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目光,全部落上陶夭夭。
报不报警,自然只能陶夭夭说的算。只有陶夭夭才是这房子的主人。
也只有陶夭夭能报警说对方私闯民宅。
外面,关晓蓉也在阻挡着:“你们再聚在这里,我就报警了。”
可惜关晓蓉的话,什么作用也没有。
陶夭夭静默好一会,坚决否定了:“不能报警。”
如果报警,扯上警方,那真是成了一团乱麻了。
更主要的是,她坚信白弯弯不会自杀,但却并不知道白弯弯的伤势如何。
万一白弯弯伤得重,报警只会更麻烦。
“可是夭夭,这些记者这么嚣张,显然是非得找出答案不可。”凌北帆含蓄地提醒,“他们有可能是被鼓动,也可能是为利……”
凌北帆正说着,外面传来洛果果的吼声:“凌北帆,你老婆我洛果果在这里,你在里面陪哪个女人?”
凌北帆原本高冷的脸,瞬间成了阎王。
这女人看热闹真不嫌事大。
居然跑这里来趁火打劫。
明明是洛果果毁了他和夭夭的婚姻爱情,结果这洛果果成天一副被夭夭陷害的怨妇模样。
他当初瞎了眼,才会招惹上洛果果这个不分场合的泼妇。
悔不当初。
“……”陶夭夭默默看眼凌北帆。
她就知道,只要和洛果果扯上关系,想不热闹都不行。
“给我出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算什么事?”洛果果愤怒了,“凌北帆,你丢得起那个脸,我洛大小姐丢不起那个脸。”
就说凌北帆一直对她不好,就是因为陶夭夭的存在。
凌北帆至今放不开旧爱。
她儿子都快四岁了呀。
现在好了,她逮了个正着,看陶夭夭能说什么。
丹尼尔眉头微拧,他忽然走到门口,瞪着胡说八道的洛果果:“喂,那个丑女人,你口臭,去洗洗。”
洛果果没料到里面还有个丹尼尔,一时竟愣住了。
她难道看错了不成?
她跟踪凌北帆来到这里,明明看见凌北帆进了楼房,怎么和陶夭夭在一起的是个金发碧眼的混血儿?
见洛果果没再做声,陶夭夭在旁边暗暗拉了把丹尼尔:“我们上楼。”
她知道离开的办法了。
一行五人来到四楼,陶夭夭把大家带到阳台处。
她默默地看着对面王阿姨的房子。
想不到她今天居然要借用曲澜爬墙的方法,逃离自己曾经住了二十六年的家。
丹尼尔和凌北帆自然都是聪明人,一看到相连的阳台,便都知道陶夭夭的意思。
丹尼尔身手灵活,手臂一撑,人就到了对面的阳台。
他将手伸向半空:“先把陶淘给我。”
将陶淘和陶宝接过去,接着是陶夭夭。
最后凌北帆自己跳了过去。
王阿姨的房门没关,五个人一路畅通无阻,从楼梯间直接下楼。
经过奶茶店,王阿姨吃惊地看着几个人。接着一把拉住陶夭夭:“丫头,你家里都闹成一团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幸亏出来了,快,我看你两个保镖在那里又打电话又拉记者,赶紧离开这里。”
说着,王阿姨忽然放下手里的活:“我让你的保镖把车开过来。”
“不用。”陶夭夭看向丹尼尔,“我们坐丹尼尔的车走。北帆,你就在这里,等我离开再走。”
洛果果向来是个坏事的主。
最好别让洛果果看到凌北帆和她一起。
也不能王阿姨出去,以免惹记者注目,把事情闹大。
丹尼尔会意,正要出去,门口停下一辆车。
似乎有心灵感应般,陶夭夭不由自主抬起头来。
果然,门口是辆黑色的兰博基尼。
曲澜正推开车门,面色凝重地看着她。看到她和双胞胎安全无羔,才轻轻地吁了口气。
陶夭夭静静和丹尼尔及凌北帆缓缓挥手道别。
然后一手牵个娃,默默向兰博基尼走去。
她带着陶淘陶宝一起坐进去,又转过身来,朝奶茶店挥挥手。
丹尼尔,凌北帆,谢谢你们!
兰博基尼很快消失在奶茶店门口。
然后,爱澜设计公司那边,传来洛果果的声音:“他们走了,你们别在里面白挤了……”
兰博基尼飞快拐上高速,开向海边别墅。
车内没有声音。
“爸比,我害怕。”安静的空间内,陶宝眼巴巴地瞅着曲澜,“他们好凶喔。好像电视里的蒙面人。”
“不害怕了。”陶夭夭缓缓抱紧陶宝,一手揽住陶淘,“瞧妈咪都不害怕。陶宝是我们家的女王嘛,怎么会害怕呢?”
“对呀!”陶宝一愣,“我可是女王。”
陶淘闷哼一声:“胆小鬼。”
曲澜静默无声。薄薄的唇抿得死紧,黑瞳却似乎能射出火焰。
陶夭夭咬咬牙:“没事了。”
回到别墅,将母子三个放下来,曲澜将三个紧紧搂住:“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陶夭夭咬牙看着市区方向,“不过是人的贪欲而已。”
曲澜放开双胞胎,紧紧搂住陶夭夭。
他声音低沉有力:“夭夭理解就好。但这事,我有错。”
陶夭夭缓缓推开他:“我们不要紧,你去看看白弯弯……”
她不想说白弯弯三个字。
曲澜颔首,松开她,看向别墅大厅。
夏思晴一脸焦灼地走过来,曲澜低低道:“夭夭和孩子们,就交给妈了。”
“我知道。”向来夏思晴优雅淡定,神色四季都不曾变化的夏思晴,一脸嫌恶,“有我在,谁也动不了夭夭母子。”
“奶奶,我最爱奶奶了。”陶宝立即伸着她白白净净的小手要抱。
曲澜踩着大步,向兰博基尼走去。
不一会,兰博基尼消失在陶夭夭母子视野中。
兰博基尼开向医院。
停好车,曲澜踩着大步,向白弯弯的病房走去。
“曲澜,你可总算来了。”董玉梅一看到曲澜,立即含泪握住他的手,哽咽着,“弯弯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那么多男人,她就爱你曲澜一个。曲澜,你可不能辜负我家弯弯呀……”
曲澜深幽黑瞳,缓缓落上旁边的白弯弯。
白弯弯正躺在病床上,合着眼睛。头发披散着,眼睫毛轻轻颤动着。
一片白色中,白弯弯显得格外柔弱。
董玉梅祈求地看着曲澜:“曲先生,你好好安慰安慰弯弯,好不?我求你了……”
曲澜的目光,缓缓落上白弯弯裹着白纱布的手腕。
他沉声问:“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