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晚也不勉强他,能来参与,已经是他极大的让步,要是弄恼火了他,他人气走了,她怎么收场?
“那我们四处转转。”
两人十指相扣,慢悠悠地在校园里晃荡。
他们穿的是运动装,脱下那层高贵的西装,也就跟普通的父母差不多,不认真看脸,倒认不出来墨岩廷是墨兰的终极boss。
墨岩廷转了一会儿,突然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莫晚晚歪着头看他。
“小学的校园挺有意思。”
“怎么有意思?”莫晚晚感兴趣地问。
“什么都小小的。那个单双杠,还没我腿高。”
莫晚晚:“……”她还是看蓝天白云吧。
校长知道墨岩廷来,特意给他安排了一场讲话,但临到开幕式,半天找不见boss的人影,问墨锐,墨锐也不知道。
都以为他人走了,等到比赛开始,才见他和他太太牵着手,施施然,姗姗来迟,而且脸上没一点别的神色,明显就是专门踩点来的。
墨锐差点流出的眼泪憋回眼眶,朝他们跑过去。
演讲什么的,校长瞧瞧墨岩廷的脸色,只好作罢。
第一场比赛是三人四足,这个主要是马拉松前的热身,顺便让家长和孩子找找默契的感觉。
上了比赛场,家长孩子们为了脸面,哪还管什么身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热情高涨时,不知道谁绊了莫晚晚一脚,莫晚晚惊呼一声跌倒,手掌心一疼,她眉心跳了跳。
“有摔着哪里么?”墨岩廷立刻停下来,扶着她的胳膊拉起她。
“妈妈,你摔伤了?”墨锐以别扭的姿势,小脑袋瓜钻过墨岩廷的胳膊,看向莫晚晚,目光朝后一扫,又大呼小叫,“哎呀,他们追上来了!”
莫晚晚朝周围一看,他们本来在前面十位,现在则掉到了中间,便忍着掌心的疼痛,笑着说:“没摔到,咱们赶紧追吧。
老公,就算拿不到第一,咱们至少要拿个名次呀!不然岂不是丢了你墨boss的脸么?”
“真没事?”墨岩廷皱着剑眉,上下打量她。
比赛连莫晚晚一根头发都比不上,他看也没看其他人,更没听进墨锐的大呼小叫。
莫晚晚微微握拳,若无其事放在身侧:“真没事,别婆婆妈妈的。”
说着,瞪了他一眼,怪他磨蹭。
墨岩廷放了心,左右各一个,夹起一大一小,飞快朝前跑。
莫晚晚惊呼,低头的瞬间,看见地上有一颗钮扣,那钮扣应该是牛仔裤上的,朝里的一面有钉子,钉子上有一点点血迹。
那是她的血。
那钮扣是可爱的卡通造型,明显是小孩的钮扣。
莫晚晚心一紧,她记得有人绊了她一脚,但那会儿那么多人挤成一团,她没看到是谁,倒是别的队伍看见她绊倒了,从她身边绕了过去,不然可就成了踩踏事件。
如果是有心人绊倒她,不会这么好心绕过她。
那就是无意的了。
可那个钮扣……
莫晚晚甩甩头,不愿把人心想的太险恶,而且追究也追究不出来结果。
场外的人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夹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跑,三人四足变成了三人两足,并且那男人速度非常快,大长腿一迈,就超过好几个人。
小孩们纷纷尖叫起来,高声喊加油,伸长的脖子脸都憋红了。
这是哪家爸爸啊,太神勇了!
赛场中的小孩们目瞪口呆,再看看自己的爸爸,身材好的就算了,那些胖得坐不下椅子的爸爸们,立刻遭到了儿子女儿们的嫌弃。
墨岩廷不负众望,第一个过终点线。
“爸爸,你好厉害!”墨锐竖起大拇指,脸蛋因喘不过气而通红,但小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崇拜和仰慕。
莫晚晚也非常激动,她参加过的运动比赛不少,常常是走过场,拿到第一的名次还是第一回!
虽然是借了老公的神勇,但她的体重因素也占据了很大的比例,所以,这个第一她当然是有份儿的!
“老公,你好厉害!我最爱你了!”莫晚晚激动得跳起来,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印个吻。
墨岩廷拿来毛巾,擦一把汗,薄唇微勾,看四周没人,一本正经地低声问:“是不是跟我在床上一样厉害?”
莫晚晚脸红成茄子:“……”好好的,为嘛破坏气氛?还能不能玩耍了?
别人则以为她是激动的,莫晚晚瞪他的目光也被误解成了崇拜。
“哎呀,妈妈,你的手流血了!”这时,墨锐大叫出声,打破了小夫妻间的暗流涌动。
墨岩廷一惊,立刻抓起莫晚晚的手,脸色凝结成冰,温凉的眼闪过严厉:“你不是说没事么?”
“一点点小伤而已,不疼的。”莫晚晚有些心虚,安慰地摸摸墨锐的脑袋。
墨锐扒着她的手,小嘴凑上去,吹了吹,像模像样地轻声责怪:“妈妈,你太不听话了,比赛没有你重要。疼不疼?我给你吹吹。”
他纠结着小眉头,十足十的担心和紧张。
莫晚晚心中一暖,笑了笑。
墨岩廷也说:“就连墨锐都知道的道理,你怎么是个傻瓜!”
墨锐眼前一亮,心疼的小脸满是欢喜。
爸爸第一次认同他的话!
当然,如果他叫他“锐锐”,而不是“墨锐”,他会更开心。
“好了,好了,等领完奖,咱们去医务室,贴个创可贴就行了。”莫晚晚被一大一小教训的头抬不起来。
“墨锐,你在这儿领奖。”
墨岩廷严肃地瞪她一眼,抓起她手腕,带她去医务室。
墨锐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远去,莫晚晚回头朝他看,他扬起唇角:“妈妈,快去吧!别让我担心你。”
莫晚晚不满地对墨岩廷说:“岩廷,你能不能别做这么明显?你看锐锐,把他一个人留在那儿,多可怜。我们晚一会儿去医务室吧?”
她拖着他的手,想让他停下。
“你再挣扎,我抱你了!”墨岩廷索性搂住她的肩膀,让她没挣扎的机会。
莫晚晚气结。
墨岩廷又说:“如果他把你的伤看得比那个奖励重,自然会丢下奖励,跟我们去医务室。”
“一个小伤口而已。锐锐是懂事,他要是走了,校长老师那儿不好交代。”莫晚晚无语望苍天,“只有你会为我受个小伤神经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