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本皇子今日微服出来,免了这些。你便是聂生吧,我有些印象。”云弈笑道。
“恩,正是小民。”原本是天上一般无法触及的人如此真实地就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而且他还说认识自己,聂生忍着心花不怒放,保持着镇定。只是颤抖的声音显露了他的心思。
云弈眸光流转,看了看辛希又看了看聂生:“你们二人……”
聂生虽是农家人,但并不傻,这尊贵的三皇子能出现在辛姑娘的房间,必定关系非比寻常,忙道:“三皇子别误会,辛姑娘对在下有救命之恩,今日我是专门感谢而来。”
“哦,原来如此。”云弈意味深长一笑:“既然你大老远的过来,也是辛苦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聊。”
“嗯,那就恭送三皇子了。”辛希巴不得这尊大佛早些走,听到他这番说辞,正中下怀,赶紧送客。
云弈原本起身的姿势顿了顿,侧首看着辛希,眼神颇是幽怨:“我可是带着这么多补品来看你呢,你倒是有良心。”
“三皇子的好意,辛希实在感激不尽。”听着他有些矫情的话语,辛希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您老就别废话了,快走吧。
聂生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脸的迷惑。
看着门合上,辛希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对身边人说:“坐下吧。”
“多谢辛姑娘。”聂生轻轻的坐在了离云弈之前坐过的最远的一个位置,显得有些拘谨。
“你怎么来我这?”
“是那位黑衣少侠……”一下子似想起了什么,聂生往怀里掏了掏,拿出一封信放在了桌子上:“这是那位黑衣少侠交代给辛姑娘的。”
辛希接过信封,鼻尖似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纸张上面清秀端正的字体。
一张纸洋洋洒洒,除了孩子们训练情况,说的最多的便是让辛希照顾自己,看着,嘴角不禁弯起了一个弧度。
聂生看着辛希,迟疑了一会,终是犹豫道:“辛姑娘,你脸上的伤?”
辛希收起信封,不在意的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女孩子最看重的脸她居然这么随意?一愣,就这会功夫,聂生已经被辛希这爽快地性子感染,不似那些大家闺秀矫揉造作,虽然脸上有伤口,竟也丝毫不觉得难看,只觉得多了几分江湖儿女的英气,心下感叹,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我就住在楼上,以后你若是有事,让小二过来吱一声,我马上过来。”
“嗯,那就先谢谢了。”辛希看着他一脸的真诚,心下微动。
聂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怎么变成感谢我了,你才是我的恩人。”说着,眸光对上了那桌几乎没怎么动的菜肴:“咦,辛姑娘你还没吃饭么?”
“已经吃了些许。”
“这些都没怎么动过呢。你都受伤了,自然得按时吃饭,那位少侠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照顾姑娘。”聂生脱口而出,说完便马上捂住了嘴巴:“后半句能当没听见么?”
“好。”辛希看着他这幅模样,不由失笑。
“恩,姑娘你在稍等下,我去给你弄一碗热乎的汤面。”说着不等辛希拒绝便离开了。
辛希看着已然合上的门,愣了一愣。
没过多久,聂生就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过来。
辛希不好意思推脱,虽然肚子涨涨地,但还是很客气的吃了半碗。
这时,聂生才肯放心离去,离去前还反复强调若是有事千万记得找他。没想到这般大男生也可以这般絮叨,辛希只得声声应下,真是哭笑不得。
房间恢复了安静,辛希随意地打开了桌上两个盒子,云弈里面还真是一些补品。这人的心思着实让人捉摸不透,不过辛希心里自然明白皇家之人必定不简单。
倒是聂生的盒子里面让自己一惊。
一只通体翠绿的小鸟乖巧地呆着,煞是可爱,看到自己的时一双黑不溜秋的圆眼睛眨了眨,扑腾了下边缘为白色花纹的翅膀,辛希这才看见了它腿上系着一个小竹筒。
辛希取下那里面的纸条时,心下也明了了几分,果不出所料,纸条上依旧是风修的笔迹:此乃灵鸟魔兽,传信甚是方便。
自己原本还在想该怎么才能方便的联系上风修,如今倒是解决了这一麻烦,想着便来到书桌前挥笔简单的写了回信,依旧是那般龙飞凤舞的字体,虽然汗颜,至少还是能看得清。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布显得懒洋洋,困意袭来,辛希躺着没多久,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甚好,等醒来已经入夜,只见桌上的那些已经换了,摆着新的餐点,房间中似残留着点点莲花香。
辛希掩去心中的那抹失落,起身却是没有一点胃口,真是奇怪。
月光融融,水波粼粼。
冒着热气,氤氲着花香的温泉池,一个肤如凝玉的背影,靠着池边,精瘦的胸膛在水波中若隐若现,水珠顺着他狭长的眉眼流下,在锁骨的地方打了一个旋,带着体温滑落池中。那是一种邪魅的**,穿透灵魂的窒息感。长长的头发搭在臂膀上,然后垂落纠缠在水中,那是超过任何妩媚眼神且带着绝美的要把人拖进漩涡般的吸引。
“疏影,你来了。”慵懒的声音响起。
“嗯。”花疏影瞥了一眼屏风,淡淡道:“你最近有什么收获么?”
“哪有那么快,我们才出来不久哎。”池中抱怨之人正是夜晟勋。
花疏影停下了原本送到唇边的茶,声音带了几分揶揄:“成了聚宝斋的新主人,短短时间内将望天楼开到了三国,你还不快么?”
夜晟勋转过身,趴着池边,虽然看不见屏风外那人的表情,但是脑海中却能轻而易举的想象出那般模样,不由笑道:“这些都是基础,那些老头烦人的紧,若是不做点成绩出来,估计我就又得回去成为那笼中之鸟。”
“爷爷给我们的任务得时刻牢记。不可忘记。”花疏影顿了顿缓缓道,心中不由地有些迷惑。自从那次事件后,勋虽然依旧如以往邪肆不羁,但总觉得改变了许多。
“是是是,疏影说的都对,不过不是我说你,就是因为你那么乖,所以哪些老头才将这种难做之事交给你,男扮女装,亏他们想得出。”夜晟勋语气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