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际刚刚浮出晓光,紫嫣就去了明松园求见。
她只是玄王府的一个妾室,无权无势无背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不用说在这种情况下去救人。
可是时间拖得越久,阿玄越危险。
大的道理她不懂,但是自小生活在边关,也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阿玄如今行踪不明生死不知,若是还困在险境无人支援,便是尚有一争之力,受困之下无人支援无以为继,那也只能做困兽之斗。
而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将身边一切可用的资源全部利用起来。
房月柔,王府正妃,她身后是相府,若是她能说服房相在朝堂上施压,也能为阿玄带来几线生机。
且在房月柔嫁入玄王府的时候,不管房相与阿玄在政见上互持什么立场,也脱离不开两人之间的牵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又岂是那么简单就能撇清关系的。
房月柔也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何况她当初之所以在一众青年才俊中选择了司北玄,看中的就是他的能力及心性,这一点,从未改变。是以在紫嫣求见的时候,第一时间将人传了进来,天空全然透亮的时候,紫嫣再次从明松园走出,急急出府,乘坐府中马车,赶往易王府。
同时房月柔也重新梳妆,连早膳都没用,只携了贴身丫鬟就回了娘家。
分说两头,马车听在易王府大门前的时候,紫嫣还有些恍惚。
这是她认识司北易以来,第一次上门求见。
那个男子,在她看来张狂不羁,行事不喜受束缚,但是她不知道,那是否只是他的表像,而掩藏在表像下的,又是什么心思。
她顾不得了。
来京都之后,她所认识的人当中,有权力又有能力的,她只想得到他。
都说皇储之争无情,无父子情,无兄弟情。她不知道在司北易看来,是不是也如此,她只能赌,赌司北易,尚保留了些许赤子之心,虽然这听来,极为可笑。
皇室中的人,又怎么可能有赤子之心,那样的人,早早就会被人拆吃入腹了。
求见受到了阻滞。
易王府的门房,不予通报。
只说王爷这个时候尚未起身,不敢打扰,这是易王府的规矩,若是又是求见,还请午后再来。
紫嫣心急如焚,她现在是恨不得时间停驻下来不走,哪里还能等到午后。
时间延迟一刻,阿玄的危险或许就多上一分!她如何等得!
可是门房就像跟她对上了似的,任她如何软磨硬泡皆不为所动,把守大门目不斜视,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紫嫣心急,急得眼眶发红,可是她进不去,只能狠狠咬住舌尖,借由痛意来强迫自己冷静,再寻思办法。
眼前门房阻扰她,说是午后再来求见,若是等到午后,谁能保证真的就一定能见到司北易?
她不能等,必须想办法见到司北易。
沉下急乱的呼吸,将胸腔里的躁意一点一点的压下去,紫嫣闭上眼睛,脑子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