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雪无尘怒叱,“龙啸天,你还真是无耻下流!这么多年,我只当你为人君,好歹已知晓一点礼义廉耻,不想,你还是当年那个流氓无赖,还是那个聒不知耻的混蛋!”
“可你心心念念的女人,偏偏就爱我这样的下流坯子!”龙熙帝疯狂大笑,口里污言秽语不断涌出,“你风度翩翩仪表出众,可她瞧都不瞧你一眼,她就是喜欢我,我不过稍加调逗,她便把那么曼妙的身子给了我,还天天缠在我身后不肯离开,你说,她是不是比我更下流?”
虽然时隔经年,可他说起这段旧事,雪无尘还是备感耻辱,他气得浑身发抖,竟带得身上隐疾发作,一时间剧烈的咳嗽起来,见他如此,龙熙帝愈发快意,仰头大笑不已。
龙天若轻抚雪无尘的脊背,以示安慰,他看向龙熙帝,面色沉静,口气亦是淡淡的:“你有什么好得意的?靠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也值得骄傲吗?靠死缠烂打得到一个女人摇摆不定的心,也值得自豪吗?”
“可朕得到了!”龙熙帝皮笑肉不笑,“而他雪无尘,最终落得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得到!”
“谁说他没有得到?”龙天若冷笑,“我和母后在雪国的那段时间,我们过得非常快乐,虽然只有短暂的一个月,可是,这一月,胜过你的一生!因为你终其一生,也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和快乐!因为你卑鄙无耻又猥琐,你是禽兽,所以不配得到人的感情!”
龙熙帝咧嘴笑了笑,刚想反驳,龙天若的话却又如暴雨般压了下来。
“你若真有本事,就让这个女人一辈子对你死心塌地!可是,你好好想一想,你身边的哪个女人,对你一心一意?母后她早就对当初嫁给你的事悔不当初!她心里真正爱着的人,永远是雪叔叔!你的那位结发之妻,又真正爱你吗?哼,她早就和别人珠胎暗结,只你还不知情罢了!你的那些嫔妃,就不用说了!你还在这里洋洋得意,你不知天下人怎么笑话你吗?”
他这番话戳到了龙熙帝的最痛处,他剧烈的喘息着,死死的瞪着龙天若,发出一连串含混不清的咒骂声,龙天若懒怠理他,见雪无尘咳得厉害,便将他身上随身携带的药丸掏出,喂他服下。
熙帝瞧见了,忽又大笑道:“若儿,朕才是你的主人,你忘记了吗?你以前是怎么伺候朕的,你还记得吗?”
龙天若目光冷冽,无声的瞧着他。
“你不记得了吗?”龙熙帝拿血糊糊的手抹了把脸,整个人愈发显得癫狂恐怖,他情知今日已难逃一死,反而无所顾忌,他转向雪无尘,突然怪笑道:“雪无尘,你想不想知道,朕当年是怎么养这条狗的?”
雪无尘咬牙切齿的瞧着他,一言不发,龙熙帝放肆大笑:“你自然是不知道,朕待会儿一定要给你好好讲讲!不过,在讲之前,朕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是关于流烟和这对双生子的!”
“没人要听你的秘密!”龙天若突然嘻皮笑脸的歪了歪头,“我只对你身上的伤口感兴趣,我很想知道,在我们没来之前,你遭遇了什么?”
他笑着走到龙熙帝面前,捡起地上的匕首,细细观察他手臂上的伤痕,忽然哧地一声笑开了。
“你看,你多招人恨啊!你的太子和皇后,竟然想将你千刀万剐呢!”
龙熙帝打了个哆嗦,眸中满是惊恐与害怕,龙天若龇牙一笑:“别怕!我才不会像他们那么狠呢!他们拿这么钝的刀子割你的肉,割的时候,一定很痛吧?我不会,我这把刀十分锋利,是千寻的解剖刀,割起肉片来,真的一点都不痛!”
他的话音未落,一道雪光闪过,龙熙帝惨呼一声,抱着自己的胳膊抽搐个不停,龙天若笑眯眯问:“现在呢?龙啸天,现在有没有闲情,来回顾母后和我的事?有没有?”
“有!朕杀了一辈子人,岂能怕你这个浪荡贼!”龙熙帝倒也嘴硬,他捂住胳膊,面容扭曲,飞快道:“雪无尘,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对流烟和这对双生子那么狠吗?现在,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因为这两个小贼,他们根本就不是我的种!他们是你的,是你的种!”
“什么?”雪无尘和龙天若对望一眼,都呆住了,龙熙帝得意大笑,雪无尘上前一步,揪住了他的衣领:“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你想知道怎么回事?”龙熙帝喋喋怪笑,“那么,就耐着性子,来听一听当年朕是怎么对你的妻儿吧!哈哈,龙天语足够幸运,躲过了一劫,可是,这只小贼可就受了大苦了!我把他带在身边,让我身边的侍卫们每天都去欺负他,那时他才六岁,他长的真是好看,粉嫩嫩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我,像足了你呢!像足你,正适合作孪童!我教他像狗一样生活,不许他坐在桌边吃饭,也许他用筷子,他若饿了,只能用舌头去舔盆里的狗食,因为他是你的儿子,他只配做狗!”
“禽兽不如!”雪无尘本已平息的咳嗽声陡然又加剧,一张雪白的脸憋得又青又紫,眸中热泪溢出,显是痛苦至极,龙熙帝看到他痛楚万分的模样,乐得手舞足蹈,疯狂大笑。
“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变态的奸贼?”龙天若亦是热泪盈眶,他恨得浑身轻颤,嘶声叫:“你居然这样对一个孩子,龙天啸,你不配为人,你连只禽兽也不如!你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我要让你千万倍的还回来!”
他狂吼一声,手中解剖刀一阵乱割乱划,转瞬间,龙熙帝已成烂肉一块,他抽搐着,挣扎着,却还是在笑,边笑边用颤抖的声音叫:“雪无尘,你知不知道……宇文流烟是怎么死的?她是心疼死的,朕跟她说了她儿子的事,她从那天起,便粒米不进,可朕偏要她吃,朕硬逼着吃,一天跟她说一遍她儿子的事,一直说了整整十天,那十天,朕好吃好喝的待她,可她却活在地狱之中,这就是她非要离开朕的代价,是她亲手害死她自己的亲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