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云去了军营之后,小柳柳果真闹了起来了,哭着嚷着要找爹爹,不管她娘怎么哄都不成,直到最后自己闹的受不了了,才停下来,那张小脸可怜兮兮的,还是拉着她娘亲的手要爹爹,好像是觉得她娘将她爹爹给弄没了似的。
柳桥气笑了,“你这小没良心的!”
“爹爹……”
“好了好了。”柳桥笑着抱起了她的小身子,“你爹爹过几日就回来,他去赚钱给你买好玩的了,等回来拉一大堆好玩的给你好不好?”
“玩……爹爹……要玩……”
柳桥亲亲女儿哭的通红的小脸,“知道了小祖宗,等你爹回来再惯你!”
“呜呜……”
“好了好了,不哭了。”柳桥哄道。
小柳柳还是瘪着嘴,一整天都情绪低落。
柳桥只好收起了严母的脸,跟她爹一般惯她,这哄了老半天才让这小祖宗笑了,“这丫头就是偏心!她娘我每天陪着,倒是不见她这般着急,她爹才陪了她多少天,就一颗心都念着!”
“父女连心,小郡主这般也是正常。”古嬷嬷在旁笑着道。
柳桥扯扯嘴角,他们是父女连心了,可她这个当娘的倒是不值钱了,“小祖宗,这东西不能啃!”
小柳柳瘪了嘴。
“哭也不许!”柳桥板着脸,“要淑女,淑女知道不?”
“爹爹!”
“喊谁也没用!”柳桥板着脸。
柳柳小祖宗小嘴一嘟,扬手便将手里看起来很好吃的布娃娃给仍了,直接扔在了她娘的脸上,然后小脚一瞪,站起身来便一角踩下榻。
柳桥还没来得及生气,便一颗心提到了嗓子口,当即伸手抱住了这闹脾气不要命的小祖宗,“成了成了,娘怕了你成了吧?”
小柳柳似乎还在生气,扭着小身子,“爹……爹爹……找爹爹……柳柳要找爹爹……”
“不要娘了?”柳桥跟她大眼瞪小眼的。
小柳柳努着嘴,“娘……娘打……柳柳……找爹爹……”
“我哪里打你了?”柳桥气岔了,“娘这是在教你,教你懂不懂?”
“呜呜……”
“长公主。”古嬷嬷见状当即上前,“奴婢来抱吧。”随后不等柳桥同意,便将那就要大闹特闹的小祖宗给抱了过来。
柳桥顿时一阵气结,“我这娘当的真的有这般糟糕?”
“小郡主还不懂事。”古嬷嬷笑道,“而且这些日子长公主忙着自己的事情,多说都是总兵大人陪在小郡主身边,又是什么都惯着小郡主,小郡主难免会……”
“这般说是我这个当年的不够称职了?”柳桥挑眉。
古嬷嬷讪讪一笑,“是大人太惯孩子了。”
柳桥看着还是瘪着嘴的女儿,哼哼,“柳柳不要娘了?”
小柳柳没听懂。
“好吧,那娘走就是了,柳柳既然不要娘,娘也不在这里碍柳柳的眼了。”柳桥说着,便起身往外走。
古嬷嬷有些哭笑不得。
小柳柳似乎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小眼珠子转了转,还是伸手,“娘……娘……”
柳桥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怎么?柳柳要娘了?”
“要……”小柳柳很干脆地答道,挥着小手要她抱。
柳桥伸手接过了女儿,小身子沉甸甸的,“还算你有点良心!”
“娘……”小柳柳却挥手,小眼睛里面满是兴奋,指着关着的门,“出……出出……”
柳桥的笑容僵住了,感情这小祖宗不是在怕娘亲不要她,更不是要安抚娘亲,而只是见她出去,便想让她带着她一起出去?!
古嬷嬷的头压的低低的。
柳桥瞪着一脸哀求的小祖宗,满眼的哀怨,好半晌才道:“好,看在你找不到爹爹份上,你娘我就惯你这一回!”
这小没良心的!
……
易之云刚刚回到军营没多久,柳桥那满是抱怨的飞鸽传书便到了,看着那还没巴掌大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抱怨,不禁笑了,回信道,回去我教训她。
当然,这承诺最后的结局便是成为空话。
“大人,朝廷的抚恤金已经下来了。”程方将这消息说出,连月一直紧绷的脸色也终于舒缓了,“末将已经依着章程发了下去,重伤退役的也都发足了补偿金,其他一应物资也都入账了。”
“这就好。”易之云颔首,“伤病的康复情况如何?”
“都不错。”程方道,“秋冬外伤不容易恶化,军医那边的药材也是充足,所有伤兵都得到了不错的照顾。”
“新兵的训练继续。”易之云道,“除了受伤的,其他都继续训练,明日起,去船上,我亲自指挥!”
“大人要亲自上船?”
易之云点头,“嗯,有问题?”
“没有。”程方笑道,“只是这些训练都是例行的训练,大人不必亲自到场。”
“接下来的战事估计大部分都是在海上进行,我来水军的日子始终不多,参与训练,最根本的还是练我自己。”易之云笑道,“不过这船上指挥也是极为的重要,往后军中的将领都参与进来。”
“是。”程方应道。
易之云又道:“还有半个月便年下了,就先练一场,另外营中也准备一下,今年让将士过一个好年。”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所需的银钱由我出。”
程方笑道:“这感情好,不过大人的俸禄……”
“我的俸禄自然不够。”易之云笑道,“你让军需官先将大致所需拟出来,我找我夫人去借。”
程方失笑,“长公主怕是会埋怨大人了。”
这军营这般多人,要好好过年这笔数目可是不小。
“没事,回去被她磋磨一顿就是。”易之云笑道,随后,便岔开了话题,“对了,夏深最近的情况如何?”
“这小子不错!”程方笑道,“是个从军的料!将军可要将他调到身边?”
“不。”易之云眸色微深,“先让他在下边历练一下吧。”
“是。”程方应道,随后又问起了另一件事,“大人,我们在营海设局一事,朝廷可有什么看法?我似乎听闻朝中有人在弹劾大人。”
易之云颔首,“的确有此事。”
“那……”
“此事我会处理,若是皇上降罪,我也会一力承担。”易之云道,“不过皇上始终没有诏书来,应该是没有大碍,不过还是要让人注意一下营海的情况,别让人利用这事兴风作浪!”
“是!”程方神色一肃,应道。
……
京城
自从营海一战传到京城之后,朝廷对于易之云的弹劾便一直没有结束,而承平帝一直没有回应,直到封笔的前一日,一御史将这把火烧到了永安长公主身上,直接说这对夫妻在台州结党营私,滥权敛财,意图谋反,承平帝方才做了正面回应。
勃然大怒!
便是有御史不能杀这不成文的规定,承平帝还是直接将那御史给杀了。
其实承平帝虽然一直没有做正面回应,但是对台州的后续动作便可以看出来他不打算降罪易之云,不过却仍是有人想要彻底地试探出他的底线。
而结果,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情理之中便是承平帝不打算追究,而意料之外,便是永安长公主这半路杀出来的公主在承平帝的心里地位超乎寻常。
皇家的嫡亲兄妹也首先是君臣,牵涉到了谋反,怎么也该怀疑怀疑,可承平帝却直接将那人给杀了,甚至不惜背上杀御史的污名,这便可以看出来承平帝对这个本该没多少感情的皇妹极为的庇护。
这事过后,所有弹劾偃旗息鼓了。
其实这件事虽是有过,但是也不至于闹到朝廷争论不休的地步,毕竟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而与损失相比,得到的更多!
说到底不过是朝堂争斗的一个牺牲品罢了,不过这次这个牺牲品后台太硬了,没有被成功牺牲。
明睿太后得知此事之后,沉默良久,随后命人宣了太子。
……
秦霄站在慈安宫的宫门口,眼眸深处涌现了一丝暗沉之色,良久,方才起步走了进去,“孙儿参见皇祖母。”
“起来吧。”明睿太后声音慈祥。
秦霄谢恩之后起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皇祖母近来身子可好?”
“好。”明睿太后笑道,“哀家听说太子妃有喜了,身子可好好?前段时间一直病着。”
“让皇祖母操心了。”秦霄笑道,“太医看过了,一切都好。”
“这就好。”明睿太后颔首笑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多几个孩子也是好的,尤其是嫡子。”
秦霄微笑:“是孙儿从前任性了,如今还让皇祖母操心,实在不孝。”
“你这孩子从小便有主意。”明睿太后笑着道,“当初哀家不让你去,你非得去,幸好平安回来,不然哀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母后交代。”
秦霄但笑不语,随后便入了正题,“皇祖母召孙儿前来可是为了朝堂弹劾永安姑姑夫妻一事?”
明睿太后没有即可回答,而是静静地看了他半晌,方才道:“哀家的确想问问你这事,这是朝堂的事情,哀家不方便插手,只是哀家相信永安绝对不会做出那等事情!”
“皇祖母放心。”秦霄正色道:“先不说永安姑姑是我的嫡亲姑姑,便说易之云,当年我们是从鬼门关走过来的,冲着这份情谊,孙儿也绝对不会任由那些别有居心的人污蔑他!”
明睿太后笑了笑,“哀家相信你,不过毕竟是政事,而你也是太子,凡事都要公正严明,莫要徇了私,哀家相信他们绝对不会做出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是。”秦霄应道。
明睿太后看了看他,又笑道:“说起来哀家也许久没有跟你好好说说话了,今天留在宫中陪哀家用午膳如何?”
“自然是好。”秦霄笑道。
整个上午,他便陪在了明睿太后身边,祖孙两人闲聊着,午膳过后,方才带着一堆明睿太后给太子妃的补品出宫。
“回太后,太子出宫了。”向嬷嬷进来禀报道。
明睿太后神色有些暗淡,叹了口气道:“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太后……”
“如今的霄儿已经不是当日跟在哀家身边的那个孩子了。”明睿太后缓缓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怅然,“或许从他坚持要去西北起,便已经不再是那受哀家庇护的孩子。”
“太后,太子殿下仍是很孝顺。”向嬷嬷安抚道。
明睿太后笑了笑,“他的确是孝顺,不过这是皇家的孝顺。”话落,又继续道,“哀家终究也是无法改变这皇家,这皇家的亲情。”
“太后,您还有皇上,还有永安长公主,还有二皇子这些孙子孙女。”
“皇上的心思,哀家猜不透。”明睿太后继续道,“至于钊儿……”脸上浮现了一抹失望,“也是哀家这些年将心思都放在了霄儿身上,忽略了钊儿,让他尽学了荆家人的无耻!景阳是他的双胞妹妹,之前那事,他却并未为她讨回公道,还一个尽跟他那母后一起遮遮掩掩!”说到了最后,已然成了厉色,“他有那份心,哀家不怪他,是皇帝,也是他皇家人的那份血统将他推上了这条路,可他空有那份心,却无这份气魄!有本事便跟太子堂堂正正地斗一场,可他倒好,那般多的人那般多的事他不针对,尽是针对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永安!难不成他以为打垮了易之云,便真的能够断了太子臂膀?还有永安,他是不是认为永安嫁给了易之云,哀家便会更加护着太子?!”
她是护着太子没错,可是她更加护着的是当年她用永安的性命换来的这片大周锦绣江山!
这般的秦钊,让她如何能另眼相看?这般多年,他所做的事情哪件不是受意于荆家的人?太子身上或许也是有弱点,但是至少将来他不会成为外戚手中的傀儡!
“皇帝说的对,这几年让永安在外面也好,至少能过几年安生日子。”
向嬷嬷低着头没有回话。
明睿太后起身,“陪哀家去佛堂吧。”
“是。”
……
柳桥接到了易之云的借钱的信,不禁失笑,转头便将信在女儿面前晃着,“柳柳,你得还真的不客气。”
小柳柳听到了爹爹眼睛一亮,伸手将娘亲手中的信抓到手,然后……往嘴里塞。
“小祖宗!”柳桥赶忙阻止,“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娘我虐待你,不给你饱肚子!”
“娘……呵呵……”
柳桥瞪了她一眼,转身对罗妈妈吩咐道,“去跟王栋说,让他跟送信的人回去告诉总兵大人,说此事我知道了,让他三日后派人来取就是。”
“是。”
“柳柳,娘这回的荷包可是要大出血了。”柳桥抱着女儿,“不过你爹现在懂得收买人心了,倒也是件好事。”
“爹爹……爹爹……柳柳要爹爹……”
“爹爹很快就回来了。”
三日后,易之云派人来了,这次跟上回派个小兵来送信不同,来的是军需官,不过柳桥也没见来人,直接让人将紧急筹备的银票给了他。
处理完这事后,便是云贵商行一事。
柳桥没有直接见云贵商行的管事,而是将商谈一事交给了赶来的酒栈大管事,让他出面去跟云贵商行谈。
云贵商行当即便有了回应,自然是答应。
便是这桩生意是亏本生意,他们也得做,更何况绝对不会亏本,之前玉家传出要做远销酒生意的风声之后,其他的商行也是雀雀欲试,不过还没来得及付之行动,玉家便出事,远航商行惴惴不安,自然便没心思理会这事,如今这事简直是天下落下的大馅饼。
云贵商行自然应下。
便是猜想其中可能存在风险,可能够做远航贸易的,便是靠这风险吃饭的!
柳桥对于这结果并不意外,“让他们拟写一份计划来,具体的细节,年后再与章东家面谈。”
“是。”
在这事办好之后,便快到除夕了。
除夕前一天晚上,易之云归来,带着一身没有散去的戾气。
“出海去了?”柳桥问道,眉宇微微蹙着,营海一战之后,估计没海盗敢上岸了,他这一身戾气除了出海还能从哪里沾来?
易之云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去照照镜子。”柳桥无奈,“也幸好你女儿睡了,不然吓着了她,看她还认不认你这个爹爹!”
易之云仍是不解。
“易大人,易总兵,易将军,这家里不是战场,用不着一身戾气。”柳桥叹息。
易之云这才明白,“没有战事,只是跟新兵出海练了一场。”戾气?
“没杀人?”柳桥问道。
易之云摸摸鼻子,“砍了两个逃兵。”看了看床榻上睡的真香的女儿,“吓着你了?”
“我有这般胆小吗?”柳桥失笑,“一身寒气的,我让人给你被热水,去沐浴。”
“你别动,我去让人准备就是。”易之云道,“天冷,你陪着柳柳就成,别折腾了。”说完,便起步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方才回来,身上的风尘寒意已经褪去,戾气也消失无踪了,轻步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钻进了被窝里,将柳桥搂入怀中,看向床内侧的女儿,“柳柳睡得很香。”
“虽说有些小没良心的,不过晚上却很好带,到点了便睡,从来不折腾。”柳桥窝在他的怀中,“连尿床也是很好。”
“尿床?”易之云面色僵了僵,想起了那些为数不多的跟女儿相处的日子,一次,为了哄女儿开心,让她骑在他的脖子上,然后上去之后不久,他的宝贝女儿赏了他一泡温热的童子尿,“晚上也会?”
“很少。”柳桥不转身看他的脸也知道是什么颜色,“放心,不会再赏你一泡的。”
易之云扯了扯嘴角,低下了头在她的颈项上磨蹭着,“这丫头没忘了我吧?”
“忘了我也不会忘了你。”柳桥语气有些酸,“你一走,便闹了大半天,之后每天都爹爹的叫,叫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我怎么听这话酸酸的?”易之云低声道。
柳桥道,“怎么?不成?”
“成,自然成。”易之云笑着,温热的唇落在了她的肌肤上,一下一下的,“柳柳想我了,你呢?”
“别闹。”柳桥泼了他一盆冷水,“柳柳在。”
“让奶娘……”
“不成。”柳桥当即打断了他的话,“奶娘我放她回家过年去了。”
“柳柳不吃奶了?”易之云抬头。
柳桥道:“这几天开始基本吃吃食。”
“能行吗?”易之云有些担心。
柳桥点头,“我问过了章太医,没问题,而且你女儿也好养活,让她吃什么就吃什么,另外我让人买了几只羊养着,每天给她喝些羊奶。”
“让奶娘留下不就成了?”
“人家也有孩子,来给你女儿当奶娘也是迫不得已,大过年的,还让人家母子分离啊?”柳桥道,“再说了,女儿是我生的,让她一直喝别人的奶,我心里就好受?”
“说好了不提这事的。”易之云道。
柳桥笑了笑,“我没伤心,之前我还一直担心柳柳会因为没吃我的奶便跟我不亲,可后来并没有,她是奶娘喂大的,不过却亲我。”
“你是她娘,她身上留着的是你的血。”易之云失笑,“自然跟你亲了,再说了,你这般日日夜夜照顾她的,她要是还跟你不亲,我就揍她!”
“真的?”
“对,狠狠地揍!”
柳桥笑了,“先听听吧。”
“奶娘不在,可以让古嬷嬷……”
“说了不成就不成!”柳桥制住了他乱动的手,“这大半夜的外面这般冷,将孩子抱来抱去,吵醒还是其次,这着凉了怎么办?”
易之云叹了口气,“好。”
柳桥转过身,见了他一脸怨夫的模样,顿时笑了,“易总兵,易大人,你可是一下去掏空了我的钱包,还对我摆哀怨的脸色?”
“掏空了?”易之云挑眉。
柳桥掐了他的腰一把,“我就说你女儿那小没良心的性子遗传了谁了?感情就是你!”
“以后补偿你。”易之云低头,声音暧昧无比。
柳桥失笑,“以身相许?”
“对,以身相许,许一辈子。”易之云轻声道。
柳桥低下了头,窝在了他的怀中,没继续戏虐的话题,而是问道:“怎么忽然想起做这事?”
“恩威并施。”易之云搂着她,“你不是这般教我吗?”
“要是传进京城,怕又有人找我们麻烦了。”柳桥打了一个哈欠。
易之云道:“怕?”
“若是一次两次,不利的是我们,可若是接二连三的,那便是针对。”柳桥声音染了倦意,“就算皇兄不念我们之间的兄妹情,也定然会看出来是有人针对你,你说了皇兄不是昏君,你也没这个胆子造反,那倒霉的便是那些针对你的人。”
“我还以为我得费一番口舌安抚你了。”易之云失笑。
柳桥道,“易大人,我还没这么笨。”
“困了?”易之云抚着她的头,“睡吧。”
“嗯。”
易之云看了看内侧的女儿,方才搂着妻子也入睡了,第二天,被被窝里的一阵动静弄醒,愣了一下,便看到一个小人儿从他们的被窝里面钻了出来,而原本该她睡着的地方却是空荡荡的,“柳柳?”
小柳柳瞪了他半晌,就在易之云以为女儿又不认识他之时,方才咧开嘴笑道:“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