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四周一切归为平静后,待到灰烟散去,只见雷纳尔城的半座城墙,尽被夷为了平地。
城墙坍塌,堆积成了一个小乱石堆。
此时,那黑压压一片的血门之中,缓缓走出了一个瘦高身影,望着眼前这一幕,嘴角之中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叶凡这一刻正在尽力的往这边赶着,在还没有走到半路的时候,就听见前方一声巨响后,一整面的城墙坍塌了下去,不禁哑然,心中惊到:打起来了!
随后,也不顾身后一直在追赶的那个仆人,用尽全身力气,朝声音发来的方向跑去。
血门之中的那个瘦高身影,缓缓地朝着那已经坍塌的乱石堆走去,待走到了之时,只见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一个小石块移动了一下,随即一只满是鲜血的胳膊从中探了出来,随后露出了于创那狼狈不堪的脸庞。
望见这一幕,这瘦高身影的血门之总的人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哈...于神使,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从乱石堆之中吃力的爬了出来,倒在了一旁的城墙残垣之上,大口喘着气,颤颤巍巍的说道:“血...血方震!又是你这杂碎!上次没有被我打够是么?血门的狗腿子!”
只见这被于创称为血方震的瘦高男子听罢,也没有生气,反而又开始大笑起来,说道:“于神使!你当初不是很威风吗?怎么现在像条落水狗呢?“
于创听到血方震的话,气的牙根痒痒却没有半分还手之力,躺在城墙坍塌的残垣断壁之上,恶狠狠的瞪着他。
血方震见于创气的说不出来话,心中百倍欢喜,随即一个健步踏在乱石堆之上,站到了于创的身旁,随即用一只手,便把他给提了起来,提道了与自己平齐的高度后,眼睛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不怀好意的说道:“你上次不是很能打吗?这次你倒是打啊你?将我的‘朱雀寒焰’交出来,或许我心情好,能放你一马呢,你说,是不是呀?”
“我呸!”于创听罢,随即吐了一口吐沫在血方震的脸上,一副厌恶的表情说道:“血方震,上次被我打的像只狗一样,还敢加害我女儿!这个仇,今天,我必须要报!”
血方震被于创一口唾沫吐在了脸上,也不慌不忙的,用着另外一只手,缓缓擦拭着自己的脸庞,随即单手将他提了起来,随手一扔,仍在了一旁的乱石之上,朝着一直站在后面的百里行孙说道:“百里行孙,这个人交给你了!要杀要剐,你随便。”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百里行孙听到此话,眼中闪过一丝怨毒,阴斜的一笑,随后一个弹射跳起来,落到了于创的身旁,从身后拿出了一把一尺多长的长剑,用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单手将他提了起来,一边用匕首在他的衣服上划来划去,一边挑衅的说道:“于创,没想到吧?最终是死在我的刀下?”
于创看着他,鼻梁向上挑了挑,表情依然很痛苦的说道:“百里行孙,你若信我一次,便不会弄到这种地步!与血门中人来往,你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只见这百里行孙将脸歪了一歪,歪着脑袋对着于创继续说道:“你跟我说报应?你还敢跟我提报应?若真有报应,你这么没在三年前与她一道去了?现在跟我提报应?你若真问心无愧!为何躲进你这神域沼泽的老巢丝毫不敢露面?若不是做贼心虚,当年叱咤风云的于神使,怎么可能会一躲就是三年?”
于创脸庞的肉抖了一抖,有些被他拽的提不起气来,口中断断续续的说道:“百...百里...百里行孙!你...你先听我解释一下...如何?你...你先把我...放下。”
百里行孙见状,哼的一声,松开了叶凡的衣领,只听‘嘭’的一声,于创硬生生的落到了地上,摔的他顿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看你这样也跑不了,有什么屁!我就让你放完又如何?”百里行孙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将眼睛瞪得圆溜的看着他。
“咳咳...咳咳...百里...行孙!我于创为何...要躲?我根本...根本就...就没有躲!一个月前,我的...我的女儿,受了这邪教血门的嗜血毒物,我曾出过神域沼泽去找过你,但...但是没有找到你!你...您夫人三年前遇难,我当时是唯一...唯一的幸存者,没错,但...但是,我...我敢确定,你爱人...的死,一定跟...跟血门有关系!”
这于创一边捂住胸口,缓缓运功,使自己的伤势,先得到缓解,一边吃力的说着。
当这百里行孙听到此话,有些震惊的转过头,望向距离自己不远处的血方震。
但是还未等到百里行孙问话,这血方震率先张开了口,说道:“你相信他?明明就是离间计!你不杀他是吧?那我来!”
说罢,只见学费单手一举,手成爪形,手掌心之中忽然间腾起一团血红色魂气,作势就要朝着于创的面庞袭去。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百里行孙连忙将于创一把拉了起来,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随后那一团血红色魂气击中在了于创原先躺着的位置,瞬间炸出了一个圆形巨坑。
“你做什么?!”那血方震见状,怒目圆瞪,对着百里行孙吼道。
只见百里行孙上下打量着血方震,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疑惑,幽幽地说道:“你先别急,听他把话讲完!”
“将死之人的话,你也信?何不直接干脆了当的将他杀了以绝后患,为你那挚爱的人报仇呢?”血方震看着百里行孙的眼睛,不慌不忙的说道。
百里行孙听罢,哼了一声,随后说道:“以绝后患那是你的事,我要的,仅仅是为了给我爱的人报仇!人已经在我们的手上了,你还怕这煮熟的鸭子会飞了不成?”
“哼哼,飞了倒不怕,怕的是这家伙继续妖言惑众,离间你我二人。”血方震鼻梁向上挑了挑,说道。
此时躺在地上的于创听到此话,缓缓支撑起身体站了起来,声音微弱的说道:“你若...真问心无愧!又何必怕当面对质?”
只见那血方震在听到此话后,转过头怒目圆瞪,瞪着于创说道:“行,我就看你能否说出一枝花来。”
于创微微一笑,转向百里行孙,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了一个通体呈暗银色,表面坑坑洼洼,仅有手掌心大小的圆盘,是一层层环绕成一个小型的环形物体,圆环形的正中央,有一个奇形怪状的图形,正看像是腾云驾雾的肥硕野马,反看更像是将要滴下的一滴水,环绕这奇形怪状的四周周围还有着刻画怪异的符号。
于创将这个东西递给了百里行孙,说道:“这个东西,你可曾见到过?”
当于创拿出这个东西的时候,站在一旁的血方震先是一怔,随即愣在了原地,望着此时百里行孙手中拿着的东西,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百里行孙结果这个圆形物体,上下翻看了一番,眼睛围着眼眶转了几圈,随后紧皱眉头,像是仔细的思考着什么似的。
等到他看到这个圆形周围边上的刻画的诡异的符号之时,瞬间眼前一亮,说道:“这...这个图腾我见过!她...她死的时候,后脖颈的地方,就有着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图腾标志!”
于创听到此话,随即转过头瞪向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血方震,用手缓缓指向他,大声说道:“这个东西!就是他们血门之物!”
百里行孙听到此话,同样满脸惊诧的望向血方震。
而此时的血方震见事情不对,连忙一个急速后退,飞身闪到了血门方队的前方,落地之后,朝着于创、百里行孙二人大声说道:“你莫要相信这信口雌黄之人,那个东西谁都可以捏造一把来诬陷我血门之人!”
只见这百里行孙听到之后,眼神之中充满了怒火,随即对着他吼道:“你若不是做贼心虚,为何会这么害怕?我还没有说什么呢!”
于创见状,对着百里行孙又说道:“我的女儿于千雪,一个月前也被这血门之人暗算,身中血门的嗜血奇毒,差点被他们变成了嗜血鬼怪!千雪在中了血门之毒后,后脖颈的地方也出现了他们血门这个图腾,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让千雪过来与之对质!”
百里行孙听罢,单手一举,示意不用,随即转过头对着于创说道:“看他那个架势,多半跟他们脱不了干系!对不起,误会了你。”
于创听罢,缓缓舒了一口气,回道:“没关系百里兄,既然误会解除了,就好了!”
站在远处的血方震见二人窃窃私语,心中不禁懊恼没有一掌拍死那于创,不由得心中怒火中烧。
也正在这个时候,从血方震的身后走出一个身着全黑色宽大衣袍,头顶黑色沿帽的老者,凑到他的身旁,问道:“怎么了?那个愣头青怎么还没有把他给杀了?”
血方震转过头看了一眼隐藏在黑色沿帽中的老者的脸,说道:“不知道于创那家伙从哪弄来了我圣教的祭坛之物,恐怕忽悠不了那个百里行孙了。”
“祭坛圣物?”身着黑色衣袍的老者问道。
“不是圣坛内的,是圣坛边缘的‘血麟瓦’!”血方震回道。
“什么?血麟瓦?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他手中?” 黑色衣袍的老者疑惑道。
血方震眼睛盯着前方二人,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他们还认出来血麟瓦上我们血门的标符。”
隐藏在黑色衣袍之中的老者闻言,原本黑色沿帽中的脸庞之上的双眼骤然发亮,随后缓缓说道:“既然认出来了,也没有关系,这家伙已经帮我们震开了他们的陨钢城墙,没有其他用了。不如直截了当,让他们一起死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