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疏影一直等到花千寻出来才一起沉默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个小岛就像一个世外桃源,美好又淳朴。
街道两旁都是木质结构的屋子,造型别致,有各种各样的小商铺,路边还有一些小摊子,卖着各种小吃和小玩意。
街上来来往往的路人走一步便一回头,尤其是哪些女人,在看到云弈和花疏影时都纷纷羞红了脸,却还是忍不住地偷偷打量着,然后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疏影,你的父母呢?”云弈跟在花疏影身后,想要缓解沉寂的气氛。
不料话音刚落,花千寻就一把拽过云弈,一脸的警告:“不许在我哥面前提这个,因为我们的父母早就不在了。”
云弈微微一愣,看着那个笔挺的身影,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是如何。
当走到花疏影的家时,云弈只觉得自己来到了野外露营。
周围都是一片绿葱葱的竹林,而竹林的中间则有几座竹屋,若不是注意看,简直都不会发现这里面还有人住,荒凉无比。
“你住那间。”花疏影随手一指,而后便走进了自己的竹屋。
云弈一把拎住花千寻的衣领:“小子,别告诉我你们长这么大一直住在这里?”
“这里不好么?我和哥都很喜欢这里。”花千寻皱眉道,随即又凑了上来,笑地狡猾:“怎么,你是不是住习惯了豪宅大院,睡习惯了舒服的大床,呶,出口就在那。你可以去夜晟勋家,他家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云弈脸色骤变,松开了他,一字一句道:“我真是爱死了自然,我真是爱死了这里。”
花千寻微微一愣,脸色变得和臭豆腐一样:“那就祝你生活愉快。顺便告诉你,这床可是超级超级硬的哦。还有你的那屋子。已经好多年没人打理了。”
云弈看了看花千寻大摇大摆的走向边上的一个竹屋。又看向那个已经关了门的竹屋,轻轻地揉了揉眉心,然后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而当云弈刚走进去竹屋时。便立马逃了出来,那里简直不是人呆的。
“啪啪啪……”花疏影的竹屋门被人不断地敲击着。
几乎在云弈觉得他要把那精致的竹门敲碎时,竹门开了。
云弈看着花疏影,没骨气得咽了一口口水。
花疏影似乎刚洗完澡。随意地披着一件外衫就过来开门了,黑色湿润的发湿哒哒地挂在胸前。白皙如瓷地肌肤一大片都裸露在了空气中,沐浴后的清香萦绕在空气中,若是云弈努力地往下瞟一眼就能看见……
“你干嘛?”花疏影生冷的声音打破了他的美好世界。
云弈就像被偷窥抓住的人,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变得无比的烫灼。他用手扇了扇:“你不热么?”
“你说呢?”花疏影瞥了眼云弈的衣服。
但当他说完就知道自己多愚蠢了,在花疏影面前,他就像智商倒退回了幼儿时期。每次当他冷静下来后都觉得自己当时的脑袋一定是被门挤了或者睡觉的时候被花千寻打了。
云弈接下来做了一个更加愚蠢无比的动作,他将花疏影原本松松垮垮地衣服紧紧得扣好,扣地一丝不漏。然后说了一句:“小心着凉。”
“你有病啊。”花疏影涨红着脸,甩开他的手,正想关门。
云弈眼疾手快地忙去抵住门:“别,别,我有正事。”
花疏影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手放开。”
云弈看着花疏影羞涩的脸(其实是被他气红的),只觉得越看越好看。你说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比女人还诱惑呢?
“云弈,你……”花疏影的肺都要被他气炸了,一把抽开被他压着的手。
“我真有正事。”
云弈说完后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屋子。
“这里才像是人住的嘛!”云弈看了看布局雅致,干净的竹屋,微微点头。而后,他便看到了屏风后冒着热气的浴桶,鬼使神差地便走了过去。
花疏影褪下的衣物都有条有理地挂在一旁的木架上,云弈忽然看到了一条白色的绸缎亵裤,顿时大脑充血,脑海中飘荡着几个大字:花疏影的外衫下没有套亵裤!
“你到底想要干嘛?”花疏影随意得倚在画着梅花的屏风上,风情万种。
因为他刚洗完澡,一双眼睛似乎还盈润着水汽,湿漉漉的,唇色嫣红,他的白色的肤色还泛着粉色的光泽,外衫下是若隐若现的笔直的双腿,而且,他的腿上毛发很少……
云弈只觉地一股热血从脚底板直接冲上了天灵盖,他浑身不能动弹,如果现在天上来一道闪电,他希望自己能被劈死,这样就不会这样尴尬了,因为他居然就这样看着花疏影便起了生理反应。
“如果你没事,请你出去,我还要继续洗澡。”花疏影看着脸红的和番茄一样诡异的人,皱起眉。
当――云弈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他躺在浴桶中沐浴的场景,而且他甚至觉得美人出浴也比不上花疏影的一丝半毫,天哪,请来一个雷,轰了他吧。
“我马上就走。”云弈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正事,忘记了自己是来投诉那边蜘蛛网遍布的竹屋,看也不敢再看花疏影,猛地就往外冲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乐极生悲,对,就是乐极生悲。
由于地面湿润,而云弈又处于生理冲动的特别时期,而且他根本不看自己往哪边走。
就在这时。
花疏影漂亮又水润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恐,随后伴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花疏影只觉得自己的衣服被人死命的拉扯着,而后身上一凉,大脑瞬间空白。
云弈摔倒的时候只是下意识得往身边一抓。谁知道,偏偏拽到花疏影的外衫,而且那绸缎得外衫本就无限光滑,原本就松垮的外衫从他身上直接被人剥落,落到了云弈的手上。
一时间,气氛燃到了极点。
云弈一抬头便看见了花疏影的肌肤,充满男性诱惑的两条笔直大长腿。等等。往上还有他雄伟的小小花,然后就是花疏影要把云弈生吞活剥的那张千年冰山恐怖脸。
云弈咽了一口口水,真的。他保证,真的,他就看了一秒钟,立马站了起来然后把衣服重新包裹在花疏影的身上。
那一刻。云弈感受到花疏影全身都紧绷成了直线,而那双水漉漉的眼睛一直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从来都是把一切事情计划好的云弈第一不知所措。心情乱到了极点,却又带着莫名的兴奋,对的,他现在很兴奋。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刚刚什么都没有看见。我……”云弈开始慌乱的各种解释,什么叫剪不乱理还乱。云弈就是这样,他把局面搞得越来越糟糕。
只见花疏影的脸色由惨白瞬间爆红,他的声音因为发怒都变得有些颤抖:“你放开我。”
云弈顺着花疏影的视线,一低头,终于也发现了不对劲,然后瞬间再一次的体验到了脑充血的感觉。
因为云弈的小兄弟似乎现在特别兴奋,而且他现在抱着花疏影,所以,云弈的的小兄弟坚挺地对着花疏影的大腿,那架势绝对就是一个标准的小枪,即将就要去冲锋陷阵。
“那个,我……这个……不怪我……这是生理反应,我……我真没有那个意思……”
“你给我滚!!!!”这应该是花疏影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暴走,第一次这么愤怒,第一次这么羞愧,第一次这么尴尬,第一次这么失去理智,第一次这么想把一个人大卸八块。
云弈吓得忙举手投降,然后逃离了那个地方。
花千寻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一幕,自己的哥哥衣不蔽体,满脸通红,似乎眼睛都红了,而云弈那个死变态则色眯眯地逃走了。
于是同时响起了一个鬼哭狼嚎的声音:“云弈,你这个死变态,死娘炮,我花千寻这辈子和你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云弈知道花千寻此时的想法,他真的觉得自己冤枉至极,他刚刚哪里是色眯眯,他那是被花疏影冰如川崩裂的怒气吓坏了,表情都僵硬了好吧。但是同时他也应该庆幸,如果被花千寻知道自己看着花疏影就起了生理反应,那花千寻为了保全他哥哥的清白,就算是死,那会拿着菜刀先砍死自己,然后在他的墓碑上写下死变态娘炮之墓。
云弈回到自己屋子,急促跳动的心跳才慢慢平静了下来。他看着那灰层都堆了后悔一层的桌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可没有那个勇气再回到花疏影那找死,只好默默地开始收拾。
“哥。”花千寻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人,眼眶发红,就像一只小白兔一样惹人心疼。
“怎么?”花疏影语气很淡定,但是他脸上久久未退下去的红晕,暴露了他此时并不淡定的心情。
“哥,你……”花千寻的扭捏无比,看着花疏影,就像是被噎着一样,无比纠结。
“说。”花疏影看着他。
“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花疏影皱起眉:“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因为,云弈说,我这么会黏着哥哥,哥哥也会觉得很烦恼的。”花千寻憋了半天,却也实在不敢问出哥哥你和云弈在一起了这种挑战性的问题,待会一个不小心便把自己也搭进去就惨了。
花疏影微微一愣,刚下去的怒火又腾地冲了上来,这个云弈实在是……
但当他一抬头看到花千寻时,眸子里又多了几分思量,千寻自小就喜欢依赖自己,这次和冷月一起逃出岛,也是为了自己,这样下去确实是个问题,若是哪天自己不在了,他又该……
“哥?”花千寻弱弱地叫了一声,心中很是忐忑,难道真被那个死变态说中了。
花疏影脸色微微凝重了一些,语气很是严肃:“千寻,哥这辈子最疼的便是你。”
花千寻原本黯淡了眸光倏地又像水洗后的天空,通亮透彻:“哥……”
“千寻,母亲时常对我们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修身养性,独立自强,有责任,有担当。”花千寻流利地答道。
“嗯,修身养性,责任担当,独立自强,千寻如今做到了几点?”花疏影眸光清澈,倒映出了花千寻微微失措的神情。
花千寻看着花疏影,羞愧得垂下了脑袋:“哥,我懂了。”
“千寻,记着,无论发生什么困难,只要有哥在,便会舍弃一切护你周全,但是,哥也希望,你能在哥不在身边的时候也有能力照顾自己,不会让哥放不下心。”
“哥,对不起……”花千寻不知怎么地,便想到了花疏影落海的那刻,心中又是无比的愧疚。
“虽然这次长老惩罚的不严重,但是在这思过的一个星期,你也要好好想想。明天就要去祠堂思过,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花疏影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哥。”花千寻吸了吸鼻子,走出了竹屋,又看向边上那个屋子,眼底情绪有些复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