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澜的手机,竟从指尖掉落。
正服侍曲长柏休息的容泽轩一愣:“曲澜你怎么了?”
原本已经躺下的曲长柏,立即灵活地坐起:“曲澜,发生什么大事了?”
从小看到大,曲长柏可极少看到曲澜这么惊慌失措的模样。
就连今天逼他和陶夭夭离婚,都没有看到曲澜特别的神情。
可现在,曲澜的手,却在轻轻抖动着。
那张俊脸,有些迷惘,更有似乎不敢流露的喜悦。
“快点说。”曲长柏沉不住气了。
曲澜都沉不住的事,他哪里能沉得住气。
曲澜机械地转身,凝着曲长柏:“岳母说,夭夭有喜了。”
“胡扯!撒谎1”曲长柏立即冷哼,“真是不想放弃你这条大鱼,什么办法都有了。估计你一去咖啡厅,苏晓慧就会说――曲澜,你不复婚,就别想要这个孩子。”
曲澜目光微凉:“我岳母并不知道我和夭夭离婚。”
“……”曲长柏被噎住了。他想了想,干脆起身,坐在床沿上,“我想起来了,陆院长说了,陶夭夭是可以怀孕,只是不能怀上你的孩子嘛!不会是凌北帆的吧?我听说,凌北帆和陶夭夭不是前嫌尽释了吗?最近他常常去咖啡厅,我都遇上过一次。唉,曲澜,别想那个女人了,太可恨了……”
曲澜陌生的目光,落上曲长柏的脸。
他紧紧地盯了几眼,什么也不说,大步向外走去。
“喂――”曲长柏伸出胳膊,似要捞住曲澜,“那女人给你戴绿帽子,你还去干什么?真是被陶夭夭鬼迷心窍了。”
可是,曲澜早就走了。
“老爷子,先休息吧。”容泽轩扶住曲长柏,“来,躺好!”
“等等――”曲长柏哪睡得着,不由唉声叹气,“泽轩,你说,这孩子怎么就一心沉迷在那个丫头身上呢。我承认,那丫头有活力,也有点小聪明,也有点善良,还有点胆识……可曲澜不是没见过世面,怎么就一心栽倒在陶夭夭身上。瞧,都给他绿帽戴了,还跑去见那丫头了。”
容泽轩静静地瞅着曲长柏:“老爷子,那是他们年轻人的事,他们年轻人自己会处理。”
“我怎么能放心。”曲长柏推开容泽轩,“他可不能被那丫头给骗了。”
容泽轩沉吟了下:“老爷子,谁能骗到曲澜?”
“也是。”曲长柏说着,又摇摇头,“可这丫头是他的罩门。她就能把曲澜给蒙骗了。要不然,当初怎么就一起去领证了呢。再说,陆院长亲自和我说了,他们的最新仪器测过的,他们两人就是不能怀孩子。”
“也许是仪器出错了。”容泽轩轻言细语,“新仪器没有较准好的话,也会出现偏差。”
容泽轩说着,一边面色复杂地看着曲长柏。
他被迫和曲曼琳同流合污……
可受了曲曼琳的好处,他已经不能太替曲澜说话,否则只会惹祸上身。
可心里总有深深的歉意,他只能尽量提醒,却不能明说。
“不对。”曲长柏摇摇头,“你也给你测脉了,当时也说没有。”
“……”容泽轩轻轻叹了口气。
他不能再多说了,否则就真把自己给卷进这场是是非非。
老爷子多精明的人,他越说得多,可能就会越错得多。
他自己失信于老爷子不要紧,儿子那边真说不过去。
容川和曲澜的手足之情,可有几十年了啊!
容泽轩还是扶着老爷子睡下:“有什么事,明天白天再说。老爷子,儿孙自有儿孙福。”
“我就担心这一个孙子啊!”曲长柏摇摇头,静静地躺下,看着霓虹灯闪烁的夜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思晴到底是一个女流,哪能敌得过曲一海他们。如果一鸿还在世,有他辅佐曲澜这孩子,我什么也不担心了……”
兰博基尼开得飞机一般。
好在现在夜色渐浓,车道上车流稀少,所以兰博基尼还能在车道上潇洒奔驰。
曲澜来到咖啡厅的时候,陶家正乱成套。
连关旭阳都似乎凑上了热闹,雄浑有力的哭声,让陶家更加热闹。
关雪华不得不把儿子抱上五楼,再也不下来了。
夏小蒙也在。
本来要缠陶越的夏小蒙,看着陶家的局面,已经傻眼。
“妈,我不去医院。”陶夭夭都要哭了,为毛老妈这么执着啊啊啊?
她要是有了,那就是给曲澜戴绿帽了呜呜。
可她能和老妈解释得清楚咩……
“不去医院?”苏晓慧点点头,坚决得不得了,“那也行,你们现在不是喜欢用那个验孕棒咩?我现在帮你去买。”
说完,苏晓慧转身就要下楼。
陶夭夭把老妈死死拖住了:“妈,我才测过。没有,真的没有。要不然,我怎么这么坚定啊!”
“真的?”苏晓慧拧眉。
“真得不得了。”陶夭夭举手发誓,“我发誓……”
她忽然眼睛一亮:“曲澜可以做证。我真的买了一测安,才测过。真的没怀宝宝。”
曲澜大步走过去,从苏晓慧手中轻轻牵过陶夭夭:“岳母,不要为难夭夭了。”
原来是岳母的一厢情愿……曲澜轻轻吐了口气。
“不是我为难夭夭。”苏晓慧也急了,叉着腰,几十年的优雅毁于一旦,“曲澜,我都五十多岁的人了,看过那么多怀孕生子的,怎么可能出错。夭夭已经孕吐了。她这就是初期反应……曲澜,你和夭夭都没当过爸妈,你们不懂,我理解。可是你们不懂,不能觉得我也不懂。”
“曲澜,你去买个测一下。”陶潜终于发话了。
老婆女儿这一折腾,饭菜都凉了,却没争出子丑寅卯出来。
一个坚持说有,一个坚持都没有。
“爸,真的没有。”陶夭夭眼睛都红了,她跑过去,拿过包包,摸啊摸的,摸出个红本本,“就是因为我和曲澜身体体质不对盘,已经经过三种方式确认,我生不了宝宝。所以我们今天离婚了。”
屋子里忽然静得可怕。
所有锐利的目光,全落上曲澜。
夏小蒙心惊胆战地看着。
曲澜要被陶家人撕成片片了,那是她最爱慕的哥啊……
她蹑手蹑脚地向门口走去,倚着门框,似乎随时准备逃跑。
夏小蒙悄悄举起双手:“我坦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