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论秦天行事的狠绝,他早就被千刀万剐了,因为他是晋乐公主唯一的救命稻草,所以才能活到现在。
天秦宗之中,高手如云,赵十四亲眼见识过了。撇去秦天,还有八大宗圣,正面硬刚,十有八九要吃亏。
苦苦思量之后,“我愿意做你们公主的血库,直到你们找到下一个王血之人。”
言下之意,赵十四不愿意娶晋乐公主。
二入天牢的赵十四又被放出来了,天秦宗的宗士们看到赵十四时,纷纷愕然。
“他当众顶撞宗王,竟然没有被处死。”
“他可是王血之人,万中无一。”
“对啊!他的命金贵着呢!”
赵十四任由他们指指点点,神色冷峻。
一抹妖媚的红色又飘到他的眼前,赵十四一看,是令他作呕的女人――胡美人。
她阴阳怪气道“哎呦,为了保住命不惜做血奴,真是低贱。”
蛇蝎美人心肠歹毒,她嫉妒晋乐公主能够独享王血。凭什么?
她年岁甚至比晋乐公主还小,却侍奉着年老的宗王,她奉上了全部的青春年华,宗王却满足不了他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
昨晚,在和宗王云雨以后,红纱帘帐中,她依偎在秦天的怀中,撒娇的口气讨要赵十四做她的血奴。
秦天立马翻脸,斥责她恃宠而娇。
“打狗还得看主人,我的人再低贱也轮不到你来说。”
晋乐公主出乎意料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要知道,她体弱多病,长年不出寝宫,能在晋乐宫之外的地方出现,也是十多年来头一遭。
她面色虚弱,但不输气势,好一只凶悍的母老虎!
胡美人立马反击“本宫可是宗王的宠妃,教训一个低贱的血奴,有什么错?”
狐狸碰上了母老虎,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在人来人往的主宫道上,两派势力对峙着。
很快,事情就惊动了秦天。
拨开人群,秦天明晃晃的身影走来,他怒气愤愤,冲上来,对着胡美人狐媚的脸,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帆儿体弱,多让着点她。”
宗王出面,看热闹的人群才纷纷散开。胡美人是当众受了这耻辱的一巴掌,但只能忍气吞声,咬紧牙关,“臣妾知错了。”
秦天愤怒不减,“大逐国使臣来朝,寡人本想带你出席,接见使臣,树国母形象,扬我宗国国威。而你却在这里无理取闹,真是辜负寡人的一番好意!”
大逐国是西南边陲的小国,天秦宗国现在在神州大陆上,面对着南源北朝的两面夹击,孤立无援,情况急需盟友。所以秦天对此事非常看重,一度忽略了对赵十四的处置。
胡美人柳眉一触,后悔莫及。
“来人,把她带下去,禁足三个月。”胡美人刚被带下,宗士马上来报。
“报宗王,大逐国使者班耶带使臣团在月缺殿等候。”
“剩下的人,都跟寡人去迎接使者。”秦天想要把排场搞得隆重一些,一来彰显国威,二来给使者团足够的尊重。
使者团到来,月缺宫都是按照国宴的规格操办的。
宫外,排兵布阵,守卫森严。宫内,美味佳肴,歌舞升平。
赵十四作为晋乐公主的血奴,被安排在公主席位旁的偏席上,桌上只摆放着一些时蔬水果。看来宴会的规格无论多高,对下人的待遇都是一样的。
大逐国的使臣是个络腮胡子的老头,他卑躬屈膝地向高位上的秦天施以一拜。
“大逐国使者班耶参见天秦国宗王陛下,我大逐国愿与天秦结秦晋之好。”
“好,好!寡人很欣慰。”
满堂之上,一片欢呼,都在庆贺天秦宗国和大逐国结为盟友。
狼狈为奸,蛇鼠一窝。
“宗王,我要为你引荐一位高手,来自我们大逐沙漠。”班耶召出一名凶神恶煞的武士,身高九尺,彪形大汉。
只是,奇怪的是,他的双手,双脚,都被铐起来了,徒徒露出一双愤恨的眼睛。
在宫殿中央跳舞的舞妓和歌妓们,都被吓退了。
“他叫阿保律,赤手空拳,击杀了四十八位北朝剑客。足可见北朝剑道,不过尔尔,什么无名剑宗,都是吹牛的。”
班耶说的得意,不过只是夜郎自大,但秦天不好当年戳穿,只好附和道“壮士!”
嘭!
酒杯怒摔在地。
赵十四唰得站起来,“不巧在下是北朝人士,不巧在下又是剑客,愿向勇士讨教讨教。”
班耶找了半天,才在晋乐公主席位的偏位找到了说话的人。
他先是一愣,随后发现是偏席上的下等奴仆,便哈哈大笑,“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那就让他试试吧,反正生死由命,死了算他的,对你们来说也没有任何损失。”晋乐公主看不惯小人得志,再者她见过赵十四的真实实力,有意要挫搓班耶的锐气。
“让他来!”阿保律低吼一声。
他虎躯一震,胸前的锁链顿时像断线的珍珠项链一样,有如猛虎下山,全场为之一震。
歌声,乐声戛然而止。
“他奶奶的,好久没有舒展筋骨了!”阿保律一跺脚,脚下地砖尽裂,一拍掌,掌下桌案震碎。
班耶见大家都被阿保律的气势唬住,笑得更甚“大家都看看,这个奴仆估计挨不过阿保律一招。”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人还是往往会以第一印象来断定评论。
“剑起!”赵十四掌力一起,残道剑瞬时被吸入手中。他踏桌飞起,如同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
哐――
没有礼貌的招呼,没有客套的开场,和野蛮人的比试就是直接上去硬怼。用手中的剑,让他们臣服。
剑臂相碰,阿保律手臂上挂着的铁环挡住了赵十四的残道,他倾身扑下,全身的压制力罩下,迫使阿保律在第一时间就多加一只手,才格挡住了这一式劈砍。
转身,旋剑,挂砍。
哐――
又是一式重力的猛剑,逼迫阿保律背靠柱子才接下了这一招。
虽然两招过后,赵十四没有伤到阿保律,但已经完全夺掉了气势,阿保律的脸色青黄不接,两砍力道极大,铁环都出现了两道裂口。
赵十四第三招才刚起式,阿保律怕又是劈砍,连连退怯,惹来厅堂之上,哄笑不止。
大逐国的高手被一个血奴两招打怕了,班耶的笑脸挂不住了,“阿保律,你今天没吃饱?!怂什么?上啊!”
阿保律之前可是靠着他的蛮力,轻轻松松地虐杀了北朝四十八名剑客,四十八尊首级至今还收藏在大逐国祭天的神坛上。
要是按照他们中原人的修为等级来排,阿保律至少排在中三元的顶层,对付一个血奴,不会如此不堪。
嗷――
阿保律发出如狼一般的低嚎,班耶嘴角带出笑,这个虎狼之势终于要爆发了。阿保律发怒起来,敌我不分,乱砍乱杀,毫不顾忌。
只见他兽血沸腾,化作了似虎似狼的模样。手形变为利爪,嘴中长出獠牙,浑身开始冒出兽毛。
“阿保律已经变成了我们大逐女神的座骑――神狼虎了,法力无边,你个血奴等死吧!”
西南大逐比较闭塞,对人体淬炼修炼的境界一概不知,阿保律误打误撞,解启了人开形态,就被当做了神兽附体。
“既然你都人开了,我不人开,好像有些对不起你。”
赵十四虚空大展,明光一现,晃得令人的眼睛都睁不开。
寒光收缩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见赵十四穿着冰魄铠甲,肩披黑色披风。
那裹挟着的气场,仿佛是拨开云雾,见到最高的一座山。凌绝顶,众山小。
秦天见此,目放精光,一瞬不停地盯着人开后的赵十四。他一直觉得,天秦宗国的主要敌人是南源。北朝尽是弱兵,无强者。
只是今天,他的想法要改观了。
寒羽轻芒!!!
赵十四微微晃动,冰魄铠甲中就放出了无数冰锥,每根尖锐的锋芒对准了阿保律。
嗖嗖嗖――
阿保律步步连退,冰锥一根接着一根戳在他的退路上。
突突突,连着戳碎十几块地砖以后,阿保律已经没有退路了。他眼疾手快,一跃跳到了屋梁上,而后迅速扑到赵十四面前,狼爪的爪风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赵十四头一后仰,爪子只抓破了他胸前的衣衫。
赵十四只看到阿保律呈狼形态,蛰伏在地上,狼光可怕地瞪着他,牙缝间,垂涎欲滴,有一口吞了他的架势。
“冰渣子没吃过瘾吗?”赵十四冷笑,这人开因人而异,多重多样,兽性人开攻击力高,但头脑简单。
嗷!
阿保律冲上前去,准备用利齿撕咬赵十四。赵十四不紧不慢,手中的残道剑却慢慢生出寒意,寒气渐凉,渗人心脾。
剑刃回转绕圈,画出一面冰墙。
咚!
阿保律撞在坚硬不摧的冰面上,顿时头晕眼花,众人又是一阵冷笑。
“这到底行不行啊?”
“是啊!人开形态都上了,看来还不是这个血奴的对手吗?”
“我看多半吃力!”
赵十四看准时机,凝聚手中的寒意,准备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