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记忆

送走了巴尔萨泽，泉也开始了一对一的系统教学，雷蒙为他请来的全是塔尔安的几所学校中最为有名望和实力的老师，教学经验丰富，教学方式也不死板，虽然科目有些多，但泉还是学的津津有味。 当然，虽然说是一对一教学，但有很多课程泉是安洁雅一起学的，蝎主其实早就开始学习了，但以前她怕生，大部分的课业都是米兰达在摆满之中抽出时间亲自教导的，现在有泉在，正好让他们一起上课做个伴。 现在泉每天上午和下午都会各自抽出一到两个小时来上课，其余的时间只要能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那就依然随他自由支配。 所以大部分的时间，泉还是和自己的小精灵混在一起。 风速狗最近很辛苦，不仅需要照顾幼崽，还得孵蛋，一想到孵蛋至少需要两个月，这段时间内它基本不能离开窝，泉都担心会把它憋坏了，干脆抓着闪光教导它如何孵蛋，给风速狗分担一些。 虽然会孵蛋的雄性魔兽有点奇葩，但架不住闪光自己也乐意，在粗心大意的压坏了好几斤鸡蛋以后，闪光终于可以出师。它第一次接手风速狗的工作给自己的宝宝们孵蛋时，那副紧张的样子让泉憋笑了好久。 其实小精灵蛋的外壳可是比鸡蛋厚的多保护性更强，只要不是故意用力基本都弄不破，用鸡蛋给闪光特训不过是泉一时间恶趣味发作，顺便让闪光改掉毛躁的小毛病而已。 这天，泉到迪亚戈那儿去看完笨笨鱼的时候，迪亚戈告诉他尼可大师似乎离开了实验室回家去了。 听到尼可・勒梅的消息，泉有些激动，他早就想见见这位炼金大师了：“真的吗？” 迪亚戈点点头：“早上我练武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出了城堡。” 泉知道尼可・勒梅的实验室是在城堡里最为偏僻的一角，那里离皇家人居淄生活的范围非常远，这也是为了防止实验事故波及到他们，偶尔泉也会在那附近转一转，但一直也没见见到过尼可・勒梅本人。 而迪亚戈一向是在靠近城堡大门的一处练武场练习剑术，所以会看到尼可・勒梅离开并不奇怪。 泉恨不得立刻就去拜访那位炼金大师，但想一想尼可大师才刚离开实验室，想必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他也只能暂时按捺下来，想着晚点再去拜访大师。 不过第二天他还是迫不及待的请人去送了拜帖，询问什么时候方便拜访。 跑腿的仆人回来后就给泉带来了尼可大师的口信，后者表示最近他都有时间，泉可以随时过去拜访。 于是，泉向老师请了一天的假，又和米兰达打了招呼，带上伊莱克斯坐着马车离开了城堡。 尼可・勒梅是个有些矮小的瘦老头，满脸皱纹，留着一把大胡子，大大的鹰钩鼻特别醒目，他的眼睛也如同一般的老人一样浑浊，却很锐利。 这是一个很严肃正经的人。 刚一见到泉，尼可・勒梅就是打量了他很久，半响才用一种慢吞吞的语气说道：“你就是瑞达加斯特介绍给我的学徒？” 他知道泉是皇子，但这似乎并没有让他改变态度。 尼可・勒梅给泉的压力很大，面对想要跟他学习的老者，泉难免有些紧张，但他还是努力放松下来，认真的盯着对方的眼睛回话：“是的，尼可大师。” 这样的态度似乎让尼可・勒梅很满意了，只见他面色缓和了一些，眼睛里的审视也淡了不少：“我之前寄过去的那些书你看的怎么样了？” 泉羞愧道：“只大略看过一遍，有三本比较熟悉。” 本来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是准备用半年的时间把所有的书籍都背下来并且熟悉，但现在时间都过去两个多月了，泉的时间被其他事情占据，看书的速度自然也就慢了下来。 尼可・勒梅没有发表意见，只问他熟悉的是那三本，等泉把书名报出来，他又开始问他各种问题，全都是这三本书了的内容，泉本来就记性好，看书的时候又认真，倒是很流利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一连问了十多个问题，尼可・勒梅才停了下来，说了句：“还不错。” 虽然夸奖的有点勉强，但泉还是看出了他神情中的满意。 这一关应该算是过了吧？他想。 之后尼可・勒梅又问他有没有什么不懂的。 泉眼睛一亮，知道这是表示可以给他解惑，连忙翻开自己手上的笔记本，从第一页开始询问起。 尼可・勒梅早就看到他手里拿着个本子不知道是要做什么的，这会儿泉一翻开，他也顺势看到了里面的内容，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的都是各种炼金术相关的问题，虽然对他来说都只是基础中的基础，再简单不过，但对泉这个初学者来说确实有些难度。 虽然考虑的问题都还很幼稚，但泉这种认真做笔记的习惯还是让尼可・勒梅很满意，所以为他解惑时也愿意多点耐心，说的简单而详细一些。 一老一少就这么一问一答的说了很久，如果不是伊莱克斯出声提醒他们时间不早该回城堡去了，泉都没有发现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可这时候他的笔记本里还有不少问题没有问完，泉有些舍不得回去，但又一想到自己占据了尼可大师这么久的时间，再叨扰下去也不好，于是他也只能起身告辞了。 尼可・勒梅终于对泉表现出了对皇子该有的礼仪――他亲自送他出门了。 分别之际，尼可・勒梅依旧是那种慢吞吞又严肃的语气，但他的话却让泉喜出望外：“我这次大概会休息十天左右，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那就麻烦大师了，我明天会再过来的。” 虽然尼可・勒梅一句也没有提收徒的事情，但他肯让泉以后来找他问问题这点就已经代表目标他对泉还算比较满意，泉相信只要自己努力，早晚这位炼金大师会同意收他为徒的。 信心满满的泉决定回去以后，多加半小时的看书时间――这已经是他目前能空出来的最长时间了。 在送走泉之后，尼可・勒梅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出了一个浅浅的石盆，石盆的边缘雕刻着神秘的文字和符号。 他站在石盆的边上，然后他掏出了自己的魔杖，他的魔杖与奥欧大陆上的魔法师用的那种半人高以上的魔杖不同，是一根三十公分长度只有筷子粗细的小魔杖。 他把魔杖对着自己的脑袋，魔杖轻轻一挥，一股银色的物质从他的脑中被扯出，被他投入了石盆之中。 银色的物质在石盆中缓缓旋转，像是一个美丽的宇宙漩涡。 尼可・勒梅把手伸进了这个银色漩涡里，一股吸力传来，他四周的一切都变了。 熟悉的屋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遮天的大树，葱茏的植物占据了所有的视野。 尼可・勒梅静静的站在原地，在他前方不足两米的距离，还有另一个他存在，他们面对面的站在，但这个他并没有发现尼可・勒梅。 这里是他从前的记忆，他可以看到所有的一切，记忆里的人却看不到他。 只见过去的那个他正疑惑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然后，树丛里传来了一阵响动，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孝子从树丛后面跑了出来，她似乎正被人追逐着，根本没有发现还有个人站在树后面看着她。 女人满头大汗，应该是跑了太久没有力气了，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的孩子，咬了咬牙，把他藏进了另一边草丛里，然后又充满离开了。 紧接着另一个人也从树丛后跳了出来，追着女人而去，因为速度太快，过去的尼可只来得及看到对方黑色的头发在风中飞舞，而现在的尼可却特意挑了个好位置把这个追逐的人的样子看的一清二楚。 那是个长得极为俊美的青年，他的身形和脸还有些稚嫩，年纪并不大，估计才刚刚成年，一双黑色的眼睛有些发红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有休息了。 而这张脸，尼可今天才见过，正是今天跟着泉来的伊莱克斯――拜个子所赐，尼可也看到了伊莱克斯的脸，虽然他的眼睛用魔法遮掩了原本的颜色，但那张脸可不会有第二个人有了。 记忆中的伊莱克斯并没有发现尼可，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追踪逃跑的侍女长身上，所以也没注意到被藏起来的孝。 而当时的尼可也没有提醒他――不仅是因为他不了解状况，也因为伊莱克斯跑的太快，尼可根本来不及和他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