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内力突然涌动,想必体内又起了那股奇怪的热流,他要找到她,否则,烟烟要危险了。
周身赤红的师烟烟,极快地冲出了玉府,转瞬就到了狄风城的另一个方向。
她目中全是赤光,看什么都是红色。
丹田的热意,几乎要将她头顶百会穴冲开,师烟烟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喜庆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却激不起她的任何波动。
她无神地站在某处院角,正在凝聚内力和体内的热意相抗衡。
站在喜堂中,却毫无喜意的慕容竹,忽然感觉左耳的蛊虫一动。
他眸光亮光一闪,小乖在附近?
她这时候来,是为什么?
慕容竹站在喜堂中央,周围宾客的祝贺声全然进不了他的耳朵,只余蛊虫轻微的躁动。
慕容竹一甩火红的袖角,冷声一笑,没往喜房去,反而去了府中的酒窖。
他和她,都已成亲,再见又能如何?
不如不见。
慕容竹提着酒坛,远离宾客,飞身上了府中最高的屋顶。
拍开酒封,对月狂饮。
饮了半坛,却不自觉地往蛊虫感应的方向望去。
夜色中,他看到一个微微赤光的身影,一直站在院角,丝毫没动。
慕容竹就这么看了有一刻钟。
手里的酒也忘了喝,他目光有些直。
终于,还是忍不住,扔了酒坛,闪身到了她的跟前。
“小乖――”
他的声音,有些酒后的沙哑。
师烟烟听闻声音,抬眸看他。
慕容竹被她的样子一惊。
她这样,是怎么了?
若说双目赤红也就罢了,为何整张脸都泛着红晕,眉毛,睫毛和嘴唇,全部是一片赤红,眼尾的奇怪花纹,也有火光在流动!
他一直以为,那是描上去的花钿,如今看来,不是。
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乖――”
慕容竹走近一步,再唤了一声,却没得到她的回应。
难道此刻的她,认不出他来?是练功走了火?
慕容竹气愤,玉无邪干什么去了!
怎么让她一个人以这副模样在外游荡!
神智不清,被别人带走了,怎么办?
此时的慕容竹,是一身刺目的红衣,师烟烟觉得他的气息有些熟悉,因此不是特别排斥。
慕容竹缓缓走近,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离她不过一臂的距离,师烟烟却突然间睁着眼睛,倒在了他的面前。
慕容竹一惊,带着她飞身入院内,到了他常住的玉竹楼中。
别以为他会好心将她送回玉府,他从不是什么好人。
他本不打算去惊扰她,也没想要见她,是她自己走到了战王府院外的。
而他,只是顺手将她捡回了府。
吩咐下人去请府上的大夫来,慕容竹将床帐放下,只余一只手腕在外。
“王爷,这位小姐,哦,不,夫人她怀孕了。”
“怀,孕?”
“是,王爷,已经有月余了,只是脉象不太稳,恐有滑胎迹象。”
“知道了,下去开药吧!”
大夫点点头,不敢多言,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