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粗鲁地扛起她,把她塞到另外一辆车的后备箱。
车盖扣上的瞬间,她睁开一条眼缝,震惊得差点眼珠子脱眶而出!
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他――赵霖!
幸好车盖关上了,不然赵霖一定会看见她瞪圆的眼睛。
莫晚晚暗道庆幸,还没等她松口气,车外的脚步声又变得清晰,车盖发出令人心脏不舒服的摩擦声,掀开。
赵霖恶意地轻拍莫晚晚的脸,恶狠狠骂了句脏话:“贱人!一会儿看我弄死你!让你尝尝上吊的滋味!”
莫晚晚心脏哆嗦,勉强控制自己的身体不打寒颤。
他先拿了一个仪器,从头到尾扫描一遍莫晚晚的身体,仪器经过莫晚晚的脖子时,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他冷冷一笑,拽出莫晚晚脖子里的项链,手指甲抚过项链吊坠上硕大的钻石,犹豫一秒,扔到路边的下水道中。
眼睁睁看那颗漂亮的钻石掉进臭水里,赵霖还有些惋惜,又看向莫晚晚嘲讽道:“‘红名’说的没错,墨岩廷果然在你身上藏了跟踪器!你以为我没有准备?”
莫晚晚心一沉。
墨岩廷之前在拍卖会上豪掷八千万拍下了一颗裸钻,一周前,他把这颗裸钻镶嵌在项链里送给她,说她皮肤白,这颗蓝色的钻石戴在她脖子里最好看,还不许她取下来。
她竟不知道墨岩廷在项链里藏了定位跟踪器!
这个男人,当真让人又爱又恨。
莫晚晚不知道该怪他侵犯她的**,还是表扬他的“未卜先知”。
赵霖揭开她嘴上的胶布,拿来原来那条毛巾,堵在她鼻子下面。
原来是他防止她中途醒来,路上弄出动静引人注意。
莫晚晚憋了一口气,在不呼吸的状态下让胸口微微起伏,整整煎熬两分钟,她快窒息了,才轻吸一口。
接着,她的呼吸重新变得绵长。
赵霖扔掉毛巾,重新封住她的嘴,回到驾驶室,发动车子。
他不知道,莫晚晚在十分钟后就苏醒了。
她醒来后,一直等待车子路过收费站的机会,这样的话,赵霖后面有车子堵着,前面有路障,逃跑不容易,她脱身的机会也大些。
但是很倒霉,她一直没机会,赵霖车子开得很稳,也无法招来交警。
这份沉着不慌张的气度,在莫晚晚眼里却只有两个字形容――变态!
绑架了墨岩廷的老婆,还能不慌不忙,车速平平稳稳,不是变态是什么?
当初跟他处对象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赵霖的心理素质这么强大呢?
向外求救不可能,莫晚晚只能自救,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后备箱,没有任何锋利物能割开她手脚上的绳子。
她正焦虑难安,额头流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突然,车身剧烈颠簸了一下,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
莫晚晚摔得头晕目眩,后脑勺撞到车皮,耳边嗡鸣,眼前一片模糊,但她内心是高兴的。
车轮爆胎了!
“下车!”
熟悉的冰冷的嗓音传入莫晚晚耳中。
她眼角流下激动的泪水。
是墨岩廷!
他真的来救她了!
惶惶不安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墨岩廷?你干什么?是你把我的车轮弄爆了?我要告你非法……”
“赵霖先生,这是我的警官证,有人举报你涉嫌绑架墨岩廷先生的妻子,请下车,允许我们搜捕。”
“哼!有搜查令么?”赵霖冷笑。
“搜查令没有,不过我爆了你的轮胎,我赔你辆新车。你这车子不折旧价值二十万,折旧了价值十万吧?我那辆布加迪威航赔给你,这车子,我回收了。”墨岩廷眸光冰冷,声音也冷得掉冰渣。
莫晚晚:“……”boss,你真的帅到车见车爆胎了!
可,能不能别当着警察叔叔的面,大言不惭承认你爆了人家的轮胎啊!
不过,她心跳还是好快,嘭嘭嘭,像揣了一只小兔子,马上就会跳出来似的。
莫晚晚轻咬唇角,默念“我要休了墨岩廷”,但两只眼里的红心不断冒着欢喜的泡泡,咕嘟咕嘟,她整张脸烫红。
老公帅爆了,她又爱上他了!
“墨岩廷!你爆我的轮胎?”赵霖的音调走音。
不是惊讶墨岩廷爆了他的轮胎,而是惊讶墨岩廷那么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他爆了他的轮胎,仿佛这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
憎恨的眸子一瞬间弥漫血腥的红。
他恨墨岩廷,恨有钱有势的人,更恨这个吃人的社会!
“下车!”墨岩廷轻启薄唇,再次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冷到落地结冰的节奏。
站在他旁边的警官也忍不住打个哆嗦。
赵霖手一抖,猛踩油门,发动机像喘气的老爷爷,只能喘气,不能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咽气了。
墨岩廷打个手势,两名保镖上前,拖赵霖下车。
赵霖反抗激烈,他本来就是健身教练,还精通柔道,那两名保镖也算是遇到对手了。
“你们下手别轻了,随便打,打伤了,我负责。”墨岩廷淡淡道,朝后一点头,又有两名保镖上前帮忙。
几名警官抬头望天,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墨岩廷开了车门,里里外外检查一遍,他抬起手腕看手表,缓缓走到后备箱。
沉重的脚步声,犹如重锤,一下一下敲在莫晚晚的心上。
莫晚晚忽然紧张起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墨岩廷。
她很没出息地想,那条浸了****的毛巾要是在她嘴边就好了――她可以吸两口,晕过去,这样就不用纠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那个男人。
二十秒钟,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但莫晚晚却感觉到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后备箱打开,刺眼的阳光照进来。
逆着光,莫晚晚只看到男人俊美无俦的脸,在阳光的反衬下格外惨淡。
她微微眯起眼,想要看清他的表情,但眼前却越来越模糊。
墨岩廷仅仅是顿了一秒,那一秒,心脏如被一座大山压住,沉重得他无法呼吸。
从没有想过,他捧在手心里疼宠的妻子,会这么狼狈地缩在一个小小的后备箱中,手脚捆在粗绳子里。
那么可怜,如一只困在笼子里的小动物,逃不脱。
他感觉他的心也被两条绳子捆住了,动弹不得,越是挣扎,越是紧,疼得他笔直的脊梁有些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