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里面传来个陌生的声音。
陶夭夭一愣。
这声音她确定没听过。难不成她走错房了,敲错门了。
正困惑着,门开了,里面露出张老太太的脸。
看上去十分慈祥。
陶夭夭抬起头看了看――1808号,她没走错啊!
想了想,她绽开笑容:“奶奶,雪华在家吗?”
陶夭夭猜测,这可能是雷涛老妈。陶夭夭还真没想到,雷涛老妈居然这把年纪了,看上去快七十了吧。
唉唉,她应该喊雪华婆婆阿姨的,可看着这老太太的模样,不由自主就喊出奶奶来了。
“雪华在家。”老太太笑了,“我是雪华婆婆。”
陶夭夭点点头,一边暗暗夸了夸自己果然聪明,一猜猜个准。
跟着雷妈进去,陶夭夭一眼看到一个老爷子正在逗娃娃。不用说,那肯定是雷爸。
“雪华呢?”陶夭夭歪着小脑袋,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看过去。
“雪华不太舒服,在房里小睡。”雷妈指指卧室,一边拉了陶夭夭,走向卧室,“姑娘,你是她那个好朋友是吧。来,你帮忙劝劝雪华,这孩子是闷出病来了。”
一边说着,雷妈一边推开房门:“雪华,这姑娘来看你……”
关雪华听到声音,已经起来,看来陶夭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进来坐。”
雷妈看了看关雪华:“雪华,你别把那些事看重了,身子要紧。男人有本事了,喜欢去外面玩玩,那也很正常,只要记得家里老婆孩子,就还是个好男人……”
“……”陶夭夭听了一脸黑线。
这个婆婆大人说话,真是噎死人了。
想起自己那个美丽的婆婆,虽然看起来有点不好亲近,但比起这个雷妈,简直就是天上人间的差别。
她立马忘了自己的烦恼事,满腔都腾起正义感,拼命推着雷妈出去:“我和雪华和悄悄话说。奶奶,您慢走啊!您快点去看看宝贝孙子。”
等雷妈一出去,陶夭夭立马关紧门。
她转过身来,心里微酸:“雪华,他妈也这样欺负你吗?”
“不是。”关雪华理理头发,淡淡一笑,“她是那个年代女人的想法,女人必须学会忍,必须为孩子保全家庭。未必是欺负我。我们不是一个年代的人,听起来有些刺心罢了。”
陶夭夭长长地吁了口气:“雪华,你什么时候都成了忍者龟了,连这些都能忍。”
关雪华淡淡一笑:“连男人都不在乎了,还要在乎婆婆吗?”
陶夭夭默默地看着关雪华。
她当然听懂了――没有了爱,便没有了在乎。
“怎么病了?”陶夭夭抓着关雪华的胳膊,“如果哪里不舒服,可以和我说呀。闷出病来,这里才没人可怜你。”
关雪华倒笑了:“真没大事。昨天在外面多走了点时间,有些累,不小心中暑了。夭夭,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说心痛,难受,那是坐月子那段时间。看着他鞍前马后地替那个女人安排房子,想尽千方百计欺瞒我;看着他陪那个女人孕检,我只想从楼顶直接跳下来算了。”
“雪华。”陶夭夭心中一紧,紧紧抱住她。
顿了顿,关雪华摇头:“我当时那想法,多傻呀…如果我真跳楼了,孩子有了后妈,我这些年省吃俭用存下来的两套房子,都是别的女人的了……所以女人万一到了我这一步,一定要学会聪明地抽身。没有男人,日子还在;没了命,什么都没了。”
陶夭夭鼻子微酸,更紧地搂住关雪华。
她的声音涩涩的:“雷怎么就不劈他呢?”
“靠天做什么?不如靠自己。”关雪华反而淡定地拉开她,“别哭了,省得曲澜以为我欺负你了。”
“切――”陶夭夭忍不住噗哧一笑,“他知道我凶巴巴的,你才不是我的对手。”
关雪华倒笑了。
正说着,电话响了。
关雪华拉开陶夭夭的胳膊,拿起手机:“有人看中那套房子了……好的,我现在立即来你们中介门店签字。”
关掉手机,关雪华轻轻一笑:“我得出去一趟。那套被她住过的房子,我今晚就可以卖出去。真不错,老天其实还蛮照顾我的。”
陶夭夭听得稀里糊涂,但看着关雪华淡定美丽的笑容,她一颗心儿,也不知不觉安定下来。
曲澜既然决定帮关雪华想法子,她应该相信曲澜的腹黑睿智,不会让雪华吃亏。
和关雪华分开,陶夭夭回了天涯咖啡厅。
没想到,曲澜和杜子锷都在。
看到她,竟不约而挥臂:“总监,请我们喝咖啡!”
看着两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居然和她撒娇,郁闷的陶夭夭,情不自禁哈哈大笑。
杜子锷这个逗比就算了,连曲澜今天都凑热闹。
就不怕把他一身的贵气给冲淡了咩……
她一扔包包:“老妈,帮我放放。”
然后就跑去丁小佳那儿,虔诚地泡了三杯咖啡,全端了过去:“来,我亲手泡的。”
她笑盈盈坐下,还没坐稳呢……
“老爷子今天找你说什么?”曲澜的声音。
“老爷子今天找你说什么?”杜子锷的声音。
扯扯唇角,陶夭夭眯起眸子:“老爷子说,既然做了凤凰总监,以后就不能过来天涯咖啡这里兼职了。所以,今天这是我陶夭夭给二位泡的最后的咖啡。”
“……”曲澜和杜子锷不约而同喷出一口咖啡。
陶夭夭却皱着眉,瞅着曲澜:“雷涛的小二室卖掉了……那几十万做什么用?”
好象没把这几十万算进商铺的支付款啊!
曲澜挑挑眉:“雪华一件首饰也没有,用来买首饰最好……”
陶夭夭没太听懂。
不过,她也没精力再弄清这些细节,因为心理压力大得她,压根脑力不够用。
除了凤凰设计,她想的就是生儿子。
压力山大啊!
唉,坑爹的老爷子……
想了一晚上,第二天早,陶夭夭黑着眼圈回公司。
还没坐稳呢,一个电话就下来了。
“才一个晚上呢!”陶夭夭泪奔,“小鸡都没孵那么快嘛!”
一个晚上,就能造出个儿子来吗?
但她还是乖乖来到董事长办公室。
“爷爷――”陶夭夭困惑地瞅着面前的阵容――曲澜也在,连夏小蒙都出现了。
夏小蒙笑嘻嘻的,小小得意。
可曲长柏气得胡子一颤一颤。
他死命瞪着曲澜和陶夭夭,一巴掌拍上办公桌。
十包避运套被拍落地:“给我老实交待,这都是神马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