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你现在在哪?”曲澜精神一震。
“我在安全的地方。”陶夭夭细声细气的声音,从彼端传来,“曲澜,我以为你要毁婚了。”
这傻丫头!
深呼吸,曲澜才能维持平静:“当然,你再不出现,我就真毁婚了。我总不能一个人结婚。”
“那我昨天给你打了三个电话,你怎么都不接?”陶夭夭的声音,居然淡淡伤感,“我以为,我三天没打给你,你就生气了。”
“我确实生气了。”曲澜凝神,声音还真透出淡淡生气,“夭夭,为什么三天都不打给我?”
“我不告诉你。”陶夭夭的声音,忽然多了几分俏皮。
曲澜听出来了,淡淡一笑:“说吧,是不是有什么惊喜?”
“你怎么知道?”陶夭夭失声问。
听到她惊讶而崇拜的惊呼,曲澜只觉这几天的压力,忽然间一扫而空。
曲澜挑挑眉:“我猜的。”
“啊?”陶夭夭发出一声大大的疑问,然后和他赌气似的,“我回来才会告诉你,我有什么大喜事。”
“嗯。”曲澜逗着,“今晚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不啦!我今天还要见个非常重要的人。”陶夭夭闷哼,“还有,你昨天不接我的电话。以示惩罚,我决定推迟几天回家。马甲一号,我决定在婚礼上再出现。”
“这丫头!”曲澜扯开个矛盾的笑容。
他已经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
如果她知道他现在因为恒天国际的诡异股市焦头烂额,应该对他不会这么斤斤计较。
果断关雪华说得对,孕妇的小心眼确实难哄。
而且,等婚礼过去,等股市情况稳定,他要好好盘查一下恒天的私家侦探了。
明明这么活力四射的夭夭在和他通话,结果他们就是找不着。
简直一群精英高变成一群饭桶。
他得亲自上警局,查查她在哪个地域打的电话。
就算不管恒天国际,也得先把大肚新娘逮回家才行。
“你在哪里,我明天过来接你。”曲澜放柔声音。
“不用不用。”陶夭夭赶紧说,“我听我妈说了,你最近几天很忙,连去天涯咖啡厅喝咖啡的时间都没有。我不能让你一直辛苦的嘛!这一回,我就不麻烦你啦!记住啊,我一定会准时出现在婚礼上,当你最漂亮的新娘。”
说完,陶夭夭关了手机。
看着手机,似乎曲澜的声音还盘旋在她耳边。暖暖的,如春风化雨。
不知不觉中,曲澜的音容笑貌,也不知不觉腾在心头。
陶夭夭忽然爬起来,打开自己的小手提,从相册里找到张曲澜的浴照。
刚刚出浴的男神,性感得不得了,男人得不得了,看得她一个孕妇,脸红心跳。
陶夭夭忽然附身,吻上手提图片上,曲澜的肚脐。
嘿嘿,她独爱他这里。
然后,她的唇在曲澜浴巾那里稍稍一停。似乎要咬掉他腰间的浴巾般。
陶夭夭格格笑起来。
哼哼,她狠狠地轻薄了他。
而且,她准备明天送他两个惊喜。
一个是她会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二是……
陶夭夭想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移到书桌上的获奖镜框。
哈哈,谁也不知道,她这三天上省城啦!
因为她的设计稿,神奇地获得了超级大奖,独一无二。她现在成了本省最有实力的青年设计师。
呜呜,想想就激动。
这件喜事,将她因为身世的忧伤,都给冲淡了许多。
陶夭夭觉得,她现在可以抬头挺胸,意气风发地回家,站到曲澜面前。
谁也别想阻止她和曲澜成为C城最般配的深情伉俪。
陶夭夭将获奖勋章,紧紧地搂在怀里。
她今晚要早点睡觉,明早起个大早,争取在恒天国际上午下班前到达公司,让曲澜惊喜加惊吓。
然后,她要和曲澜说清快递内容,让曲澜做好心理准备,不要被人破坏婚礼。
想着想着,陶夭夭抿唇笑了。
“啊哟,笑得那个傻瓜。”外婆絮絮叨叨的声音又进来了,“天天都在这里傻笑,连觉都不肯睡。想男人想的嘛!有这么想,还不早点回去。男人没女人暖被窝,迟早会找别的女人。特别你家那男人,多招女人喜欢呀。你去天安门广场阅兵那里,借个导弹,都炸不完朝你男人流口水的女人……”
“哈哈!”陶夭夭笑着,跳过去了,搂着老人家的脖子,“外婆,别吓唬我啦!来,今晚陪我睡,明天我就回去,帮曲澜杀光所有野味。”
果断,老太太被缠不过,真和陶夭夭睡一起。
一床睡,不知不觉就亲近许多。外婆的话也多了起来。
陶夭夭最后能确定――她亲妈是八十年代稀有的大学生,才貌双全。
据外婆所说,陶夭夭自动把亲妈的形象,升华到民国才女林徽音般的才情气质。
“女人不能被男人碰呀!”老人家依旧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几十年的人生经验,“像你妈,唯一一次被男人碰,就给怀上三胞胎……”
“啊?”陶夭夭一愣。
不是双胞胎吗?
怎么又变成三胞胎了?
想想外婆八十一的高寿,陶夭夭自动把外婆的三胞胎,解释为口误。
“外婆,你真好。”陶夭夭亲昵地和老人家撒娇。
哼哼,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李白大诗人几百年前就告诉她这个大真理,果断有效。
她来乡下,果断把这事搞定。
她亲妈养母,都是世上最伟大的妈。
她陶夭夭可是吓不住的。
“那我爸呢?”陶夭夭追问。
“不认识,没见过。”外婆似乎困了,“睡吧!睡吧!明天乖乖回去。”
“嗯。”陶夭夭乖乖应着,却没有睡意。
唉,她睡不着。
曲澜会不会和她一样失眠呀……
C城。
曲澜可没有陶夭夭好命,想睡就有得睡。
兰博基尼从恒天国际开出来时,已经灯火辉煌。
两侧的电影墙和霓虹灯,将整座城市都装饰得像个落落大方的新娘。
兰博基尼拐上市政大道,直奔皇城大酒楼。
曲澜面色平平,只是握住方向盘的手,很紧。
停好车,曲澜大步走向酒楼大门。
“曲董,请!”前台看到老板来,立即眉眼生辉,“曲董的客人,已经在包间里等着曲董。”
“谢谢!”曲澜淡淡一句,大步走向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