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就不信了,这一酒瓶砸下去,林梦青还能站着和曲曼琳比力气。
不过林梦青比她高,现在还穿着高跟鞋,她站在林梦青身侧,足足比林梦青矮了半个头。
好像不太好使力气。
不管了,横竖她再不好使力气,林梦青的脑袋也没有酒瓶硬。
更何况这是个还没开盖的啤酒瓶。
谁知陶夭夭喊着让曲曼琳作证,林梦青也有防范了,一歪脑袋,避开陶夭夭的酒瓶。
“居然敢躲。”陶夭夭咬牙。
唉,虽然肚子还没怎么大,可孕妇就是笨手笨脚哇。
太逊了!
看来,她不应该站在林梦青正背后,而是应该站在一侧。
这样林梦青无论如何避不开。
陶夭夭落空,曲曼琳也急了:“陶夭夭,快点,你还研究姿势,我们就只能寄望十八年后是一条好汉了。”
“……就算挂了,十八年后也是个妹子。”陶夭夭说。
“……”曲曼琳脸都黑了。
生死关头,这个不怕死的陶夭夭,居然还有心情和她辩论――如果有来生,两人投胎汉子还是妹子。
曲澜娶的什么女人!
曲澜整个就一眼拙。难怪爷爷一直不同意陶夭夭和曲澜的婚事。
陶夭夭眸子一转。
她忽然扬高声音:“曲澜你来了啊!”
哼,声东击西而已,哪有什么曲澜。
那个混帐前夫,现在都不知道被曲长柏押着,又和哪个千金小姐培养感情去了。
她还是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自己身上好了。
“曲澜在哪?”林梦青闻言一怔,一双原本有些茫然的眼睛,瞬间灿灿生光。
她朝另一个方向看去。
陶夭夭大喜,这下不再犹豫,再次砸向林梦青:“NND,再砸不中你,我就不叫陶夭夭。”
“哎哟――”曲曼琳发出声惊慌的尖叫,“怎么回事?”
然后,她整个人往地上坐去。
门开了。
门一开,刀自动拔出来了,林梦青哈哈大笑。
真是天助她,这门自动开了,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刀给拔了出来。
这下,曲曼琳和陶夭夭两个,又成了她砧板上的肉。
陶夭夭死定了!
只可惜她一直用力很猛地拔刀,所以刀一抽出来,她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滚向地板。
刀把直直撞向她胸口,差点没把她心脏撞出心脏病。
陶夭夭的酒瓶已经砸了出去。
哈哈,她砸中了。
不过,她砸中的不是头,而是肩膀。
管她呢,就算没砸中头,砸中肩膀,也够林梦青喝一壶了。
可是为毛尖叫的是曲曼琳,而她砸中的肩头,似乎不是林梦青那么斯文的肩头。
这么宽宽的肩头,当然不是林梦青的。
林梦青也没有穿笔挺的黑西装,而是穿着香奈儿淑女装。粉红粉红的,实在不符合三十岁讲师的风格。
而且,门好像开了。
陶夭夭的目光,终于投向地上。
好吧,她砸错人了……
她要不要挖个地洞钻下去?
不过她现在可没时间挖地洞。
算了,砸错了就砸错了,她现在没有时间道歉。
陶夭夭含糊地想着,一边找林梦青那个大谋杀者。
人呢?
那么粉红外套的林梦青,不可能不见的。
陶夭夭忽然笑了。
哈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刚刚林梦青威风,现在轮到她落马了。
真不错,林梦青就躺在她脚趾头旁边。
“切!”陶夭夭一声吼。大脑还来不及发出指令,她已经双脚跳上林梦青握刀的手。
她踩踩踩踩踩!
“痛!”林梦青摔得太重,又被陶夭夭不要命地连连踩踏,一下子居然没办法爬起来。
林梦青手中牢牢握着的刀,终于松开了,发出“当啷”一声清脆的落地声。
陶夭夭没看情况,只是拼了命地踩林梦青的手,生怕林梦青是只有九条命的猫,再次反击。
这回,她绝壁要让林梦青再无东山再起之势。
就是遗憾她穿的不是高跟鞋,杀伤力不够,穿透力不够……
“陶夭夭,停――”林梦青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带着哭腔求和,“求你别踩了。”
“我刚刚还求你别杀人呢!”陶夭夭卷了卷衣袖。
“不用再踩她了。”曲曼琳从地上爬了起来,微微尴尬地看着陶夭夭,“报警吧!”
曲曼琳真不知道,原来看上去俏皮而单纯的陶夭夭,也会有狠辣的一面。
再踩下去,林梦青那只手要废了。
“你先把刀踢走,我再停。”陶夭夭说,“那害人的东西,越远越好。”
曲曼琳还没动,旁边一只修长有力的腿,伸向孤伶伶躺在地上的刀。
黑亮的皮鞋对准刀把,一用力,刀飞向远远的角落。
陶夭夭一愣:“曲曼琳你力气这么大,居然还让林梦青拔出刀了,不科学啊!”
“不是林梦青自己拔出来的。”曲曼琳默默看了陶夭夭身后一眼。
那里,曲澜正双臂环胸,眯着眸子,黑瞳如海般深,静静地看着陶夭夭愤怒的小脸,和手中挥舞着的啤酒瓶。
看来她现在身体确实不错……
不过这傻丫头真不担心再奋力踩下去,累着肚子里的娃儿?
“要对付她的手,用椅子的脚比较省力。”好半天,曲澜终于好心好意地提议,“你这样踩,太费力气。”
“……”陶夭夭一张脸通红。
曲澜怎么在她身后。
她是不是弄错什么了?
对呀,林梦青倒地的样子特别狼狈,可不像和曲曼琳相争的结果。
想了想,陶夭夭想明白了。
一定是曲澜从外面推门,而林梦青没有料到外面有人,所以一时没控制住力道,人才向后倒。
陶夭夭的小脸,忽然又白了白――她刚刚的样子,一定有如母夜叉孙二娘。
她这么不淑女的形象,岂不是被曲澜全看到了?
好忧伤!
呜呜她宝贝们的胎教啊!
陶夭夭从来不说粗话,可此时她的心头,依然有种几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的感受。
咬咬牙,她维持自己仅余的面子:“我这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曲曼琳默默别开目光。
曲澜的手,缓缓伸到陶夭夭胸前:“这事我们不掺和了。警方来人了,我们把她交给警方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