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完全不赞同,马上就反驳起陈寡妇来了:“娘,阿宝当我是好朋友就已经不错了,我平时遇着她就玩,遇不着她就不玩,这样也挺好的,何苦要一直去别人家里凑热闹,这种事我做不来!”
“你……那你以前跟赵大土睡觉这种事怎么就做得来?被人睡了也不让娘知道有这回事,还有你现在跑回来吃我的住我的,这种事怎么就做得来了?现在不是让你去他们家串串门,你就说这种事你做不来……”陈寡妇越骂越难听。
而已经人事的阿香,这回也看出一点苗头了。
夏大宝虽然在村里面衣食无忧,但是他们一家向来低调,也从来不将自己有多少财产公诸的,陈寡妇之所以一直想接近他们家,大抵是为了……
“娘,阿宝的爹娘好得很,你就别往里面横插一脚了,你插不进去的!”阿香实在忍不住,便警告了一声陈寡妇。
谁知,陈寡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人看穿了心思,再想到在野哥门口碰了壁,她一来气就甩了阿香一个耳瓜子:“胡说,娘是那种不知羞耻的人吗?我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这小蹄子来教训我!”
这一巴掌又重又狠,打得阿香眼冒金星,而阿香的奶奶听到动静也出来看了看,可奶奶毕竟一年比一年老,这些年都是靠着陈寡妇才有口饭吃,见是阿香被打,她叹了口气,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转身就回去了。
阿香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缓过劲之后就泪眼汪汪地看着陈寡妇,这一眼,竟是委屈至极,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好一会儿,她转身往外面走。
陈寡妇一开始还有一些想拦住她的,可再一想,拦她作甚,她除了这个家,就是赵大土那个家了,她又是跳过一次井的人,人家都说死过的一次的人很难再死第二次了,陈寡妇索性就不理她了。
最好她回赵大土家算了,正好落得清静。
……
阿香出了门,恍惚地往外面走。
走了一段,才感觉到有凉凉的雨丝往她身上脸上洒来。
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下雨了。
大概是因为下雨的缘故,阿香的理智慢慢恢复,她开始自问:我出来干什么?要去哪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这村子这么大,竟是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吗?去哪里都被嫌弃!
她只觉得万念惧灰,有一刻她甚至在想,不如再跳一次井算了。
可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她就突然想到了上一次跳下井中的情景。她本以为自己要死了,可那口枯井的水只能淹到她脖子,井下黑漆漆的没有半点光,恐怖的气氛从四面八方朝她笼罩过来,那种感觉才叫生不如死。
后来被救上后,她竟是庆幸这是一口枯井,她想这辈子自己再也不会寻死的了。
可目前自己能去哪里呢?
她这么恍惚地走着,走了一阵发现这是往夏大宝家的路,她便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