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都被陶夭夭坦坦荡荡的语气雷到了。
曲澜选中的这个小家碧玉,真好厚脸皮。比貂皮还厚,比泥鳅还滑。
陶夭夭无视大伙的目光,保持笑意。
她只有一个坚持――绝壁不让自己被人看扁。
女人一旦自信,自有一种风范。就像关雪华那样,哪怕离婚,也有自己的风采,一样迷人,一样让人倾慕。
所以,面对面前各种无法解释的目光,她一概装糊涂打发。
反正气势不能弱。
她要是弱了气势,旁边的曲一海说不定就得瑟了。
她得给婆婆大人和曲澜长脸。
看着陶夭夭挺起背脊,小脸容光焕发的模样,曲澜既心疼又感动。
这丫头真心是个小人精。
挺会给他撑面子。
不过,他和夏思晴的意见是一样。让陶夭夭上来开会,并非来给他撑面子,而是让陶夭夭一起拒绝老爷子的安排。
夭夭的自我保护向来不错,相信夭夭会好好选择。
听到陶夭夭的神发言,曲长柏的脸,不由自主就抽了抽。
从开会开始,他都十分淡定。
可此时,他却不由自主摸了摸胡子,然后看了看坐在一边的容泽轩――有容泽轩在,应该不会被这逗比丫头气出高血压来。
“是这样的。”夏思晴含笑解释,“我们正在开会,说到爷爷安排曲澜当一年代理董事长。但如果一年内,曲澜没有儿子,以及业务没有增长的话,就要退位。”
陶夭夭一愣。
接着长长一叹。
这是给曲澜和她损招麻烦呀!
陶夭夭磨牙。
她眨眨眸子,再眨眨眸子,最后还是很不开心地看上曲长柏。
唉唉,她是晚辈,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来驳回曲长柏,实在不是件明智的事。
可是她绝对不能赞成曲澜接受这两个条件。
对,曲澜是想成为恒天国际的继承人。
可曲澜也想留着命当奶爸啊!
瞅着陶夭夭灵活闪烁的眸子,夏思晴轻轻松了口气。
她有些明白,曲澜为什么一眼看中这丫头了……
那双眼睛多灵活,漾动着明智而灿烂的光辉,可小脸却无比平静。
这丫头相当有潜力,假以时日,完全可以独挡一面。
真心想不到,一个教匠的女儿,居然有这么难以解释的天资,如此落落大方,不轻易受人控制。
夏思晴的唇角,缓缓勾起。
这个儿媳,她会好好沟通的……
“那么,让我来,是要我来做什么呢?”陶夭夭嘿嘿一笑,瞅着曲长柏,“董事长,如果我说,我不许曲澜答应,是不是我陶夭夭又是奇葩了?”
曲澜听着,俊脸抽了抽。
在曲长柏面前,陶夭夭是唯一一个不怕死的。
天生就是小强。
“你凭什么不答应?”老爷子到底位高权重啊,被陶夭夭这么当面一问,不好下台,脸色又不悦起来,“这事曲澜答应就好。”
唉,凭她肚子里有三个曲家曾孙,曲长柏倒挺想疼这小奇葩。
可问题是这个奇葩实在太不会看场合。
“咳――”旁边又有人轻咳了。
曲澜这眼力……真不敢恭维呀!
曲家四叔的脸,也都抽搐起来了。
曲一鹏不楞置信地瞪着曲澜――曲澜挑老婆到底用的是神马眼光……
只有曲一靖和曲一海,看到陶夭夭这二货态度,心里暗喜。
他们无法阻止老爷子的决定,幸亏这二货丫头来自找没趣。
居然不许曲澜答应那么好的事。
董事长的位置耶!
虽然是个代理,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恒天国际成立几十年,除了曲长柏,还没出现第二个董事长……
无视众人的目光,陶夭夭点点头:“董事长是曲澜他爷爷。不管董事长如何安排,曲澜都不好意思拒绝。但是董事长,您这是逼曲澜成为孤家寡人……”
“胡扯!”曲长柏忍不住了,“陶夭夭,虽然你现在是孕妇,也不能太过分。你能说句比较正常的话出来不?”
“我句句正常。”陶夭夭声音一大,小脑袋立即又晕了起来。
“妈,这事不能让夭夭卷进来。”曲澜起身,声音低沉。
这丫头战斗力确实强,但现在她身子实在不够好。
夭夭出现在这里,只需要她表个态,老妈自然会出面和爷爷谈。
但明显这丫头听了生气,和老爷子扛上了。
“没事没事。”陶夭夭强撑着,摇摇手,“我哪里就那么娇弱了,连说话都没力气了。我是你老婆呢!你保护我,我也要保护你嘛!我们还要一起保护宝宝嘛!”
然后,她一双小手,硬是搬着小脑袋,转向曲长柏:“董事长,我只提醒一句:钱专家的事,我和曲澜都不想再有第二次。”
曲长柏大惊。
他确实一下子没想到这件事上……
他果然还是老了。
曲澜舒了口气。
这件事,确实夭夭提出来更好。
但夭夭提出来,后面的事,就该由他这个老公出马了。
优雅起身,曲澜平静沉稳:“爷爷,夭夭提这事非常对。如果爷爷把我的子孙做为上位条件,那我和夭夭的孩子,时刻处在危险之中。我的意思,并非指责各位有不轨之心。只是夭夭之前出现过类似危险,我不得不防。”
曲长柏心头一颤――曲澜说的字字在理。
“而且……”陶夭夭眨眨眸子,瞅着曲长柏,“董事长,关于业绩的事,用一年为期十分不厚道。如果万一年底来个金融危机,曲澜就得背负骂名么?中国有句老话,创业容易守业难。曲澜若能守牢恒天国际,传承后代,就非常了不起了。”
曲长柏胡子颤动得厉害。
陶夭夭缩缩脖子――肿么大家都用怪异的目光盯着她?
她虽然不是倾国倾城,好歹也秀色可餐。应该长得不像怪物吧?
能不能不用那种看不懂的目光,看着她呢?
还是婆婆大人和老公大人两个正常,看她的时候含着笑,温馨舒适。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陶夭夭挺起匈脯:“董事长,难道我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