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渃没工夫再管脚下的那堆死人,走入这个刑讯室之后,她马上就注意到角落里的刑架上绑着一个人。
那人全身上下全是血污,皮开肉绽的都没了一块完整的地方。
刑讯室中也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
从这淡淡的血腥味中都能够想象得出,他在这个地方究竟遭受了什么样的酷刑。
那人因为受了刑晕了过去,头垂得很低。
但是苏渃还是依稀从那人的身形分辨出了,那个人像是云寒陌的影卫风溪。
“你看!刑架上绑着的那个人像不像风溪?”苏渃马上便对云寒陌说道。
云寒陌都不需要苏渃提醒,他差不多是同一时间也看到了绑在刑架上的那个人。
苏渃才刚刚对他说起,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
“风溪!”云寒陌把风溪从刑架上救了下来。
可他在一边叫了风溪数声,风溪却一点回应都没有。
“我想他大概是晕过去了,你先让他平躺在地上吧!”苏渃一边说着,一边简单的收拾出了一块给风溪平躺的地方。
“该死!我是不会放过钟离魇的!”云寒陌愤恨的说道。
苏渃呆呆的看了一眼云寒陌。
云寒陌一定是被气急了,他真的很少见到云寒陌情绪如此激动。
苏渃连忙拿出了一颗护心丹塞入了风溪的口中,然后开始给风溪把起脉来。
“风溪怎么样了?”云寒陌焦急的问道。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着急,风溪伤都已经伤了,他就算再着急,风溪的伤也不可能马上就好。
再说给风溪诊断,苏渃比起他来可要专业得多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要先听哪一个?”苏渃收回手之后马上便问道。
“小渃,都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云寒陌无奈的看着苏渃。
“轻松一下气氛嘛!”苏渃毫不在意的说道,“你现在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别忘了我们现在正在敌人的牢房之中,若是没了冷静的判断,我们马上就会有被敌人一网打尽危险!”
云寒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往常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是我太心急了!”云寒陌对苏渃感激的笑了笑,“你先说坏消息吧?”
“这个样子才对嘛!”苏渃满意的点了点头,“坏消息就是,风溪这次真的伤的很重,他这个样子就算是最好的炼药师来帮他治病,他也起码要卧床休息三个月,在短期内他是没办法再为你办事了。”
“所以好消息就是风溪这次没有伤及根本,他的伤只要是好好的休养,还是可以恢复的了?”云寒陌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真是没有意思!”苏渃撇了撇嘴,她都没来得及公布答案,云寒陌便已经知道了,“庆幸钟离魇还是顾忌你的,至少他没把风溪直接给废了。多花上点时间,他会连同着修为一起恢复的。”
苏渃和云寒陌说话间,风溪由于服了护心丹慢慢的从昏迷之中苏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云寒陌,风溪已经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水牢之中一月有余,此刻见到云寒陌,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太子殿下……”风溪用干哑的声音问道。
“你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苏渃在一边冷着脸警告着风溪。
而风溪就仿佛苏渃不存在一般,此刻他的眼中只剩下了云寒陌一个人。
“太子殿下……”风溪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属下……属下……办事不利,求太子殿下责罚……”
风溪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这事不能怪你,是我考虑不周!”云寒陌摁着风溪,不许风溪随便动弹。
“你若是想要将功补过,那么你好好休养就是对你的太子殿下最好的报答了。”苏渃好心的提醒着风溪。
风溪黑着脸没有说话,他知道苏渃是想要劝他好好的休息,但是没有完成云寒陌交代的任务,不仅失手被擒,还害的云寒陌专程赶来北燕国救他。
风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自己的过错了。
苏渃也没心情再管风溪,她费尽心机来这水牢,可不是为了风溪。
苏渃看着风溪的伤势也没什么太多需要她担心的地方了,站起来就准备往里间的牢房走。
“小渃?你准备去哪?”
可苏渃才刚刚挪了一下步子,云寒陌就问了起来。
“护心丹发挥作用还需要一段时间,风溪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也没办法带着他离开。”苏渃淡定的回答道,“所以我准备去看一看水牢之中另外关着的那位七曜楼楼主!”
“那你小心点!”云寒陌叮嘱道。
“他被关着的,怕什么!”苏渃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可是敌人的地盘,不要大意了!”云寒陌还是不放心。
苏渃却懒得再跟云寒陌啰嗦,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玉小瓶,朝着云寒陌丢了过去。
云寒陌顺手便将小瓶子接了下来。
“你先帮风溪处理一下伤口,他至少要能站起来走动,不然我们根本没办法带他离开。”苏渃说道。
她不找点事情拖住云寒陌,她都没办法专心把沈烈从牢里弄出来。
云寒陌叹了一口气。
虽说他们已经救到了风溪,但是风溪这个样子,他们还真的没办法顺利的带风溪离开。
风溪要是不能动弹,到时候跟严府的人起了冲突,他们带着风溪根本就放不开手脚。
所以苏渃说的一点都没错。
至少要等到护心丹的药效全部都发挥了,风溪可以自己站起来走动了再说。
护心丹的药效只是一时。
能帮助风溪撑着去到安全的地方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保证在带着风溪离开的途中,不会让风溪伤上加伤。
至于风溪身体,就只能日后再慢慢的调理了。
云寒陌开始细心的清理起了风溪身上的伤口。
然后又小心翼翼把苏渃给的药粉洒在了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