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看了看时间,再看了看面前的刺青男。
就剩半个小时,他还守在这里,不准备去天涯咖啡厅领钱么?
只要他离开,她应付半醉的洛果果,起码有九成的胜算。
想了想,陶夭夭主动将手上的祖母绿手镯褪下来,放到桌上:“你拿这个去天涯咖啡厅,他们都认识我这个手镯,你拿钱,没有人会为难你。”
刺青男似信非信地眯眼看着那个手镯:“真的?”
人为财死……他可不想这样。他还得留着小命用完那五百万呢!
所以他绝壁要小心谨慎。
陶夭夭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如果不相信,可以不拿这个去。我相信你自己有别的好办法。”
本来不太相信,可陶夭夭这么一说,反而打消了刺青男的疑虑。
他哈哈笑了,拿起手镯。
审视着手镯,刺青男忽然抬起头,看向陶夭夭的手腕――白白净净的手腕,有如白玉般纯洁无瑕。似乎在邀请他人玷污那晶莹的纯白。
刺青男眸光一深。
陶夭夭迎上那眸光,心知不好,赶紧不动声色地将手缩到身后:“已经没有半个小时了。”
刺青男似乎没听见。
他的目光扫了扫洛果果。
此时洛果果眼神迷蒙无助,看上去落魄而又悲伤。原本漂亮得让人心动的女人,现在憔悴如冬之萧瑟。
“果然越是富太太,越有味儿。”刺青男喃喃着,“我真是艳福不浅啦!”
陶夭夭脸色一变。
她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悄悄松开双胞胎。
眼睛扫了大厅一圈,她的目光最后落上面前一桌碗碟。
她能当作武器自卫的,似乎只有这些圆圆的碗碟。
“哈哈――”洛果果迷迷糊糊地笑了,朝刺青男摇手儿,“我支持你。赶紧把这个女人给上了。哈哈,你要是把这女人上了,我这套别墅白送给你。一言为定。”
“妈咪,他怎么那样看着我们?”陶宝吓得身子一缩,“他那是什么眼光?”
陶夭夭瞪了洛果果一眼。
即使她也是个女人,也不得不承认――最毒妇人心。
洛果果得有多恨她,才希望这个流’氓欺负她。
刺青男受了洛果果的鼓动,胆子更加壮了,他一步步走向陶夭夭。
陶夭夭瞪着越来越近的刺青男,却不敢动。
她待在桌边,还能拿起碗碟砸人。如果跑开,反而任何希望也没有。
她和淘淘陶宝是没有办法冲出那道铁门的。
陶夭夭眸中的忧虑,刺青男也看出来了。他哈哈大笑:“别逃了。”
“你不要钱了?”陶夭夭强装镇定,挡着双胞胎,手悄悄摸上桌沿,摸向碗碟,“只有半个小时,我劝你抓紧时间。那可是五百万。后面你可还有九千五百万在等着你。”
“我都要。”刺青男色眯眯地笑着,步步进逼,“钱也要,人也要。呵呵,真是赚大发了。果然生活圈子很重要。你们的生活圈子,我喜欢。”
说着,刺青男向陶夭夭扑去。
陶夭夭虽然没学过武,也没学过舞,连重活都没干过,但手脚向来敏捷,她往旁边一闪,成功逃开刺青男的魔爪。闪开的同时,她顺手拿起其中一个碟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砸向刺青男。
陶夭夭的敏捷和眼力,让她成功地将碟子砸上刺青男。
“哎哟――”显然陶夭夭这一砸极其有用,正中刺青男的额头。
刺青男手一摸,一把血。他狰狞地瞪着陶夭夭:“很好,曲澜的女人这么烈性,可比凌少奶奶好玩多了。”
陶夭夭吃惊地看了看旁边的洛果果。
她一直以为,就算洛果果再任性,再无理取闹,在男女方面也是非常自律的。
因为洛果果确实非常在乎凌少奶奶这个位置。
她看错洛果果了。
可怜的凌北帆……
“妈咪,我们帮你砸。”淘淘首先回过神来,他灵敏地爬上桌子,二话不说,拿起碗就朝刺青男砸去。
“我也来。”陶宝也双手双脚地往椅子上爬。
“不。”陶夭夭急了,“你们去外面喊救命。乖,听话。这里有妈咪一个就够了。”
“妈咪我们就在这里帮你。”陶宝不依。
不过不由陶宝不依,淘淘已经拉下陶宝:“我们去喊救命。”
陶夭夭欣慰地松了口气。
关键时刻,还得靠曲家小少爷。
淘淘拉着陶宝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扯开小短腿,拼命跑向洛果果。
“想跑,没门!”刺青男被砸出一腔怒火,凶巴巴地向淘淘走去。
陶夭夭使尽全身的力气,抽出桌布,劈头盖脸地扔向刺青男。
顿时各种食物的骨头,扔了刺青男一脸,他的衬衫上面,似乎绣满各种“花纹”。
“你个婊子――”刺青男先是一怔,接着勃然大怒。
他不再管淘淘,快步向陶夭夭走去。
陶夭夭将一个碟子扔到地上,碎了一地。她拿起其中最尖锐的那一块,紧紧握着,跑到门口,对准刺青男,一边吩咐淘淘:“淘淘,快出去,不要再回来。”
“妈咪我很快的。”淘淘飞快地将洛果果身边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然后,他眼睛一亮。
他找到了钥匙。
淘淘悄悄向外面跑去。
“给我站住。”半醉的洛果果支撑着起身,要抓淘淘。
淘淘多灵敏,他随手在旁边拿了个东西,塞进洛果果手里。
半醉的洛果果愣了愣:“这是什么?”
淘淘已经跑了。
他得赶紧开门请救兵。
爸比不在,他就是曲家男子汉的代表。不仅仅要保护妹妹,还要帮爸比保护妈咪。
“哥哥,妈咪还在里面。”淘宝细声细气地提醒着。
“我们打不过他。”淘淘忧伤地伸了伸小胳膊,“妹妹,我们只能请人来救……这门好高。妹妹,我抱着你,你开锁。”
淘淘拼着一身力气,抱起陶宝。
陶宝最近挑食厌食,瘦了不少,淘淘能抱起来。
“快点开。”淘淘催促着,“妈咪打不过那个坏蛋的。”
“我知道我知道。”陶宝手忙脚乱地拿钥匙开门。
呜呜这个钥匙她没用过啦,一下子不会开。
“快点!”淘淘急了,“我们再不快点,妈咪撑不住了。”
虽然幼小的他们不懂那个刺青男到底想对妈咪干什么,可他们也都隐隐知道,妈咪现在的处境最危险。
陶宝忽然发出一声欢呼:“哥哥,锁开了。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