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后,君飞羽就将惊羽剑决给了师烟烟。
她忙于练剑,也就不再多想。
只是,她感觉身姿轻盈远胜往日,轻轻一蹦,能有丈高,不禁疑惑。
“我今日才开始修炼内功心法,为什么感觉体内已有一股内力存在?”
君飞羽有些诧异,没想到她如此敏锐,“我为你打通经脉之时,顺手输了一些内力,你可将其与你所习功法融合,有利无害。”
“你输了多少内力?”帮人打通经脉,都要附送内力不成?
君飞羽犹豫了片刻,“并不多。”
他将体内辛苦练成的三分之一内力给了她,不算多,也不算少。
这是他自愿为她做的,并不需要她回报什么。
如果她不问,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她。
师烟烟轻轻一跃,轻松地跳上了最高的那个梅花桩,她为了锻炼自己,便在梅花桩上练剑。
一人在桩上练剑,一人在树下看书。
一静一动,美得像幅画。
入夜,师烟烟沐浴之后,带着一身湿气,在君飞羽的房门前停住。
屋内传来君飞羽的声音,“烟烟,怎么还不进来?外面正凉。”
“我的房间呢?”
昨日是因为熏香的原因,她在君飞羽的床上睡了一夜。
今日,他又要搞什么名堂?
她就纳闷,这府中这么大,就缺一张床?
君飞羽早知她会问到,也早已想好了对策,“白安不在,别的房间还没来得及收拾,不如今夜在我屋内再睡一日,明日我让白安收拾屋子给你!”
师烟烟微微凝眉,并未依言进去。
君飞羽知道今日劝说她留下,不会简单,叹了声,转动轮椅到门前。
退而求其次道:“我屋内有张软塌,烟烟,今日你睡床,我睡榻,好吗?”
一阵冷风吹来,他轻轻咳了声,“夜晚风凉,你头发还湿着,别站外面了!”
院内半个人影都没,师烟烟早觉诡异。
这回,连白安都不在,君飞羽这么做,就是不想让她搬出去?
他不会天真的以为,她和他同处一屋,就会怎样吧?
君飞羽看出她的怀疑,一切都是他故意安排又如何?他就是不容许有旁人来打扰他们!
院内无人,他不觉冷清,有烟烟在的地方,怎会冷清?
两人僵持着。
晚风瑟瑟,君飞羽连声低咳。
师烟烟站得累了,悠悠地踏进房间。
才刚进去,房门就被关上。
门一关,某殿下的咳嗽声立即就停了。
师烟烟似笑非笑看着他,神情戏谑。
君飞羽也不尴尬,低低问了声,“烟烟,你冷不冷?”
不待她回答,径自从旁边架子上取了条厚厚的沐巾,移动轮椅到她身后,就要帮她拭干头发上的水汽。
师烟烟不喜欢与人这么亲近,“我自己来!”
接过沐巾,一下下地擦拭。
她坐在凳子上,青丝倾泻而下,直垂到脚踝。
桌上一盏烛灯,颜色昏黄,照映在她的身上,朦朦胧胧的,渺似仙凡。
君飞羽看着这样美丽的剪影,恍惚中似乎看到了未来二人生活的景象,嘴角不禁微微勾起。
可是,擦着擦着,她就不太耐烦了!
君飞羽见她手段一点也不温柔,那些可爱的发丝都被她摧残得可怜,摇了摇头,从她手上接过沐巾,“还是我来吧!”
之前,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会给人拭发。
在她面前,这些小事,好似全变成了乐趣。
他在她身后,一下一下,为她拭干长发,看着她的背影,连烛光都有些柔了。
突然,院外传来打斗声。
君飞羽摸着有些干了的长发,轻轻对她道:“烟烟,你先睡吧!我出去看看!”
师烟烟点头应下,他府上的事,她也不便参与,也不想参与。
君飞羽一出院门,子都立即出现在他身后。
“是谁?”君飞羽的声音,已成往日冰冷。
“回主子,是慕容竹!”
远远的,就见一个火红的身影,纠缠于一群黑影当中。
偷入他人府邸,还穿着件醒目赤色长袍,想不认出都难。
“主子不用担心,院外有影阁把守,他进不了这院子。”
君飞羽自然不担心,他只怕,吵到烟烟睡眠。
果不其然,妖孽被黑衣影卫缠得甚烦,抽身立于屋檐上,看着远处轮椅上的人影,邪邪一笑,“君飞羽,你暗地里这些势力,你的那几位兄弟还都不知道吧?”
对付他一人,就放出这么些影卫,实在太看得起他!
君飞羽稳稳坐着,蓦地,冷冽出声,“你死了,就没人知道了!”
慕容竹面色一变,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这人,绝非众人所以为的那个身中剧毒、命不久矣的病弱皇子。
“有趣,有趣,大荆朝的皇室纷争,看来也不比西狄好上多少!”慕容竹大笑,似乎已经预料到将来的一场好戏!
君飞羽目光如冰,影卫们收到暗示,向慕容竹快攻,招招狠辣。
敢只身前来,慕容竹自然早做准备,手指轻轻一点左耳炫目的宝石耳饰,有什么东西自那耳饰中飞出,在黑夜中难以辨清。
他抽出腰间竹笛,笛声清缓悠扬,继而急促,刚才自那耳饰中飞出去的东西,一下子活跃起来,向着黑衣影卫蚕食而去。
“是蛊虫!”
君飞羽看清那奇怪的虫子,眼眸微微眯起,朝身旁的子都道:“去破他笛音!”
笛音一破,蛊虫自然就会停歇!
子都领命,飞身而去,无声无息接近慕容竹身边,对方立即警觉,放下手中笛子,接过杀招,两人就在屋檐上打斗起来。
没办法再以笛音控制蛊虫,那些影卫们又渐渐缠上来,慕容竹反手一掌,将子都击退些许。
一展袖袍,旋身飞出檐外,“君飞羽,我看你能圈着小乖多久!”
君飞羽冷声一哼,“不劳你费心!”
大致摸清了着府里的暗哨,慕容竹也不再硬闯,今日没办法和小乖好好解释,那便改日!
影卫们没收到继续追踪的命令,便各回位置待着。
君飞羽在黑夜中静默良久,这才返回房内。
见烟烟躺在榻上,并未入睡,他将房门关好,不让夜风入内,这才回身,“烟烟为何将床留给我?”
“你的腿,还是睡床吧。”
况且,她也不习惯睡别人的床。
君飞羽一看双腿,有些懊恼,不知她知道真相,是否会原谅他。
此时,好感不深,知道后,只怕会更加记恨吧?
话说回来,他怎会舍得让她睡榻?
“烟烟是女子,我是男子,还是你睡床吧!”
见她睡在榻上,撑着脑袋看着自己,有些想念昨晚,“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