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之前那片丛林深处,已经有百里之远。
但两人想起刚刚惊心动魄、令人恶寒的那一幕,依然心有余悸。
叶凡心有余悸的是看到了那巨型鬣豨庞大的体型以及将那一头头斑鬣狗一遍遍地撕碎踩踏的画面。那是一头叶凡来到这个世界上,看到的最大的一头深林系巨型鬣豨!其兽魂的等级已然达到人类标准的魂王以上的级别,身上爆燃的魂气,叶凡现在想起依然不寒而栗!
而敖皇却不一样,令他惊心动魄、恶寒不断的,则是自己口那经久不散的那股浓浓的烤熟了的大粪味儿,以至于在万米高空飞行的他,现在想起,依然感觉口中酸涩苦臭,甚至感觉口中味蕾都已经麻痹。
“噗...呸噗......”
幻化为鹰身的敖皇飞在万米高空,再一次感觉胃中一阵恶寒,连连吐舌。
“怎么?敖神使还感觉口中苦涩难忍吗?”
叶凡见状,似笑非笑的问道。
只见那幻化鹰身的敖皇头部灵光闪动,随即张开鹰嘴,连声呸道:“噗噗...少...少主,以后您要整属下,先告知一下属下行吗?真的太令人作呕了!”
“噗哧...我整你?做什么要整你呢?我都告诉过你,慢点吃......”叶凡坐在鹰身敖皇的背后,一边捂着嘴巴一边笑着说道。
“咛......”
一声略带悲愤的长吟声破空响起。挥舞长翅附身向下方冲去。
夜空之中,万物寂静,一人一鹰从一座城池上方千米高空滑翔飞过。
“少主,下方就是那神谷郡了是吗?”
敖皇鹰身之下,一座高耸入云的欧风建筑的楼阁矗立在繁华的城池正中央,从千米高空向下俯视,这座宏伟的欧风建筑周围密密麻麻都是普普通通的房屋,横竖交叉的街道此刻显得冷冷清清,看起来毫无生气。
“这座城,怎么看起来这么冷清?”叶凡此时俯在敖皇背后,向下俯视着这座冷冷清清的城池。
“之前有听过小骨寨的人说神谷郡是多么的繁荣,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鹰身敖皇张嘴说道。
“这是晚上,当然没什么人烟!”叶凡坐直身体,匍伏在鹰身敖皇的背后,继续到:“夜深了!下去找家客栈休息吧。”
敖皇挥舞着的翅膀顿时抖动起来,连忙说道:“少主,我想我们还是不要下去了,这座城池看起来甚是奇怪,以免又惹出什么事来。”
“什么话!我就这么招祸体质?”叶凡一脸无奈地说道。
“少主...属下没这个意思!”敖皇连忙摇着头解释着,随即说道:“属下不累,我想还是尽快回到少主故乡,路上还是少耽误一些时日为好啊。”
“你不累吗?几乎飞了一整天!”
“属下不累!”
“行吧!”叶凡大手一挥,指着黑漆漆的前方,大声说道:“前进!”
神谷郡,一处街道暗道拐角处,几双眼睛正死死盯着空中滑翔而过的敖皇。
见其并没有降落下来,在这黑暗拐角之中的几个人影缓缓收起了手中寒光闪动的魂器。
“回去禀告一声,他们并没有下来,径直飞走了。”
“是!”
一个黑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朝着这个街道巷内一处偏僻院落飞驰而去。
“报!”
“进来!”
吱呀~~~
一声推门声响,一个矫健的黑影闪到屋内,跪地抱拳,对着堂屋正厅圆桌木椅之上的三人,沉声报道:“禀门主,那二人没有下来!径直离去了!”
“什么?没有降落?”
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从木椅上跳下,双手抱怀,有些惊讶的继续说道:“那小子没找来?怎么可能!”
“禀...门主,确...确实没下来!”
进来禀报的人见到那身材矮小的中年人竟然落地向自己走来,跪在地上的他顿时绷直了身体,面色瞬间变的极为难看,战战兢兢的回复道。
啪!
那身材矮小的中年人一脸痞相的晃到那禀报人员的身前,伸出手一巴掌便将他拍翻在地。
“啊......门主饶命!门主饶命!”
只见那被拍翻在地的人在地面上翻滚了一圈之后,慌忙稳住身形后,依然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大声求饶道。
“一群没用的东西!不下来!就给我引过来!不引过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样离开?现在!立马!立即!给我都去追!”
只见那身材矮小的中年人老脸涨的通红通红的,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门外对其怒吼道。
“门...门主莫要动..动怒,奴下这就去......”
“血...血獞兄!莫要去追......”
就在那禀报之人正欲起身之时,忽然一声沙哑的声音从屋内紧闭着床帘的床榻之中传出。
只见那正欲离开的禀报之人忽然停下脚步,没敢转过头,用着余光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霎时!其身体瞬间便僵直的站在那里,整个面庞顿时变成了酱紫之色,身体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站在那里丝毫也不敢动。
只见那被床榻之内的声音唤作‘血獞’的中年矮子,神情顿然一怔,连忙朝床榻的方向走了几步,急声问道:“他把你伤成了这样!难不成你想放他一马?”
“放过他?血獞兄您想多了,不让您追,不是放过他,而是那小子看似普普通通,能力却不容小觑,就算伏击成功,也不一定能够制服的了他!”
床榻之中传出虚弱的声音这样说道。
“一个毛头小子!难不成我血獞还怕了他不成?”
被称为‘血獞’的中年矮个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继续厉声说道:“我血门之宗!好像还未怕过谁!”
“不!血獞兄!您忘记了?前些时日,你大炼狱洲雍机处的主教血门之中首徒门教第三十二门门主血方震,之前不就是败在了一个年轻人手中吗?听说,还是在神域之城!”床榻之上那虚弱的剩余再次响起。
“那是他无能!”
只见那血獞转过身对着那床榻怒声回道,但神情随即一怔,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双眼之中顿时精光一闪,随即继续碎碎念道:“年轻人...年轻人手上...莫非...莫非,也是这个小子?”
“用不着管他是谁!待我炽焰魔躯炼成那一日,定是那小子命丧黄泉之日!”
床榻之上那原本虚弱无力的声音,顿时变得铿锵有力,看起来坚实无比的床竟然在这一刻开始微微晃动起来,不时之间从中射出血红色的幽光。
而那站在门口的禀报之人见到这一幕,顿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面之上,身体瑟瑟发抖着望着这一幕,额头之上的汗水逐渐地流了下来。
“出去!”
只见那矮个子中年人血獞见到那禀报之人的模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指着房门的方向大声喝道。
“是!是是是!”
只见那禀报的奴仆满脸惊恐之色了,连滚带爬的跑向那房门的方向,一边跑着一边慌张的回道。
嘭!
吱呀~~~
那禀报之人慌张地撞开了房门,仓皇而逃。
“没用的饭桶!”只见那矮个子中年人血獞上前几步,指着那仓皇逃窜的奴仆大声吼道。
房屋床榻之上,红色光芒时而阴柔时而强烈,闪动规律不齐,将整个房间映照的诡异无比。
“嘉弟!你真决定修炼星魂禁术炽焰魔躯了吗?”
“难不成,要以我现在之躯,去挑战那小子?之前我已探了他的底,一个星魂罡魄仅有三星武魂的小子,怎么可能有这么恐怖的战斗力,还有!他手中的那把剑,我好像之前在一本图册上见过!”被红色床帘遮住的床榻之上,那被血獞换做‘嘉’的男子,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
“据救你回来的我血徒在临死前所说的话,那把剑,而绝非普通的魂器!还有!你说他仅有三星武魂!为何会有本命魂器?难不成,他是万中之一的双星魂?”血獞疑惑的问道。
“是不是双星魂,待我炼成星魂禁术‘炽焰魔躯’之际,便是一切真相大白之时!到时候,我要让他,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沙哑的声音再一次从那床榻之上传出,其声音令闻着一阵心惊胆寒。
“对了嘉弟!你之前托我查董侄儿的下落,人回来了!”血獞伸腰探身,对着那床榻前小声说道。
“查的怎么样!我儿子怎么样了?”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见那血獞低下头,摇了摇,随即轻声叹了口气。
而那床榻之中的那名男子,仿佛能够看得到窗帘之外那矮小中年人血獞的表情,随后,身影被烛光映照在那床帘之上,床帘上的身影不断变换着形状,时而身姿妖媚,时而虎背熊腰,时而形似柔水,时而烈焰如火。
“吼!”
忽然间,一声似虎啸一般的怒吼声从床榻之中响起,仿佛将整间房屋都震得颤了起来。
“给我杀!杀杀杀!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千刀万剐!哇~~~”
床榻内再一次传出了令人心惊胆寒的吼叫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