他护短的性子无奈了,斩钉截铁道:“以后中午我不去你那里吃饭了。要么,咱们出去吃餐厅,要么,你和倩蓉吃吧。”
“莫,晚,晚!”墨岩廷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莫晚晚莞尔,踮起脚尖,用鼻子尖蹭他的脸,好声好气哄道:“我相信你啊,坐怀不乱――哦,你不会给她坐怀的机会嘛。老公,你也不想咱们吃饭时,倩蓉在一边虎视眈眈吧?”
不是虎视眈眈,而是可怜巴巴。
每次周倩蓉的目光落在墨岩廷身上,都蕴含一种隐晦的渴望。
渴望他会正眼看她一眼。
那种可怜巴巴,每每让她觉得自己的老公,被人当成一块肥肉盯着流口水。
弄得她都没胃口对老公下嘴了。
墨岩廷轻哼,嘴角隐隐有笑意,环住她的腰:“你舍得把我丢在狼窝里?”
莫晚晚噗嗤笑出声,发现有人偷看他们,赶紧地把脸埋在他怀里,闷声说:“谁是狼还不一定呢。那,这事咱们达成共识了?”
她必须获得墨岩廷的许可,不然的话,墨岩廷又威胁她,在画沅的CEO办公室“吃饭”怎么办?
这几天,她不愿意去他办公室,他都这么威胁她的,可恶至极!
墨岩廷眉梢染笑,微微颔首。
莫晚晚立刻笑靥如花。
……
“倩蓉,你回……你怎么哭啦?”贺兰君惊得从沙发上蹦起来,电视遥控器也扔了。
“妈妈,我好累,我想回房睡觉,没有哭,你看错了。”周倩蓉看见贺兰君,也微微惊讶,急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红肿的眼睛,打算溜回房间。
她的声音很轻,还有些沙哑。
“倩蓉,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是你大哥?”
贺兰君沉了脸,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抬起她的头,就看见女儿的眼睛肿的不像个样子,顿时心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