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真玄道人还是知道那女子的下落的,赵十四的眼里顿时露出喜色,追问道“那你们知道现在她在哪里吗?”
“二十年前,天池十二宫与十象教一战,第六宫全全陨落,怕是早就死了吧!”真玄道人记得二十年前,他们两派为了争夺天下头名,有过一场恶斗。
那是十象教还有无极剑仙坐镇,还是鼎盛时期。而天池十二宫在周罗山域内,个个宫主立域便能成神。但出了周罗山,便不是神体,实力大减。
以此一战,天池十二宫各有损伤,但唯有第六宫伤亡最为惨烈,堪称一人不留。此战过后,天池十二宫立誓,绝不踏足天下诸事,一心捍卫生死界。
希望被撩起的那一刻,又瞬间被了放了下去,赵十四的心绪真是大起大落。
“师兄,话也不能说得那么满,第六宫与十象教在维谷一战,战后第六宫几乎在江湖上覆灭了,至于郁寄柔的生死,我们也不敢断言。”阳舒道人打着圆场,不想把话说死了。
看来,他还有必要再上一次东极岳山,讨教明白。
真玄道人用眼角的余光撇了眼阳舒道人,后者立马心领神会,掏出三本秘技籍书,依次摆在赵十四面前。
“两位长老是何意思?”
“这三本都是我们从青阳阁中取出的不二秘技,赵司马作为莲台的得主,理应赠与。”对上赵十四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阳舒笑得有一丝尴尬。
赵十四定神一看,这三本秘技分别是《入阳息至》,《南山剑诀》,《遁行简术》。脑中神识一察,便对他们的心思了如指掌。《入阳息至》是共分为十重,是调理内息,是能达到息血大至的至高境界。不得不说是本好秘技,但寻常人调理气息并不是一时一瞬便能达到的,所以此秘技特别难练,想必是他们二人拿来刻意刁难他的。
只不过,他们没有料到的是,自己已经掌握了不死法典,又由神极域的古灵在天海灌注了神流。现在脑中的不死法典应该到了四层的境界,想要连这本《入阳息至》想必不难。
而之后的两本秘技《南山剑诀》,《遁行简术》则是南山弟子平日里修炼的功法。绝对是他们拿来滥竽充数的,只不过人艰不拆,赵十四不会拆穿他们的。
看来南山九贤不过也是一帮老狐狸罢了!
“赵十四在此谢过两位长老的美意。”赵十四面露微笑地接过了这三本秘技,那眼神看得阳舒和真玄眼中一阵发虚。
莫不是这小子发现了他们在用下等武技在滥竽充数,混成上等秘技给他。
真玄道人心里暗骂道,阳舒师弟办事真的不靠谱,明明叫他找三本闻所未闻的冷门烂秘技,没想到他连南山剑诀这种弟子们经常拿来练习的武技都拿出来了,万一被赵十四察觉了,这不是丢了老脸吗!
不过,看他的神情,好像也没有发现的样子,算暂时松了口气。
离开南山观的时候,赵十四本想着御剑飞行,但有明潇这个累赘,只得作罢,两人徒步下山。
离南山过了百里,他们在天黑前,找到了一个叫三营的村子。
找到了一家农户借宿,明潇问农户大叔借了盆,提了桶井水,从腰包里掏出红红绿绿的药粉,开始配置洗剑液。
“这么快就开始你的本职工作了。”赵十四也是仰慕叶辰宗独门的洗剑术,才提出让明潇为他洗剑的。可没想到明潇这么快就开始干起本行工作了。
明潇抽出残道剑,明晃晃的剑面呈现在赵十四的眼前,“莲台一战,你一连出了两尊剑灵,剑身损耗极大,你没有看见上面留有的裂痕吗?”
顺着明潇手指的方向,赵十四果然看到在剑刃的末处,果然有一些细小的裂缝,不经意间,还以为是剑身上的花纹。
看来无极剑诀中繁复的招式,连得名-器残道也支撑不住,若没有专人经常修复,像他这般滥用,残道最后也只有损坏的下场。
明潇将药粉撒入赶紧的井水中,片刻之后,水里开始咕咚咕咚地冒泡,蒸腾出一股热力。她不急不慢地将残道放入水中,娇嫩的手反复用抹布沾染药水之后,开始擦拭剑身。
起初几下,还没有任何效果。但随着时间一长,药力逐渐随着动作渗透进剑刃中,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失。在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后,剑身恢复如新。
赵十四心里大惊,如果不是用自己的肉眼所见,他绝对不会佩服,叶辰宗的洗剑术真是堪称一绝,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你看看如何,效果你还满意吗?”明潇微微有些得意,昂着头问道。
“可以!”赵十四接过残道,细细地端详,面露喜色。
……
长夜漫漫,赵十四难得失眠了,找出包袱中的三本秘技,想着闲来无事,不妨拿出来练练。
《南山剑诀》、《遁行简术》他是不会先上手练的,《入阳息至》是他的一手选择。不过练习多少剑诀,内息修为不提升,都是白搭。
所以他要先练《入阳息至》,填补丹田,巩固内息。
赵十四屏气凝神,端坐在床上,接着窗外的月光,读着秘技上的文字。随后脑中的法典不停告诉运转,直到天海完全亮起。
他开始有一阵领悟,面带笑意,五指掐起手诀,丹田的真息开始齐齐运作。不一会儿,他的额头上开始并发处热汗,青筋毕露。
黑夜之中,可以看见一条红色的血龙在赵十四全身上下游走,忽而是两天,三条,最终变为四条。龙吟低沉,四条血龙调头转尾间,开始一起朝着一个方向――赵十四的丹田游走。
咚!
巨大爆炸在他的丹田里响起,四条血龙凝成一股,呼啸着化为血液融入到赵十四的血脉之中。
这一刻,赵十四感觉到全身的脉络开始不停地鼓动,仿佛掩藏在皮肉之下的,是一头饕餮巨兽,在不停的撞击着枷锁,想要冲破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