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在这世上选一个最不讲道理的人,赵十四觉得那非是花月无疑了!明明说好下次见面,形同陌路,此刻她又来坏自己的事。
看她也是南源的公主,打骂不得,赵十四只能费心忍着。
花月上前揪住赵十四的耳朵,神情刚才生死关头判若两人,狠狠道“还好意思问我!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不知道吗?”
说着,手上又使大力,赵十四的耳朵都快整个被她掰弯过来了。
“痛痛痛!”
赵十四痛呼着,不知道为何女人生起气来都惯常会用这一招?夏南莙如此,花月亦是如此。
“老实交代!”花月甩开手,插腰说道。
赵十四自认为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花月早就成了柳盲刀刀下的亡魂了,还能站在这里和他说话?可她却没有半点对待恩人的样子也就罢了,还有口口声声责问他。
“无可奉告。”赵十四学着花月的样子,双手插腰,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花月气得花容月貌都毁了,脚直跺地,恨不得上前掐死赵十四的样子,愤愤说道“我问你,是……是你把……把那天的事说出去的吗?”
身后躺着假寐的独孤铁峰听后气急败坏,没想到赵十四和花月果真有事!他的大男子气概怎能容忍未婚妻红杏出墙之事,刚想说话,喉头一甜,涌出一口血来。
“噗——”
花月回头一看,不知怎得,独孤铁峰吐上血了,看地上又出了一大滩血迹。
“堂哥,你没事吧!”
独孤铁峰也是因为他才丧失一臂在柳盲刀手里,花月对他充斥着愧疚之情。他毕竟是七星营的营主,失去一条手臂对他而言,实在是伤不起啊!
“你……你和他……他……”独孤铁峰嘴里含着血,话也说不清楚,可还是要宣泄心中的怒火,准备开口骂人。
“你堂哥失血过多,不宜说话。”赵十四走上前来,封住了独孤铁峰的哑穴,一本正经地说道。
想着让独孤铁峰少费气力,赵十四倒是无意,可把独孤铁峰气个半死。眼睁睁地看着这对“奸-夫-淫-妇”,眼里恨不得摸出一把刀子,给赵十四捅上几刀。
本来赵十四是不想管这些事不关己的闲事的,只是急于知道袁世明画师的下落,不得以,他先把独孤铁峰的伤口包扎起来,之后又想给他喂了两颗行军丹。
可不知为何独孤铁峰剧烈挣扎起来,频频拍开他喂过去的药丸。好个不识货的家伙,行军丹可是疗伤回血的圣药,价值昂贵,在这个炼丹工艺不发达的时代,极其珍贵。他都大方地拿出了给他疗伤了,可这家伙还不识相。
赵十四一阵发怒,连着把他所有能动的穴位都封住了,看他还怎么动!
咕噜一声。
药丹终于吞咽入腹,花月吁口气。
“花月公主,你听在下一言,”赵十四见此便要切入主题,“我本不是长舌之人,对别人的私事也不愿多加评论,怎么会把事情宣扬出去呢?更何况,这对我也没有分文的好处。”
他面容严肃,说着铮铮之言,弄得花月有些奇怪了。按理说,知道这事的无非就是葛天和赵十四,非此即彼。难道还会出错?
花月又从头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她虽是南源王室之女,但也只是众多公主中不起眼的一位而已,赵十四不会揪住她的把柄不放的,难道是有人在暗中刻意地对付她?还有上次她好好地会被人贩子抓去,也十分可疑。这么一想应该是错怪了赵十四!
她不由得一咬银牙,有些小尴尬,但她身为公主的骄傲不会让她主动认错的。
花月端着架子,死摆着脸,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不就是想知道袁世明的下落吗?我告诉你。”
“快说——”一激动,赵十四拉住的花月的衣袖,加上花月的躲闪,动作幅度有些大,两人抱在了一起,一边的独孤铁峰看的眼睛里都要放火了,可奈何手脚都不能动,嘴不能言,快要气得憋出内伤了。
鼻翼下呼呼呼地吹气!他瞪着赵十四,心里想着总有一天要剁其手足,挖其双眼,削其筋骨,才能泄去心头之恨。
“你别拉拉扯扯地,”花月娇嗔道,小手推开赵十四,红通着脸说道“袁世明画师就在山庄里,出了庭院左拐第二间书房里。”
赵十四听罢,像一阵风,席卷而去。
花月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一靠近,自己就呼吸不畅,气血逆流。
书房的屋门推开了,袁世明正在俯首在桌案上醉心改画,当赵十四冲进来的时候,他如临大敌一般,把画卷团作一团,搂到怀中,冷厉地看着赵十四问道“你来干什么吗?”
袁世明此刻就怕别人发现这桩糗事,颜面扫地。所以每个人都被他当成了要来抢画的坏人,态度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袁画师,你不用激动,我不是来跟你抢画的,你慢慢改。”赵十四哭笑不得地说道。
“真的不是——”袁世明怪腔怪调地问道。
赵十四保证地点点头,不出半刻,袁世明又恢复了眉开眼笑的样子。
见此,赵十四问道“袁画师,……”
“嘘——,别说话,我需要安静。”
两个时辰之后,袁世明终于改完了画,收起画具,洋洋得意,眼神无意间瞥向赵十四,发现他还是端坐在那里,没有露出不耐的神情。
这个年轻人,真是好定力,看来是做大事的人。
“小子,你要问什么此刻便问吧!过了今天我就不一定会再回答你了。”袁世明趁着心情好说道。
赵十四一听,立马问道“袁画师,龙椅后的美人图可是你画的?”
美人图,袁世明脑子里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那幅美人图,咂嘴问道“确实是我画的,怎么了?”
赵十四大喜,双眼放光,问道“画中人是谁?”
袁世明抵不住看着赵十四充满期待的目光,抓耳挠腮,尴尬地笑了笑,随后淡淡回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