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都没关系了,能解脱了,那就好了。她不用再饱受相思之苦,不用饱受铭心的痛,不用每日都处于胡思乱想中,不用……这一切苦恼很快都会被抛诸脑后了。
“可以。”林杰笑着说道。
这一份病例犹豫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盒子……
江维之笑了,体贴地为崔云衣铺好餐巾,“待会儿不要吃那么多羊排,知道吗?”
她不知道当他们知道自己割腕自杀后,会是怎样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们都是爱自己的,有这么爱自己、疼自己的家人,她是不应该轻生的,说一千遍、一万遍都是她的错,都是她对不起他们,是她负了他们。
很快,很快,所有的一切都会画上一个句号了,只是不知道这能不能称得上是一个完美的句号罢了。
“把她在私人诊所里那份……精神病例给我查清楚,我要的是详细具体的,知道了吗?”
闻言,洛于墨的英眉不禁皱了一下,心中不由得担心,看向自己的妹妹,语气很淡地回答道:“是吗?我还不知道。”
一切都已经有个了解了,她是早就应该和过去作别的,只是时间拖太长了,直到前天,那张命运之轮告诉她,她应该忘掉过去,活在当下,展望未来。
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那她要怎么找到洛于墨呢?难道她要飞到美国,然后漫无目的地去找他吗?
崔天衣见自己妹妹如此不听话,声音也瞬间提高了八度,“云衣,你……”
“我不过说你两句,你千万不要哭啊!”崔天衣见自己妹妹眼圈红红的,连忙说道。
“云衣老师?”外公好奇地问道,这个名字好熟悉,他不知道是在那里听过,而且应该不止一次,可是一下又想不起。
他欠她那么多,一辈子都无法偿还清楚,她还要谢谢他?谢谢他带给她多深刻的痛?还是谢谢他把她推进万丈深渊呢?
看到这里,洛于墨只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了,连拿着病例的手也不经意间把病例捏皱了,他从来都没想过崔云衣会发生这样的事,也没有想过她会经历这么多的危险和痛苦。
崔天衣是认命了,深吸了口气,吐道:“背!”
天渐渐地暗下来了,似乎一场倾盘大雨即将到来……
崔云衣难以置信地看向吴阿姨,是谁这么阔绰花一千块来买一束满天星送给自己呢?而且还是一个小男孩?
就如崔云衣,习惯了每天早早起来,去到书香卷卷的学校里,教书育人,也这有这有才能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位处中环的凌越集团,坐享一线优美的维港风景,站在高处还把整个维港的景色都收入眼皮底下。
她相信江维之,相信他们的未来会是美好的!
我们之间留了太多空白格
所以,崔云衣现在是什么样子,大家能想象到。
“吴阿姨,当时那小孩子还有说什么吗?”崔云衣细问道。
见他们两人离座后,崔云衣便朝林杰挥手作别,然后便收拾一下桌子,在收拾塔罗牌的时候,崔云衣突然想给自己占卜一下,刚好安小贝不在。
“你努力一点也可以啊!”外公鼓励着自己宝贝孙女说道。
崔云衣抬头望着向那轮和自己一样,形单只影的明月,嘴里细细地念到:“爹地,妈咪,哥哥,我对不起你们,请原谅女儿不孝。可是,我的心真的很痛,痛到我无法呼吸,我知道我无可救药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很好地止住心中的痛,或许只有我死了,心中的痛才会随此而停下来吧!爹地、妈咪、哥哥,你们不要怪我,我是真的很累,我只想好好歇息一下,好好睡一觉,梦里不会再有洛于墨了,不会再有他了,他很快就会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梦里只会有你们,有你们就足够了。洛于墨,再见了!爹地,再见了!妈咪,再见了!哥哥,再见了!我真的好累,好累……”
“凌先生,对不起。”
“林杰,要不你来,这个比刚刚的星座还要神奇哦!”崔云衣看向林杰,脸上的笑如春日盛开的花朵般灿烂。
崔云衣被眼前这两个人这样怪异地盯着,感到怪怪的,难道她这个决定就那么吓人吗?他们要像盯着外星人般盯着自己吗?难道她真的是外星人?然后做出了这个惊人的举动吗?
沈沁儿闻言,惊喜万分,连忙点头应道:“好,就明天。”
“行行行,不是要走了吗?外面好像要下雨了,有带伞吗?”吴阿姨拍着胸口答应道。
可是又不可能是他啊!
“没有?但你额头写着你是问题少女哦!”江维之边笑着编说道。
“什么?”江维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套到崔云衣娇小的身上,再执起她的小手,与她紧握。
闻言,崔云衣扯动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丝笑容。
由此可见,凌越集团非同凡响的地位。
“当然可以,哥哥背妹妹很正常,谁让他享受了左拥右抱的美人待遇呢?”沈沁儿看向自己的老公,完全是一副看戏的样子。
崔云衣闻言连连点头,吴阿姨说得对,很有可能只是她的追求者给她送花而已,而且能送第一次,应该就会有第二次,吴阿姨那么聪明,只要有下一次,她一定能帮忙查出这个神秘的送花者是谁的。
“凌先生,天云国际的沈总监想约你吃顿饭,你看……”
“不用,我可以的。”
“我们今天简单点喝菊花茶,可以吗?”安小贝询问道。
崔云衣心里暗暗地责骂着自己:崔云衣,你说,你有什么用,一点忙也帮不上你哥哥,你真的很失败啊!
崔云衣被搂在自己哥哥怀里,哥哥人高马大的,她必须仰起头才能看到他,可是他的手臂不断用力,她都快透不过气了。
说完,崔云衣便挣脱了崔天衣的大手,小跑起来,回过头看还站在原地的哥哥和嫂嫂,大喊道:“最后那个今晚负责请吃大餐!”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下阶梯了。
从分手那日起,崔云衣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睡过,闭上眼都是洛于墨的样子,就算是能睡着了,梦里也还是洛于墨,然后她便被自己的眼泪给冰醒的。不过眼泪就算再冰冷,也不及她的心冰冷,她的心是死了,随着洛于墨的离去,坏死掉了。
崔云衣看着手里的正位命运之轮,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怎么呢?”安小贝反问道。
“没有,我没事,还有不要动不动就去医院好吗?”崔云衣是怕极了医院,特别是前几天刚从医院出来,输了好几瓶液,手都肿起来了,现在好不容易才消肿,她才不要去医院。
公司上下的人都认识崔云衣,所以崔云衣每次到来也省下了通报之类繁琐的步骤。
“洛于墨听电话!”
“凌少爷昨晚已经回美国了,回到他爸爸身边了。”
安小贝在一旁慢慢地说道:“在你占卜之前必须集中精神,等一下我会把牌给你,你随意将牌混合,不要想任何事物,顺从自己的意志……”
“你说,心死了,该怎么办才好呢?又要怎样才能止住心痛呢?”
“不知道,说要出去一下。”Tom答道。
右手,原来崔云衣是割右手的,她怎么会这么傻呢?
“出去吧!”洛于墨抬手揉了揉生疼的额头。
“行了,你赶紧去办这两件事吧!”洛于墨不耐烦地说道,说完便把电话挂断了。
安小贝是典型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主儿。
你不再需要给我个答案
所有的风风雨雨都会过去的,美好的未来就在前方等着你!
崔云衣想说的也只有这么一句话了。
“就双子女和天秤男吧。”崔云衣奸笑着说道。
说谢谢?
孩子。
空白格
最后一丝希望也随着佣人的这一句话给浇灭了。
林杰听完安小贝一番讲解后,又点了点头,“听起来很神秘的感觉。”
外公也只是朝洛于墨会心地点了点头,便作罢了。
不对,那不是梦,是记忆。
崔云衣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有气无力地说道:“不是我,你想多了。”
闻言,崔云衣更是委屈了,哥哥对自己这么好,自己竟然还发他的脾气,都是她的错。
“怎么呢?哪里不舒服呢?”江维之接过空杯子,见崔云衣又是一副难受的样子,连忙紧张兮兮地问道。
刚准备出门口,吴阿姨便把崔云衣给叫住了。
崔云衣蹙了一下黛眉,把小脸凑到他们跟前,歪着脑袋,反问道:“我很好啊!你们……还好吗?怎么看起来你们……像受了什么惊吓似的?”
说能清楚告诉他,到底崔云衣是发生什么事呢?
每次心里都会默默地念道:衣儿,你恨我吗?
整整三个星期了,洛于墨始终没有给她回一条短信,一个表情也没有,崔云衣是彻彻底底绝望了,仿佛看到了魔鬼向她招手,呼唤着她通往炼狱的路上。
墨,我爱你。
沈沁儿看了一眼还坐在位置上的崔天衣,“天衣,这是凌越集团的总裁,凌先生。”
“天赐的上好姻缘?”崔云衣在一旁戏谑道,又看向安小贝,突然想到很重要的一点,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小贝,如果我没记错天秤最匹配的星座是双子座,你好像是双子座吧?”
九月二十四日,大屿山。
洛于墨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就算他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抵不会这笔他欠崔云衣的债。
对,安小贝说得没错,她是中邪了,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把她抛弃了,她没了,什么都没了……
她是一直找机会见这位凌先生,可是到他公司预约无数次了,秘书那边也迟迟未能给出准确的见面时间,既然今晚碰巧遇上了,她得把握好机会。
崔云衣脸上的笑容早已散去了,特别是看到男人步步逼近,脸早已变得苍白,强压下心中的仇恨,与他黑眸相撞,眼里除了是恨还是恨。
洛于墨,你该有多恨你自己啊!
“再一次声明,塔罗牌是你籍以窥探命运一种的工具,可说是命运旅程上的伙伴,因此,你必须对它寄予绝对的信任。如果它告诉你的结果不尽如意,你还是应该保持着尊重的态度。千万不要有“算到好结果出来为止”的心态。命运并不是一种尝试错误的游戏,明白了吗?”
安小贝见崔云衣整个人呆滞了,用胳膊微微推了她一下,没好气地说道:“我问你话了,重遇故人没啊?”
心死,莫过于此了。
“我不知道,可能老爷会有,不过老爷……似乎和少爷吵架了,我想,你要联系少爷还得去问老爷。”佣人恭敬地回答道。
洛于墨长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优美的景色,却没心观赏,拿起旁边的咖啡抿了一口,便开始专注研究那一叠厚厚的私立医院病例。
崔云衣依靠在江维之的怀里,满足地笑了。
这是一个沉重的痛,崔云衣极力想抹去,可是却永生都忘不掉。
崔云衣笑了,眼泪却未曾停歇过,心中的痛也未曾减弱过,看向刀片,她很快就能释怀了,能解脱了。
剩下还在笑的两人和还在较劲的崔云衣齐刷刷地看向那个方向。
江维之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说,我怎么会有个这么好的老婆呢?处处都为我着想,我还照顾不好,该当何罪呢?看来日后我得最牛做马才能报答我的好老婆。”
只是她纳闷了,这个女孩来找少爷,难道她不知道少爷已经离开香港会美国的事了吗?看她现在这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佣人便自作主张把凌少爷的行踪告知了她。
如果人真的有来生,那我还是希望我能在茫茫人海中遇上你,就算是擦肩而过或者只是回眸一笑也好,只要能和你相遇,那我相信我们来生还可以在一切的。只祈求上天,不要再跟我们开玩笑了,月老大人不要再把你我的红线穿插错了,这一辈子错过了已经够了,下一辈子不能再错了。
崔云衣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动了动长期坐着的脚,又动了动有点酸涩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