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澜唇角扯了扯――岳母好心做坏事。
陶夭夭脖子缩了缩――老妈太逗比。
这乌龙闹大了。
“瞧你两人难分难舍的……”苏晓慧笑呵呵调侃着,“我知道你们新婚,谁也离不开谁。不过这是非常时期,两位还是悠着点儿为好。”
“岳母,夭夭不碍事。”曲澜谈谈一笑。
为了这乌龙,岳母让小夫妻分居,也是醉了。
夭夭这两天在他面前多了许多小女儿态,好不容易有了进步,可不许岳母横刀一断。
“妈,也许……”陶夭夭讪讪地咕哝着,“也许我没怀上。”
“你不如说你们还没做真夫妻。”苏晓慧白了陶夭夭一眼,“做了真夫妻,就会怀孕。女人就是这样,一碰就多条人命。”
“……”陶夭夭眼花花地瞅着老妈。
碰了多条人命很正常,没碰多条人命很恐怖……
她忽然觉得自己最好啥也别说,否则只会越来越解释不清。
要是让爸妈知道她一直拖着不愿意和曲澜过夫妻生活,老学究的酸腐老爸,绝壁会关起门来,好好教育她神马是婚姻。
“岳母,夭夭就是怀孕,也适合留在我身边。”曲澜优雅轻笑,凝着陶夭夭那张小脸儿。
那张小脸,此刻真是纠结。小手都握成拳头了。
显然,陶夭夭现在不是担心怀不怀孕,而是担心假夫妻穿帮。
“说得也是,要不然你怎么会知道夭夭怀孕的辛苦。”苏晓慧沉吟着。但也就犹豫那么两秒钟,又果断摇头,“不行,反正要等夭夭怀稳了再说。女人怀孕生子就那么一次,半点也来不得马虎。”
苏晓慧脸色坚决,抓紧陶夭夭的手,就朝咖啡厅里面走。
眼见老婆大人被留下,曲澜眸子一闪,长臂一伸,挡住苏晓慧的去路:“岳母,夭夭她没有……”
“曲先生,我来谈我来谈。”陶夭夭一颗心,绑了金钢岩般,直往下面沉。
曲澜这是要把整件事穿帮的节奏啊……
太虐了!
挣开老妈,陶夭夭纤细的手,一把拉住曲澜的胳膊,风卷残云般往对面跑。
确认老妈听不到,陶夭夭才停下来。
她大气地拍拍曲澜的肩头:“我保证,在最快的时间里,和老妈坦白。咳……你先回去嘛。”
“夭夭,不行。”曲澜含笑瞅着她。
那双美丽的眸子,此刻眨动得厉害,真心让人感觉不出,她说这话有几分诚意。
他明明就看出,她想借机会甩了他。
“好不好嘛!”曲澜太淡定了,陶夭夭一颗心吊在半空。
为了不穿帮,她也是拼了,居然和曲澜开始撒娇。
她脸红红地伸出三个指头:“最多不超过三天,你不来接我,我也回来啦!”
陶夭夭说着,心里却有些小小慌乱。
曲澜真这么在乎她回公寓吗?
他是不是真的特别想爬上她……
“三天?”曲澜深邃的眸子,轻轻落上陶夭夭那纤细白净的头。
然后,落上那双明净的眸子上。
他不愿意留她在咖啡厅,可拒绝不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那张可怜巴巴的清丽小脸,明明在博取他的心软……
伸出修长的胳膊,曲澜揉揉她柔软的乌发,薄薄的唇,扯开个微笑的弧度:“就三天。”
“嗯嗯。”陶夭夭拼命点头,眸子里立即满满的笑意,灿亮得像天上明星。
看着她明媚的笑容,曲澜莞尔,半是喜悦半是惆怅。
这丫头对他真是心怀坦荡。
坦荡,即是无意……
揉着她长发的手,缓缓下滑。曲澜一收胳膊,微微一用力,将陶夭夭抱了个满怀。
然后,他拉开她,捏捏她的鼻尖:“我看着你上楼。”
“嗯。”陶夭夭有些失神。
他这样抱着她,又这样松开她,好象做了千百次那么自然。
他男人的气息好好闻,还有淡淡的香水味……她闻得有些头晕,大脑有些不听使唤。
回到四楼时,陶夭夭还坐在那儿发呆。
她想起雷涛。若关雪华知道雷涛跟踪一整晚,跟踪大半个C城,她是不是会原谅雷涛
反正,她从来没想到过要原谅凌北帆。
曲澜和凌北帆同样是颜值极高之人。
凌北帆的霸道总裁范儿,让妙龄姑娘总是一见倾心,为之尖叫。但凌北帆心底的那种凉薄,会让人越来越想抗拒。
可儒雅矜贵的曲澜,却像冬日的暖阳。刚刚吸取它的热量,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可久了,才发现自己已经非常习惯这片温暖,让人留连忘返。
天天被曲澜抱着睡,她已经越来越睡不着了,深深的危机感有木有。
估计,她会在某个时刻,不知不觉放下心防,做他真正的妻子吧……
陶夭夭悠悠地叹了口气。
不管她承不承认,她确实暗暗被他的洁身自好感动。
结婚这么久,除了她陶夭夭,她还没见过哪个女人能在曲澜三尺以内。
曲澜会好好疼她一生吧……
这三天,她要好好理理自己的感情。
可越想,陶夭夭越睡不着。曲澜温润如水的面貌,含笑的眸,装纯洁的眼神,甚至沐浴后的美男风范,都争先恐后跑进脑海。
正想数绵羊催眠,手机响了。
陶夭夭懒洋洋地接起:“喂――”
“夭夭。”曲澜温和而性感的声音传来,“我……有点睡不着。”
“哦?”陶夭夭含糊应着,“数绵羊啊!我也正准备开始数……”
陶夭夭的声音嘎然而止,小脸瞬间红通通。
她都说的是神马?
这不是暴露自己也失眠了吗?
明明曲澜在电话彼端,看不到她,陶夭夭依然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清脆的笑声滚落,曲澜却含笑没有拆穿,只温和相约:“夭夭,我们一起数绵羊。”
“呃?”陶夭夭一骨碌爬起来,眸子睁得大大的,“曲先生,你也梦游了。我们这样怎么一起数绵羊。”
“就在电话里数。”曲澜淡淡一笑,“我开始。一……”
“二……”陶夭夭慢了半拍。
不知过了多久,陶夭夭终于在这别致的“数绵羊”中,沉沉睡去。
终于没了陶夭柔的声音,曲澜唇角微弯,缓缓挂掉电话。
刚刚放好手机,电话又响了。
看了看号码,曲澜拧眉接起:“谁?”
“我。”传来个霸气逼人的女声,“曲澜,快点出来,陪我吃麻辣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