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警官吃惊地瞪着曲澜,一个字都说不上来了。
浓浓不悦强压心底,曲澜面色淡淡,老神在在地看着王警官:“赵雨婷的父母指证谁害赵雨婷跳楼自杀,你们都要把那个人请来警局抵罪?”
“怎么会?”王警官激动得眼睛都红了,“曲先生,如果不是赵雨婷最后一个电话是和陶夭夭,如果不是你们送赵雨婷最后去的学校,我们肯定不会怀疑陶夭夭……”
“那么……”曲澜声音轻轻的,却无端端令人觉得六月寒,“有人看到夭夭和赵雨婷一起进学校?有证据证明,夭夭亲手推了赵雨婷?”
王警官尴尬了:“没有……”
“那你凭什么拘留我老婆?”曲澜轻轻反问,声音寒凉。
这么反常的曲澜,既寒凉又咄咄逼人,让王警官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
曲澜的黑瞳,布满薄薄的厉色。
寥寥几句,曲澜已经明白――警方在赵雨婷跳楼一案子上,没有多少证据。
甚至可能伪造了证据。
这个案子,有某些比较重要的人物插手了。
而箭头就是指向陶夭夭。
不管赵雨婷怎么死的,都会把事情往陶夭夭身上推。
曲澜沉思着,缓缓扯开个笑容。
曲澜挑挑眉,含着矜贵的笑,几分疏离:“我岳父来了一天,不知是不是已经确定审出结果来了?我岳父的生活圈子十分简单,一天的时间,也够审了。如果审完了,我就把我岳父带回去去了。”
“咳!”曲澜的咄咄逼人,让王警官有些招架不住,“曲先生,这怎么可以。我也是奉命办事。真的不行。陶夭夭么,我们也不得不奉命行事啊!曲先生请理解。”
“好一个奉命办事。”曲澜盯着王警官,“王警官可否透露是奉谁的命?我好去问问C城市长,看看C城市长能不能给我们曲家一点脸。”
看着曲澜淡淡的笑容,王警官只觉一片冷气从额头吹过。
他尴尬而无奈:“曲先生,本市的经济,有一半是你们曲家的恒天国际带动起来的,我相信市长也不能不给曲家面子……”
王警官已经开始冒汗了。
他站起身来,小步而又快步走向门口,把办公室的门给关紧了。
然后,他大步走回来,坐到曲澜面前:“曲先生,请你理解我的难处。”
“那谁来理解我的难处?”曲澜似笑非笑了凝着王警官,“我怀孕的妻子因此连人影都不见,你们是不是要先把我妻子赔回来?”
王警官满头大汗:“曲先生,有话好好说。至于市长那儿……咳,求曲先生别为难我们了。这样吧,我们关起门来说话,陶夭夭不管在哪里,我都不会追究她了。但陶潜已经带回警局,他必须得等开庭。曲先生,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曲澜静默无声,犀利的眸子,紧紧盯着王警官。
在曲澜锐利的目光下,王警官坐不住了,尴尬地起身:“曲先生,你可以去搜查证据,替陶潜洗刷冤屈,还可以找到真正的幕后推手。曲先生,我真的尽力了,只能做到这一步。”
曲澜依然无声,只是静静地盯着王警官。
王警官在曲澜的注视下,直接低了脑袋。
“如果我再发现你们有警员追查夭夭的下落……”曲澜声音轻轻的,却给王警官泰山压顶的感觉,“那我就直接找王警官问一问是怎么回事。”
说完,曲澜长身而立,踩着优雅而有节奏的步子,向外面走去。
“曲先生慢走!”王警官赶紧送出来。
恒天国际是知名跨国财团,C市的骄傲,真要惹恼曲澜,也不是件容易收拾的事啊!
王警官只觉人生很蛋疼。
曲澜出来,又等了会,雷涛才过来了。
“走吧!”曲澜淡淡一句,率先向外走去。
一起坐进兰博基尼,曲澜这才瞄向后视镜内的雷涛:“该问的都问清楚了。”
“陶潜压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雷涛长叹,“他那里能得到的信息不多。曲先生,请再提供一点别的信息,要不然,这官司难打……”
“如果雷律师觉得难,可以放弃。”曲澜语气淡淡。
“……”雷涛憋住了,好一会,他才讪讪地道,“我会自己去搜取相关证据。这官司,我现在已经没办法抽身了。不成功便成仁……我只能成功。”
这才差不多。
如果一个律师没有士气,那请来干嘛?
兰博基尼拐上大道,曲澜轻轻吐出一句:“最有力的证据,会有人提供给我。”
“那就好。”雷涛长长地吐了口气。
他就知道,曲澜不会打没做准备的仗。
他就是聪明睿智啊,接了曲澜这个棘手的案子。
有曲澜在,怎么会打没把握的仗呢?
那是不可能的。
沉稳内敛如曲澜,只有把对方步步吃死的可能。也许外人看出来出手不快,但等外人看出他出手时,防线已经被突破了。
回到恒天国际,兰博基尼正好停下,汪雅婷的电话适时响起:“曲先生,有人急找。他说,他是顾家派人过来送资料给你。”
看来,顾云谦那里有好消息了。
只要顾云谦有好消息,那么这官司赢定了。
想来,C城两在最有能力的律师精英,一个暗地相助,一个成为他的辩护律师。曲澜不以为,赵雨婷这个案子,还能和陶家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
曲澜淡淡笑了:“好,我马上上来。请以贵宾相待这人。”
雷涛拧眉。
什么人能让曲澜能贵宾相待?
曲澜已经大步走进一楼,目标定在六十楼。
雷涛亦步亦趋地跟着。
来到六十楼董事办公室,曲澜才停下,伸出手来:“你好!”
果然以礼相待。雷涛看着心内微酸。
来人是个年长的女子,看上去十分沉稳。她把一个牛皮袋亲自放进曲澜手中:“曲先生,我们老板说,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谢谢!”曲澜淡淡一笑,“请告诉你老板,我曲澜欠他一份人情。”
“曲先生,那是什么?”雷涛追问。
曲澜平静地凝着牛皮袋:“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