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没有车,抱着省点车费的童画,听话地跟着李姐上了车。
“hi,小妹妹,我们又见面了。”宽阔的保姆车后座,江夜泊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和童画打招呼。
童画小肩膀一垮,“怎么又是你这个家伙?”
“欸,小妹妹说话注意点,我们家夜泊好心送你一程,你怎么叫他家伙呢?”李姐不满地指责。
“李姐,她是我朋友,朋友之间没关系的。”江夜泊不甚在意地说。
也对,人家又没有欠自己的,而且刚才也多亏了他,自己才能从男厕里顺利脱身,“对不起……”
话说到一半,童画的手机又响了。
虽然来电显示没有人名,但是这个号码,童画到死都会记着,是叔叔的电话。可是她不能一错再错了,影响了双方的家庭。
硬着头皮,童画掐断了电话。
江夜泊在外面闯荡久了,哪里不知道小丫头的情绪,在看到来电的那一瞬加就已奔溃。
于是,阳光大男孩对她说:“没关系。你家在哪儿啊,我送你回去。”
大概江夜泊把自己当成了,今天来这里追星的那些粉丝了。现在公司是铁定不想回了,她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继续在那里工作下去。
从知道叔叔身份的那一瞬间起,童画罕见地聪明了一把。如果不是叔叔的关系,以她这种资历,真的能进百乐那样的公司吗?
最后童画还是决定,先回到学校再说。
*
整整三天,唐子皓联系不到小混蛋。发信息不回,打电话关机,甚至是连百乐传媒也没有去了。
唐子皓派了人蹲守在A大门口,只要童画一出现,立刻就有人会通知他。
可是整整三天了,丫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三天前化妆间里童瑶对童画做的事,都被监控录像完整地录了下来。
唐子皓看得心只抽。原来他的小妻子,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好的东西,永远轮不到她?难道那天看到自己为她布置的房间后,小家伙会哭得那么伤心?
那样的环境下,童画非但没有误入歧途,而且还长成这副阳光的模样,真得要感谢上苍!
可是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唐子皓觉得自己快要等不下去了。男人恨不得亲自冲到她的宿舍里将她提出来,好好地问问,究竟自己做错了什么?
“Boss,别着急,今天夫人一定会出来的。”再次跟着唐子皓来到A大门口的一扬,突然轻松地说。
看到男人带着疑惑的眼神,一扬赶紧解释道:“我早上给A大的校长打过电话了,快过年了,今天是宿管阿姨们开始放假的日子,也就是说,今天所有住宿的学生,都必须回家了。”
也就是说,童画再也不能在里面躲着了?
有了一扬的话,唐子皓那颗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蓝灰色的眸子,隔着车窗玻璃,一眨不眨地看着校门口的方向。
终于在邻近傍晚时分,童画提着一个行李袋,磨磨蹭蹭地出来了,显然她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后面还跟着学校的保安!
小家伙提着行李袋,出了学校的门,立刻耷拉着脑袋,那无助的模样,令人看了也跟着伤心。
“Boss……”
“别说话,跟着她。”后座的唐子皓,靠着椅背无奈地说。
如果此时他突然出现在小丫头的跟前,一定会让她觉得更加的反感,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叛逆的时候。
与此同时,后座的男人,拨通了半山别墅的座机,“陈姐,现在立刻马上,打电话给夫人,让她赶紧回家。”既然她不愿意和自己见面,起码也得让她有一个容身之所。
果然,几分钟后,唐子皓便看到正走着路的小丫头突然停了下来,拿着手机说着了几句话又挂断了。
唐子皓这边的手机立刻响起,“少爷,不好了,小夫人不肯回家。”陈姐紧张地说。
“她有说去哪里吗?”
“没有,无论我怎么劝,她都不肯回家。”童画的情况,陈姐他们是知道的,如果她不肯回半山别墅,那就意味着小丫头要过一个居无定所又孤孤单单的新年了。
新年是龙国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每年这个时候,出门在外的游子会早早地回到父母的身边,和家人共享天伦。就连唐子皓这种大忙人,也会抽出一天的时间,在家里和陈姐四伯他们好好过一个节日。
“少爷,小夫人实在太可怜了,您快想办法让她回来吧。”电话里,陈姐的声音带着哽咽。
唐子皓烦躁,看着那倔强的小混蛋,真的很想要立刻下车,直接将她扛回去好好收拾一顿。
“你就和她说,是我让她回去的,不回去连书也不用读了,回家生孩子。”男人说完便置气般的挂了电话,将手机往旁边的真皮座椅上一扔,“开车。”
唐子皓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否则很有可能会冲下车,将那不听话的小丫头扛回来做一场。
*
这天唐子皓依旧是凌晨才回到半山别墅。
高大的男人脚步特别快,连鞋都没有换,立刻往二楼主卧走去。
陈姐只能小跑着跟在他的背后汇报:“下午打完那通电话就乖乖回来了。不知道在外面被谁欺负了,回家后一直闷闷不乐的,连最喜欢的水煮鱼也不吃就上楼睡觉了。”
主卧门口,唐子皓轻手轻脚推门进去。
没有月亮的夜里,卧室里开着一盏黄色的小夜灯,把整间卧室照得温馨不已。
床上的小混蛋依旧踢了被子,整个人团成一团睡在被子上,眼皮浮肿眼角湿润,显然是哭累了才睡着的。
“小可怜哟,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陈姐看着可怜,小声地说着,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用自己的袖子轻轻地帮童画擦泪。
“行了,你去睡吧,这里有我呢!”
陈姐知道,少爷和小夫人之间一定又发生了什么,否则以小夫人那种乐天的性格,怎么可能哭成这样还不肯回家。
高大的男人在床沿坐下,烦躁地拉开领口的领带。
唐子皓突然有种自己在拉扯一个孩子长大的感觉。三十多年来,男人第一次感叹,要养大一个孩子,真的太不容易了。
到底还是不忍心,大手握住了冻得冰凉的小脚,拉到自己的怀里捂着,“小混蛋,再有下次,屁股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