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澜和陶夭夭一路驱车,风驰电掣地向医院赶去。
陶宝安安静静地躺在陶夭夭怀中,似乎连睁开眼睛的精神也没有了。
“宝宝,告诉妈咪,都有哪里不舒服?”陶夭夭焦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陶宝在怀中挣扎了下,却没睁开眼睛。
她细声细声地道:“妈咪我好累。”
“那就不说了。不说了。”陶夭夭赶紧安抚着小丫头。
陶宝果然不再做声。可苍白的小脸,让人看着心疼。
安安静静的小模样,总是让人觉得,陶宝随时会消失,又像似乎随时会失去生命力。
陶夭夭鼻子一酸。
这丫头向来精神旺盛,神思敏捷,手脚麻利。像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头一回。
“昨天早上去学校还是好好的。晚上回来虽然没精神,可是看上去也还过得去。”夏思晴摸着陶宝的额头,“怎么一晚上会这么严重。”
陶夭夭抱着紧紧的。她咬着唇,瞅着前方,恨不能立即赶到医院。
“希望只是受了惊吓,身体出了点问题。”曲澜沉声道。他抿紧薄唇,黑瞳间尽是犀利之色。
不管陶宝是普通的感冒,还是别的什么,洛果果都脱不了干系。
陶宝最近精力都不太好,但总体来说还是健康的。
如果真有什么事,洛果果拿命来换。
“惊吓?”夏思晴吸吸鼻子,向来游刃有余的夏董,此时也有些慌乱了,“现在谁敢给我家的宝贝儿惊吓?她不长眼睛?她不要命了。”
陶夭夭心思紊乱,又恨洛果果,又恨自己没早点强制带陶宝去看医生。
陶宝身体不舒服不是一两天的事,昨晚只是个诱因。她就是太不愿意强迫陶宝,才拖了下来。
来到医院,容川已经先一步打通好关系,让相关医生提早上班,帮淘宝诊断。
“都有什么症状?”医生被容川从被窝里挖出来,本来有些不悦,可看了看陶宝,立即收敛了神色,“这孩子这个样子,连呼吸都困难了,只怕不是件小事。”
“赵医生,依你看,是不是感冒什么的?”容川试探着,“孩子昨天受了惊吓,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
赵医生眸光犀利地瞪着容川:“你难道没看出来,这孩子极可能是血液出了问题。受惊吓可能是诱因。”
“血液有问题?”夏思晴和曲澜夫妻异口同声,一同看向赵医生。
怎么会?
怎么可能?
“可以进行血液检验。”赵医生飞快站起来,“速度要快,这孩子情况很不好。如果你们不想这孩子有任何不测,我希望你们立即行动起来……”
虽然不懂赵医生为什么这么凝重,但夫妻两人立即配合。
等采了血,赵医生先给陶宝做急救措施。
陶夭夭跟前跟后,想问不敢问。
但她终于忍不住,颤抖着声音问:“医生,依你看,我孩子这是怎么了?”
赵医生冷冷地看着曲澜夫妻:“初步估计,这孩子可能是……”
赵医生说到这里,有些不忍,居然停住了。他推鼻梁上的眼镜,又默默看了看曲澜夫妻,最后深深叹息。
“医生,请说,我们有心理准备。”陶夭夭十指拧成大麻花,紧张地问。
刚刚在车上淘宝还说了半句话,可现在那模样,似乎连躺的力气都没有了。
赵医生抬头看了看曲澜夫妻,目光最后落上站在一旁的夏思晴:“我只能提醒一下――现在两到五岁的孩子,是白血病的高发人群。”
“……”陶夭夭身子一软,退后一步,差点直接坐到地上。
怎么会?
她的陶宝那么可爱,怎么可能会和白血病扯上关系。
这一定是个喜欢夸大的庸医。
绝壁是这样。
曲澜一把抓住站立不稳的陶夭夭,看向赵医生:“你确定?”
“医生,你一定搞错了。”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夏思晴,脸色苍白,她扶着墙壁,声音飘忽,“你肯定搞错了。我家宝宝没有那些症状。真的。医生你搞错了。”
“现在结果还没出来。”赵医生面色有些不忍,“我确实还不能断定。所以大家都不要乱了阵脚。也许是我看错了。毕竟我仅凭发烧这些就断定可能是白血病,确实草率了些。”
说完,赵医生转过身去。
“……”夏思晴伸出手,似乎想拉住赵医生,却又默默缩回手。
这个赵医生是个主任医生,几十年的经验。压根不可能信口开河。他说陶宝可能患有白血病。起码有八成的可能。
想到那么可爱的陶宝,要和病魔战斗,夏思晴鼻子一酸。她捂住鼻子,不愿意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身在豪门,为了家业传承,夏思晴从心底而言,还是偏孙子一些。
她原本以为会偏孙儿,却没想到,他们母子一样,更爱这个可爱调皮的小丫头。
“如果陶宝有什么事,我会哭死。”夏思晴哽咽着。
陶夭夭失去了语言的能力。而曲澜,大脑竟一时空白。
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被陶宝戏弄的画面。他想起后来,陶宝一个劲撮合他和陶夭夭。
那么美丽可爱的天使,怎么可能会和那个可恶的病魔交手。
不可能。
赵医生转身进去了。
血液测试的结果需要时间等待,夏思晴和曲澜夫妻在长廊上走来走去,焦灼不安地不时看向病房。
陶夭夭忽然站住了。
她眼睛通红,恨恨地看向洛果果的别墅方向……
好一会,她回过神来,转身大步向楼梯间走去。她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夭夭?”凌北帆欣喜的声音传来,“夭夭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洛果果在哪?”陶夭夭声音寒凉,透着锐利,“凌北帆,你那个混帐老婆在哪?”
“夭夭,我们正在签字离婚。”凌北帆一怔,“夭夭怎么了?”
“我要她的命。”陶夭夭愤怒地指控着,“凌北帆,你可能是个好老公,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包庇洛果果。”
“夭夭你现在哪?发生什么事了?我马上过来。”凌北帆连连道。
“我在医院。”陶夭夭再也忍不住,泪珠滑落,“陶宝连话都说不上来了。凌北帆,如果不是昨晚受了惊吓,我家陶宝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