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崔云衣知道她是在强撑着,她哪是男人的对手,只是在装镇定,希望这样能吓唬男人。
安小贝毫无保留把自己的烦恼说出来,脸上写满了“烦恼”二字。
崔云衣属于的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简称PTSD。重大创伤性事件是PTSD发病的基本条件,具有极大的不可预期性,而当年那件事就是导致崔云衣患病的重要原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崔云衣看清楚来人后,整个人像是被雷击到似的,目讷地站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看着来人。
“在我没有发火之前,你马上、立马给我滚离这里。”崔云衣瞪着男人发亮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气势上一点也不比男人差。
可是洛于墨就是洛于墨,怎么可能受人威胁呢?而且还是一个女人的威胁呢?
“不说了,我还约了……男朋友吃饭,下次再聊。”张莹莹看了一下手表,向崔云衣道别,然后快步离开了。
沈沁儿想起那日巧遇当时是他们夫妻二人和云衣还有江维之四人正开心地吃着饭,当时云衣见到他的时候连拿在手里的餐具都掉地上了,而他作为堂堂的洛越集团总裁竟然屈身为云衣把餐具捡起来,就算是事后面对云衣的傲慢无礼,他也一点也没有生气,而他看向云衣时,眼里有一种……是脉脉含情的感觉。
崔云衣立马提高警戒地看着来人,即使房内没有开灯,也能清晰看到那魁梧身的身材,空气中还隐隐漂浮着一股龙涎香。
“滚!”
崔云衣看着她的背影,这个张莹莹虽只是第二次见她,可是不知道怎么对她竟然有种特别的感觉,可是具体是怎么一个特别法,崔云衣就说不上来了。
赵医生一直在强调是正视问题,而不是规避问题,那怎样才算是正视问题呢?又该如何才正视问题呢?
门缓缓被打开了。
“安小贝我能好奇一下,你爸分了多少给你呢?”崔云衣知道安家只有那么一个女儿,而安小贝的爸爸是很宠安小贝的,约摸着安小贝应该会分得很多财产,摇身一变就是一个富婆了。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好。”崔云衣朝女人点了点头。
安小贝的两个哥哥崔云衣都是认识的,一个轻浮,一个沉稳,不知道绝对不会认为他们是兄弟,而大哥的确是娱乐版常客,经常被狗仔队拍到与女明星约会什么的。要是崔云衣是安小贝的爸爸,估计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崔云衣抬起一只小手,豪不客气地拍打男人的大手,警告着说道:“洛于墨,我警告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对你怎样,要是把我惹火了,大不了玉石俱焚,鱼死网破好了。”
就在这样看上起和乐融融的气氛下,某个男人知道了很多有关崔云衣小时候的糗事,例如:崔云衣曾经因为看鬼片吓到大晚上睡不着,要跑去和爹地妈咪睡;或者就是崔云衣还是个婴儿时尿裤子的照片,而崔天衣当时负责给她换裤子,这一幕被她妈咪拍下来了,真是用心良苦。而崔云衣听到自己哥哥在介绍这种这么有意义的照片时,都想找个洞钻进去了,她能看到某个男人再明显不过的取笑之意的笑容。
崔云衣带着好奇走向客厅,看见两个西装屡屡的男人,正聊着,崔天衣是正对着崔云衣的,一看崔云衣回来了,脸上的笑容便不禁扩大了,而那位重量级的客人则是背对着崔云衣的。
创伤性再体验症状,主要表现为患者的思维、记忆或梦中反复、不自主地涌现与创伤有关的情境或内容,也可出现严重的触景生情反应,甚至感觉创伤性事件好像再次发生一样。崔云衣这么多年都深受噩梦的干预是在明显不过的,而且梦里的内容都是反反复复的,和当年的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男人转过身来,看到崔云衣目瞪口呆地表情,脸上的笑意渐渐蔓延,含笑道:“云衣,回来了。”
洛先生?
只有他洛于墨才会威胁吗?她崔云衣也会的,好吗?
崔云衣点了点头。
赵医生作为崔云衣的心理医生只能是从旁开解她,解铃人还需系铃人,如果病患选择的是规避问题这种方法,那他们医生的都是未能为力。
“那你打算一辈子躲下去?”
“玉石俱焚?鱼死网破?”洛于墨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女人,她不敢对他叫板,现在还敢威胁了,真是是被宠上天了,得好好教训一下下。
抬起手,死命地擦拭着被男人吻过的地方。
吻,不断加深,洛于墨一点也不满足与蜻蜓点水之吻,嘴上的力气一点点加强,女人死死地抿着嘴唇,就是不让他得逞,可是奈何霸道如洛于墨的男人,怎么可能就这样了,撕咬着她嘴唇,趁她生痛放开死咬的嘴唇时,长舌见机滑进了她的口腔……
该不会是因为她挂了他电话,又没有回他电话,他想到什么新的花招来整她吧?
“很奇怪你这次一个人来,你哥哥天衣很忙吗?”赵医生在接受诊断之前,和崔云衣闲话家常,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和病人建立一个良好的医患关系,打开话题,方便接下来的诊断。
崔云衣狐疑地看了江维之一眼,突然想起一件事,脸上的笑意渐渐蔓延开来,两只小手搭在他的脖子上,笑嘻嘻地说道:“那你陪为我去shopping,然后吃饭,看电影,好吗?你的女下属也是这样的,下班时间就和自己的男朋友sweetsweet的,我也要。”
崔云衣不断地往自己脸上泼冷水,企图以这种方法来压下心中的各种不安,他知道这个男人是不能招惹的,眼看都追到家里来了,而他们之间的关系又那么的情丝万缕,要是换做其他人,她早就把他扫地出门了,可是这个男人不行,他可是掌握了自己的哥哥命脉的人,要是把他扫地出门了,最后遭罪的会是她一家。
“这一次我就算了,”洛于墨顿了顿,提高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悦,道:“以后要是再敢我挂电话,不回短信,你等着看!”
“你……”面对男人的逼迫,崔云衣已经被逼得无路可退了,可是他这么一提醒,她也不敢朝男人大吼大叫了,这里可是她家,她的哥哥和嫂嫂都在,她真的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和这个男人的关系,这里面也包括了自己哥哥崔天衣和嫂嫂沈沁儿。
还有一日,他竟然还派人送了一束满天星来学校给崔云衣,上面写着――衣儿,天气变凉,注意添衣保暖,漠。崔云衣看完后,便把花直接给扔垃圾桶了,对男人无聊的行为觉得更加厌烦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个时候只能装无辜了,这个男人手段那么多,要整死她比弄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洛于墨你这个混蛋!”崔云衣已经到孰不可忍的地步了,这个男人早该一枪毙了他,留在社会只是一个祸害。
“云衣,傻愣着干嘛?”
“衣儿,你就打算这样子一直避着我,不见我吗?”
崔云衣摇了下头,看着赵医生,她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赵医生能帮到她了,她必须坦诚一切,诚恳地说道:“最近都没怎么做恶梦了,感觉也没有像以前那样会无端端地感到压抑,可是……”崔云衣顿了顿,接下来要说的,才是这次来见赵医生的真正目的,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我发现我在……性上会……我不知道怎么说。”
崔云衣一个人行走在川流不息、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心里默默地念着那三个字。
“不是见不得人,而是不想被一些不见的人见到。我哥他们有去花店找我吗?”
“我在想解决的办法,一天想不出来,我都不会出去见人的,除非是他们已经解决了,那我才可能踏出你家门口。”
面对这个强势的男人,崔云衣只能故作镇定,就知道他不是来家里做客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他的目的,愤恨地盯着男人,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对于女人愤怒的质问,洛于墨倒是置若罔闻了,反而一脸淡然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女人,低笑道:“你说了。”
不说他了,一说啥心情都没了。
其实在崔云衣的千万种想法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摆脱那个男人对她的影响,可是当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发现她过往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她还是没能忘记那个男人,对过往发生的一切很能清晰地记在脑里,连带着男人身上的那股龙涎香还是能记得清清楚楚。
“我不知道!”崔云衣则是用她极其冰冷的语气回答道,动了动身子,可是她越是动,男人就越靠上前,两人之间是完全贴合在一起,一点缝隙也没有了。
这是崔云衣的家,只是不常来,不过这里所有的设计,所有的摆设都是出自崔云衣的手里。就拿这张布艺沙发来说,崔云衣当初是和自己的嫂嫂诳了好久才买下的,而她的哥哥还笑话她买一张沙发而已就浪费了那么多时间。而事实上,这家的摆设是费尽了崔云衣的心思,每一盏灯,每一个摆件都是她辛辛苦苦淘来的,是她心血的结晶。
崔云衣闻言点头表示同意。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如雨后春笋在崔云衣心里露出头角。
聊了很久,终于才结束了这惊心的一晚。
解决才是最重要的。
赵医生收起脸上的笑意,看着崔云衣乌黑发亮的瞳孔,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面对,不要再规避问题了,逃避不是办法。”
突然想起刚刚的一句话,她是喊江维之做维之吗?是这样叫的吗?还是她刚刚走神时听错了呢?就算是她叫江维之做维之也没什么大不了把?江维之那么平易近人,喊他维之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维之有你这样的下属我就放心了。”
崔云衣手里死死地拽着这张清单,真心为自己有这样的好朋友而感到“庆幸”。
“为什么你爸爸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呢?他们兄弟二人平分不就好了吗?”这是最简单、最和睦的方法。
“啊?”崔云衣有点恍惚了,对于家里的这个不速之客,她显然是不知所措,而那个男人倒好,反而是一脸的淡定,仿佛他是这个的主人而不是客人。
崔云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新鲜的空气,她竟然被这个男人强吻了,她快要被这个男人逼疯了,不对,她是已经被这个男人逼疯了。
崔云衣黛眉轻蹙了一下,思索了一下下,道:“也没什么的,就是闲聊了几句,不过觉得她好幸福,她男朋友对她很好,你有机会应该多像她男朋友学习。”
闻言,江维之才轻轻地舒了口气,笑着看着崔云衣,宠溺着她孩子般的脾性,可是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安小贝有安小贝的烦恼,崔云衣也有崔云衣的烦恼。
“暂时还没想好应对的方法,要不你给我想想。”安小贝边说边往嘴里塞薯片。
崔云衣把怀里的抱枕毫不客气了扔过去安小贝那里,她说认真的,可是安小贝就在这里胡思乱想的,还带男人回来,这不是在玷污她名声吗?
完全是称得上是威胁加命令,吓到崔云衣毛骨悚里,都说了这个男人危险,此刻崔云衣真真正正地体验到了,吓得大气也不敢透了。
是他,错不了的,只有他身上才有这股特殊的香味。
在一顿饭后,他也没有急着走,而是坐在客厅里,和自己的天衣哥哥在聊天,而更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他们聊得还不是生意上的正事,而是不知道怎么的,聊到崔云衣小时候的糗事,而天衣哥哥竟然把儿时崔云衣的相簿都拿给他看了。
崔云衣不知道要该怎样表达,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无力地摊坐在椅子上,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们是认识的吗?可是她没有听说过,要是她知道云衣认识这个洛于墨的话,早就利用这层微妙的关系去洛越集团见他了,还用得着被拒绝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