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慕长亭用力拍着桌子站起来。
先前稳稳当当停在桌上的茶杯跳了一跳,里面的茶洒出来不少,蜿蜒成一条小小的水帘,顺着桌角流下来,浸湿了地毯。
“慕晋之,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晋之笑笑,“意思就是,你不配做爷爷!”
“你…你…”慕长亭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指着慕晋之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逆子!”
拿起桌上的茶壶,朝着慕晋之就砸过来。
慕晋之轻轻一侧身子,躲开那带着温度的茶壶,“父亲,我若是您,就不会生这么大的气,不就是一个孩子吗?您还可以再有外孙子啊…”
“或者再招一个上门孙女婿,再怀一个就是了…”
“您这样的手段和心胸,做爷爷真的太不适合了…”
他句句讥讽,眼底尽是嘲弄,落在慕长亭的眼里,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他只恨不得掐死这个逆子。
可是这一刻,他的胸口突然一阵剧痛,整个人捂着胸口往椅子上落回去。
先前,慕长亭就一直在打着小算盘,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他就失去了接班人,这让他很是伤心失落。
他这么大的一份家业,总是要有孩子来继承的,不管怎么样,都还想再要一个孙子。
唐姽还年轻,自然可以再生养,既然她是女人里慕晋之喜欢的那个,不如拉拢一下她,等她身体好了,再怀一个孩子,他也就不会这么失落了。
可是,听慕晋之的意思,是不会再让他有孙子了。
气上心头,整个身子都开始不停他的使唤。
慕晋之可没工夫搭理他,转身就往唐姽的房间走去。
下人见老爷这副样子,立刻叫医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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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姽这会儿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手上挂着输液器,脸色苍白的吓人。
慕晋之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离她还有些距离。
褪去了那倾国倾城的颜色,男人脸上又恢复以前的冷漠如霜。
轻轻叩了叩床头的桌子,“睁开眼睛吧,我知道你没睡…”
关于女人,除了唐念,他都没什么耐心,尤其在知道了唐姽的事以后,哪怕她刚刚流产,他也没有多一分耐心给她。
果然,床上的女人睁开了眼睛,看向他,免强挤出一抹苍白的微笑,“你来啦…”
从他离开慕宅的那一天起,除了在杂志和报纸上,她再没有见过这个男人,直到昨天在医院,匆匆一面,他却不是为了她。
因为爱他,所以不介意成为唐念的替身,为唐念遮风挡雨,可是当爱如泥牛入海,掀不起半点涟漪时,她再也不要这样的爱了,所以,她选择用这样的方式见他一面。
慕晋之只是冷漠的望着她,“见我有什么事?”
“直接说吧…”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半分耐心都没有。
不!
不是他没有耐心,而是他的耐心都给了那个叫唐念的女人。
再也望不见其他人。
咬唇思虑良久,她终于缓缓开口,“我…想离开这里…”