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万万没想到,拍个墙壁也能拍出血腥事件。
曲澜也没想到,他就停个车那么点时间,陶夭夭也能闹出个血腥事件。
虽然,陶夭夭只是掌心掉块一平方毫米的皮,留了不到两毫升的血。
“我贴个创口贴就好啦!”瞄瞄后视境里曲澜清俊的容颜,陶夭夭细声细气地抗议。
虽然她是家里的宝贝女儿,可掉这么点皮,老爸和老妈也不会把她送进医院,而是自行处理。
曲澜薄唇抿紧:“不行。螺帽生锈,会感染。别让小事变成大事。”
好吧,曲先生有理!
陶夭夭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曲澜如此凝重的神情,只得强制自己把自己看成重号伤员。
结果,按照医院的流程走了两个小时后,陶夭夭捧着纱布手,被曲澜带回家。
“夭夭怎么了?”陶潜大吃一惊,“谁欺负我们夭夭了?”
苏晓慧却没做声,只是疑惑地瞪着曲澜。那模样,似乎曲澜才是欺负自家女儿的嫌疑人。
“爸,妈,我拍苍蝇拍的。”陶夭夭硬着头皮,自动改编事实。
如果被爸妈知道,她受伤和凌北帆有关系,那会让爸妈找凌北帆拼命。
“拍苍蝇拍的?”陶潜的眉,拧成深深的川字。
他的宝贝女儿向来灵气外露,何时这么傻了……
“真的。”陶夭夭恨不能举手宣誓。小脸却微微皱成苦瓜――伤口不大,可有点深,真的好痛。
曲澜不动声色:“咖啡厅里光线暗,夭夭把颗钉子当成苍蝇拍了。”
果断曲先生是亲人!
陶夭夭立即猛点头:“我老公说得对。妈,你不相信我的话,难道还不相信我老公的话吗?”
话说完了,陶夭夭鸡皮疙瘩掉了满地。为了哄爸妈,她也是拼了,这么甜甜地喊曲先生老公。她喊着喊着,觉得曲澜的目光好灼热……
曲澜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扫了眼陶夭夭,眸间淡淡的兴味。
“老公”么,听起来很舒服……
这么一说,陶潜和苏晓慧果然相信了,不约而同地摇头:“真是个傻丫头。曲澜,真是委屈你了!”
“……”陶夭夭瞪大眸子――她绝对不是爸妈亲生的,看到她是个伤员的份上,也不该这样打击她。
她五官水灵,性格活泼,追求者真心不少。为嘛当着曲澜的面,爸妈就是觉得她高攀人家了。再这样被爸妈看扁,曲先生迟早也会觉得,她确实配不上他。
陶夭夭忽然怀念曲澜那间单身公寓了……
怀着一肚子气,陶夭夭吃得少少的,就上了四楼。
“夭夭,明天放假,陪我去买菜,做一顿好吃的。”苏晓慧追着喊,“曲澜是贵客,还没好好陪过曲澜呢!”
陶夭夭已经飞快闪人。
趴在四楼沙发上,她不知不觉掏出曲澜的银行卡,耷拉了脖子。
没钱没房的曲先生,真要跟着岳父岳母住一辈子吗?
正胡思乱想着,曲澜也上楼了。看着她灵动的眸子,曲澜淡淡一笑,坐到她身侧。一边自然而然地拿起她的纱包手:“还疼不?”
“还好了。手疼是小事。”她闷闷地说着,却紧紧瞅着他,“我们借钱凑个首付,一起买个房子住好不好?”
瞄瞄她手心的银行卡,曲澜不由扯扯唇角――那卡里买个两百平方的楼房,一次性付清应该不成问题。
这丫头的金钱观念真淡,拿了那么久的卡,连金额都懒得查一下。但不知道她知道里面有多少钱的时候,会不会以为他抢来的。
曲澜云淡风清地笑了笑:“夭夭,我们说好了在岳母家住满一个月。”
“……”陶夭夭小脸抽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当时干嘛想带他回老妈家住呢……
曲澜扫过她委屈的小脸:“手怎么伤到了?”
真心不想提到凌北帆和洛果果,陶夭夭闷哼:“刚刚都说了,把钉子当苍蝇拍了。”
还是不肯说实话……曲澜淡淡一笑,随意提到:“如果客户刁蛮,我可以帮忙换掉他。”
陶夭夭一震,她不由自主提起精神,细细打量着曲澜。
不同于凌北帆的棱角分明,曲澜整张脸都看上去比较柔和,特别是那宽宽的额头,给人睿智可信的感觉。无论何时看到他,他都不知不觉给人清俊,却又惊艳迷人之感。
“曲先生,我对你并不好。”陶夭夭忍不住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就因为AO制?”
曲澜黑瞳掠过灿亮流光:“夭夭,我们是夫妻。如果能活到百岁,我们还要一起走七十年。不对自己妻子好,我要对谁好?”
陶夭夭身子轻轻一颤――他们还要一起度过七十年呀……
她一门心思地嫌弃他没房没钱,保护自己那颗被凌北帆伤害了,还来不及修复的小心脏。天天都想着离他远远的,可他却已经在思考两人的一百年了。
她也许应该对他好点儿,也许不应该把他赶到哥哥房间里去……
想着想着,陶夭夭脸色绯红。
“工作的事?”曲澜试探着,“要帮手不?”
“谁也不许插手我的工作。”陶夭夭不知不觉握紧拳头,气壮山河,“失败乃成功之母。白云婉那个心口不一的女人,总有一天,我要抢了她的总监位置,让她趴到我脚下,看看真正的总监风范。哼,走着瞧!”
她激动得忘了手心疼痛,眸光灼灼,神采飞扬:“曲先生,为了把这不厚道的女人推下总监的宝座,我现在要去努力拼搏了。”
曲澜薄唇微勾:“夭夭的手……不方便沐浴……”
倏地止步,陶夭夭侧过身来,奇奇怪怪地瞅着他:“你想帮忙?”
黑瞳一闪,曲澜深邃的目光掠过她全身上下:“你是我老婆,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帮手。换做别人,我肯定不帮。”
“……”陶夭夭瞠目结舌。
他前半句让她尴尬,后半句却让她的心中着实心跳快了一半。
挺起胸脯,她严肃起来:“别说得这么君子。我发誓,你先是帮我洗洗,然后不知不觉想摸摸,最后顺理成章地爬上来……不过你别想多了,我今天大姨妈来了,所以打这个主意也没用。”
说完,陶夭夭抱着自己的纱布手,优雅地踩着丁字步,风姿摇曳地向闺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