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个平民女子,居然还能掀起不小的波澜,四子为此也颇费了一飞心机。”宣德殿,帝执黑子,在棋盘一处落下,嘴里轻哼,谈起白日的事情来。
他对面,手执白子的月袍男子,只专注于棋盘,对于帝的话,并未过多注意。
久等不到男子搭话,却是帝先忍不住,“国师,你对此有何看法?”
君未轻温润一笑,子落下,抬头,“皇上,你输了。”
“……”看着棋盘,帝一声长叹,失笑,“也只有你敢赢朕。”
“是皇上不会罚了君未轻,让君未轻有所执仗罢了。”
“哦?这么说朕若是输了便要罚你,国师就不敢落下这一子吗?”
笑看对面讨要答案的帝王,君未轻笑而不语。
“哼。”又是一声轻哼,帝知道男子的意思。
也知道自己手掌的权利,便是在大,也不可能真对男子如何。
自国师出现在西玄朝堂以来,对国师来历背景的猜测从来没有停息过。
只有他一人知道,而他从不曾对外漏过口风。
这人在,亦是西玄之福。
他纵是再暴戾无道,也不会将福往外推。
更不会泄露天机,让诸国来跟他抢人。
“皇上,棋局已经结束,君未轻便先告退了。”
“国师你未曾回答朕的问题。”
“皇上也说,一个小小的平民百姓,便是无意间掉落紧这个漩涡里,又能产生什么作用呢?该注定的早已经注定,便是没有她,结局也不会更改。”
“国师就不能明言?”
“皇上,泄露天机是要遭天罚的。”
“……”这是又拒了他了。
“君未轻说过,绝不会介入皇权争斗,皇上可还记得?将来皇权落入谁手,皇上属意的储君又是谁,这些皆与君未轻无关,那是皇上与诸子之间的博弈,天道早已注定,君未轻只能作为一名看客旁观。”
“唉,朕记得,朕记得,罢了,夜深了,国师回吧。”苦笑挥手,放人。
君未轻朝帝微一鞠躬,离去。
留下帝在后面看着男子飘然而去的背影,眸光幽暗深沉。
接下来的皇权争斗,是他与诸子之间的博弈,而事实上,这场博弈早已经开始。
而他,绝对不可能会输。
除了国师,没有人能再对他说一句――皇上,你输了!
走出宫门,木棉等在门口,见了他即迎上来,将手里的白色披风为他披上,“主子,怎的在里面这么久,皇上又留你下棋了?”
“嗯,下了一局。”君未轻笑笑,拒了木棉的伺候,自己将披风紧系。
“可是又要你给出谏言了?”
抬头,看一眼头上的星空,星子密密麻麻的缀满天幕,不其然,竟想到一双澄澈干净的眼眸,君未轻置之一笑,”回吧。”
京城的天,变幻越来越快,再过不久,就要换一个颜色了。
紫嫣到京的第三日,皇上下旨,削去五皇子司北誉于朝中的一切职务,永不予恢复,满朝哗然,举国热议。
这一则消息,很快覆盖了整个京城,而平民女子入京的事,也彻底淹没在这条消息之下,久久再未有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